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今夜犯傻带着主力部队突围,古南候也只能带着一家子老小跟着他一起突围了。
这与廉蒙之前策划的不一样,一下子折了不少人。虽说古南候的人不多,可他们临时抓了壮丁,实力也不可小觑。
赫连边留下来的探子得知消息,本想躲起来的,可廉蒙派心腹过来,让他们此时出城。
即使双方在不同的阵营,可冬青相信廉蒙不会骗自己:“我们走吧,往北城门而去。”
“那楚姑娘呢?”
“放她走吧,我们也不能将一个不愿意离开的人强行带走。”
“是!”
冬青是头儿,都发话了他们也只能逃了,他们连收拾东西,然后往北城门而去。
不悔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出发,可他并没有直接去北城门,而是往军营的方向走。
还没开战,壮丁训练得还不够,白楠没让新抓的壮丁上场,便继续讲他们关在军营里。
不悔之前就打探清楚了,到了军营之后,立马就潜进去,趁着那些士兵手忙脚乱,便将关着人的铁索撬了。
此时古南候这边有突围的外忧,又有壮丁出逃的内患,他们的人顿时手忙脚乱。
放了这些人之后,不悔便往北城门去了。到了那里,他生怕自己来慢了,赶紧寻找楚江雪的下落。
他就不该让她冒险的,若是她出什么意外,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更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她与众生相比,他将她放在了末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选择,难道他不够爱她么?
找了一会儿,也不见赫连边那些探子,看样子他们已经离开了,可他还没有找到楚江雪。
找了许久,总算是看见楚江雪了,可她身边的人是白楠与古南候,不悔也没敢贸然上前。
这个时候,廉蒙的人守备有些薄弱,被古南候的人突破了一个小口,白楠立马带着楚江雪冲出去。
不悔看准时机,骑着马跟着冲出去,这个时候,廉穿云手里拿着弓箭,对准了楚江雪,一箭射过去。
不悔眼尖,反应也快,在白楠没有出手之前,捡起地上的刀剑丢过去,挡开了廉穿云射来的箭。
见此,白楠才发觉楚江雪的身份不简单,按道理来说,廉蒙与廉穿云应该要自己与父亲的命才是,怎么会冲着楚江雪而去?
再看楚江雪身边的男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到底是谁?”
“你还是想想要怎么活命,再问我是谁吧!”
言毕,廉蒙的人射来弓箭,顿时万箭齐发,黑压压的一片,好在有士兵持盾,挡住了那些弓箭。
楚江雪与不悔没有盾,可不悔身手很好,带着楚江雪躲过了弓箭,然后着马扬长而去。
他们一走,廉蒙的人立马就发狠了,一点点将他们逼回去。见此,白楠与古南候也只能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好在他们的人伤亡不算惨重,不然可就留不了青山,也没柴烧了。
回到古南侯府的时候,古南候没给白楠一个解释的机会,当着众人的面,甩了他一记耳光:“你怎么能着那女人的道?”
“父亲,您教训的极是!可孩儿有一事不明白,为何廉穿云要亲自对付翠花?”
北城门发生的事情,古南候都看在眼里:“她哪里是什么农家女翠花,她是中申国的圣女楚江雪!”
“那个男人又是谁?”
挺身救楚江雪,还是这个年纪,若不是楚江流,又会是谁?
想到楚江流还活着,古南候脸都白了:“不可能是他!”
“父亲,您说的人是谁?”
“振威大将军的嫡子楚江流。”
“不可能的,那人早就死在战场了,说起来,那件事情还有您一份功劳呢!”
“楠儿,记得,以后见了这两人,绝不可放过他们!”
想到楚江雪利用自己,白楠就恨得牙痒痒,那个女人着实可恶:“父亲放心,孩儿会一辈子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这个女人愚弄的,要是她落入孩儿手里,孩儿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楠说话的时候,目光发狠,古南候知道自己无须再担心儿子被女人欺骗了。
从古南郡逃出来之后,楚江雪总觉得不悔有些不对劲,便停了下来:“不悔,你怎么了?”
“没事。”他咬着牙。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不走了。”楚江雪索性放下缰绳。
虽说离开古南郡,暂时是安全了,可狗皇帝的人也不知道什么会跟上来,不悔也只能如实告知:“我中箭了,不过无碍!”
此时,东方露出鱼肚白,楚江雪才看清楚了,不悔手臂上一片红:“快停下,先包扎好再离开。”
“可狗皇帝的人就要追上来了。”
“带队的人是廉穿云,你怕什么?而且你伤口在滴血,他们顺着血渍,也会找到我们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她让不悔脱了外衣,也没直接上药,毕竟从楚家拿出来的应急东西她都随身带着。
她往他伤口上倒了消毒的烈酒,然后再上金疮药。因为在楚家药铺待过一阵子,包扎的速度很快,手法也标准,他不禁笑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你可别忘了,你在山洞里差点死掉,还是我救了你,那个时候,我也帮你换过药。”
“你那个时候笨手笨脚的,别提有多疼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知道吗?”
“知道了,我们快走吧,免得被他们追上。”
“等一会儿,我先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不然他们牵着狗来找我们,就不好了。”
她还真是谨慎,让不悔换了一身衣裳,将他换下来的血衣烧了,然后埋在土里。等她处理完,不悔已经穿上一身新衣裳了:“咱们走吧!”
他们骑着马儿,往东边而去,他们走了一会儿,廉穿云带着人追过来了。因为这里是岔路口,他们也不知知道楚江雪与不悔往哪里去了,便分头去追了。
他们一路往东,倒是顺利,走到晌午的时候,楚江雪是在是饿得不行了,见前面石碑上有字:“前面是哪里?”
“左走五里,有个镇子,应该有吃的,咱们往那里去吧!”
此时往左,不是朝北走了吗?这与他们要去的方向不一致,楚江雪摇摇头:“我们还是走吧!”
“饿了也不能赶路,赶紧吃完,赶紧离开!”
他说的也对,楚江雪只能往左而去,走了五里路,真到了一个镇子。
他们也不多逛,看到一家馆子就停下来了。因为不悔是出家人,即使方天寺没了,楚江雪也没点荤菜,点了两个素菜,便吃了起来。
这阵子老是跟着他吃素,楚江雪已经发觉自己瘦了,不悔倒是心细:“你不必在意我,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吃素久了,我吃不来荤腥味儿了。”她笑着说。
楚江雪是在骗自己,不悔看得出来,因为她一直盯着邻桌的肉看。
他笑了笑:“你就是个骗子!”
“那我骗你一辈子,你可愿意?”
“你想骗我什么?”
“不爱你,一定是骗你的,心里有你乃实话。”
楚江雪这情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说得不悔面红耳赤的。他们刚吃完,廉蒙的人喝就追来了,还没出门,就看见他们在街道上了。
他们想必也是饿了,与他们一样,没怎么看,就往这家馆子来了。
好在他们发现得早,偷偷往后门离开了,他们骑着马儿离开了,也不见那些人追上来。
楚江雪算是明白了,廉蒙与廉穿云并没有派善于追踪的人来追他们,不然看到两份素菜,也应该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