没等北堂礼把话说完,赫连边就打断他,还怼得他无话可说。北堂礼很会审时度势,也知道此时沉默比解释要好,跪在地上低着头。
见北堂礼不说话了,赫连逸看着底下众人:“你们说说,这边关布防图与兵符,要交到谁人手里,才算合适呀?”
见此,赫连修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
赫连边回来没有多久,可追随他的人也占了不少,其中就包括兵部尚书山行,也就是山川的父亲:“皇上,微臣觉得不妥,二殿下并未有官职,保管这两物,恐落人话柄,微臣认为,这两样东西乃兵部的东西,理应交于兵部保管!”
“北境自古以来,都不曾有过边关布防图与兵符一处保管的先例,山行,你此举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跪在地上的北堂礼一脸的不甘。
“可北境也没有边关布防图被泄露,知情不报的先例!”山行怼了一句回去。
这老臣当朝就吵起来了,还真是让赫连逸头疼,看了底下的人:“众爱卿有什么好的建议?”
“皇上,微臣觉得大殿下可担此重任!”山川上前一步道。
刚才山行才说赫连修无官职保管这两物不妥,此时山川就有此提议,北堂礼自然是反驳的:“二殿下无官职,不可保管这两物,大殿下亦是如此!”
“国舅爷别担心,那日在边境接到大殿下之后,大殿下已经将边关布防图泄露一事与卑职说了,刚好那里是山家军驻守,已经改变防守了,若是大殿下步的兵能守住燕归城,可否让大殿下入兵部做事?”
赫连边回来之后,虽有作为,可都是小作为,若是能有大建树,自然会让人另眼相看。
见山川如此有信心,赫连修的党羽难免泼他冷水:“若是燕归城被破了呢?”
“破了的话,本殿下任由父皇发落,绝无怨言!”
即便赫连逸想护着赫连边,可赫连边都立下军令状了,就算出了任何事情,赫连逸也护不住他。此时赫连逸难免有些担心,可细想一下,赫连边回来之后,先是将了北堂新母子一军,让他们禁足一月,再快速招贤纳士,壮大势力,等他们恢复自由,已经动不了他。
再前几日,带着楚江雪回来,顺势将北堂新的死士除去,今日夺回边关布防图与兵符,虽然看着都像是被动,可实际上被动的是北堂家的人。
赫连逸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边儿,若是守住城,你想要什么官职?”
“兵部右侍郎!”赫连边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没有一丝丝胆怯,倒是让人意外。
即便是亲生父亲,赫连逸也不知道赫连边打的什么主意,一开口就是这么重要的职位,还有这么大的实权。
赫连边死了母妃,如今又没实权,也没个母家人撑腰,赫连逸为了让他能自保,只要他配得上,赫连逸也愿意给:“边儿,若是能守住燕归城,你当兵部右侍郎,乃实至名归,朕允了!”
若是能守住城,众人也没话可说,赫连逸发话之后,也就没有敢再吱声了。
退朝之后,赫连逸立马去了凤栖宫,问了北堂新,得到的答案与北堂礼一样,含糊其辞的。
北堂家势力这么大,这事儿传到凤栖宫,也不奇怪。赫连逸虽然有怒气,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平日赫连边上朝回来都是很快的,今日都快用午膳了,也不见赫连边回来,楚江雪难免有些担心。
她在潜凌宫等了半天,肚子都饿了,才见赫连边回来。他回来就回来,身边带着个宫女是怎么回事?
他回来的时候,见楚江雪走潜凌宫门口望眼欲穿,心里一甜,小跑过去:“你担心本殿下?”
“怕你死了,我没庇护伞!”她没好气道。
赫连边本来还不知道所为何事的,可身后的墨香给楚江雪行礼的时候,赫连边才反应过来了,难不成这样丫头吃醋了?
他立马解释:“本殿下安插在北堂新身边的人,如今为了拿到边关布防图,还有一半的兵符,将她身份暴露了,也只能带她回潜凌宫,正好你身边也没有近身伺候的人,本殿下就她交给你了。”
“放心,小女子定好照顾好大殿下的心头肉!”言毕,楚江雪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拉着墨香往里头去。
见她这般,赫连边追上去了:“本殿下的心头肉是你,你是本殿下的唯一!”
男人向来都是如此,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一般,楚江雪之所以说这样的话,是想把赫连边往别的女人那里推。
肚子都快饿死了,这家伙拦着自己,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见去路被拦着,她也就问了:“拦着我做什么?”
“打劫。”
“有病!”
楚江雪甩头就往别的地方走,赫连边一下子将她扛在肩头上:“劫色!”
好在他只是说着玩的,将她抱到屋里之后,就放她下来了。
自从回了宫里之后,赫连边就变着法子讨自己欢心,楚江雪也不是冷血之人,可她只想回到当初他们结盟的日子。
她从不与他说私事,倒是一直说朝廷的事情:“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你之前说过,手掌天下权,无非兵和钱,本殿下不缺钱,自然是要掌兵了。”
“可你刚回来,虽然已有些势力,可建树不大,想要掌管兵权,难于登天!”
“若是本殿下保住北堂新送出去的城池呢?”
看来他已经有把握了,不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那就恭喜大殿下了!”
“别叫殿下,叫阿边,或者是大郎。”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赫连边老是想让喊他大郎,这个名字,她总是想起一个身高五尺,在街头卖烧饼的男人。
她顿时一脸黑线:“我还是叫你阿边吧,喊大郎总觉得乖乖的!”
“为何奇怪?”
“等用完午膳,我给讲个娇妻红杏出墙,谋杀亲夫的故事,你就明白了。”
“那与大郎有什么关系?”
“那个小娇妻的相公,就叫大郎。”
既然他都问了,她也就直言了,赫连边放下筷子:“你将来不会学那个小娇妻吧?”
“我都不打算成婚,哪来的亲夫给我谋杀?”
说来说去,楚江雪还是没放下过去,要与自己厮守一生。用膳的时候,赫连边一直在想,若是自己再不加快步伐,她得知真相,恨自己可怎么办?
他难得吃顿饭都不能安生,楚江雪接着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