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父母,悦己公主的眼睛又红了,什么也没说,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楚江流离开农舍之后,就去了集市,也不知要买什么,思绪万千,也没人能听自己说说。见太阳快落山了,便偷偷潜入皇宫。
一入夜,楚江雪刚进屋就发觉屋子里有动静,压低了声音:“赫连边,你个王八蛋,还不快出来?”
因为有心事,楚江流才才找楚江雪的,谁曾想她居然说这样的话,他从里间出来,黑着脸:“那小子经常找你?”
该死!她刚才一点意外都没有,这就表示赫连边经常来她这里:“没有的事情。”
“说实话!”楚江流脸上带着怒气。
“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楚江雪不答反问。
她这招倒是高超,楚江流深吸一口气:“是,不过你别想套我的话,还不老实交代你与赫连边的事情!”
“我知道,一定是为了悦己公主!”
她一口咬定,楚江流意外得不行:“赫连边说的,是不是?”
“小妹亲眼看见的,那天小妹就在西城门。”
鲁春秋说过,那天自己快抓住的时候,冒出来一个高个少年,不然他都被廉蒙的人抓住了。见楚江流情绪不对,楚江雪给他倒了杯水:“大哥,喝点水消消气。”
“你呀,是个姑娘家,不要与赫连边走得太近了,他很危险!”
就算楚江流没有再三告诫,楚江雪也会离那个小子远远的:“小妹明白,大哥还没说自己的心事呢?”
“你一小姑娘,懂什么?”
“我及笄了,就在不久前,可以嫁人了。”她提醒他。
他这才想起来,他的小妹已经及笄了,可以嫁做人妇了:“雪儿妹妹,你可不能嫁到李家,明白吗?”
怀揣这血海深仇,楚江流也没把自己当成棋子,嫁到皇室,再利用自己复仇,还真是个好哥哥。
活了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出头了,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楚江雪眼眶泛红:“大哥,你是真心疼我!”
“那当然!”
“是悦己公主出事了吗?你今夜心事重重的。”
“不是,她今日说要与我成亲,父亲死后,我就没有想过要娶亲,因为家仇未报,我没有办法给她安稳的生活。”
楚江流还真是个好男人,没办法许她花前月下,与她共话桑麻,就不拖累人家姑娘,可说到底,悦己公主也不是当年的金枝玉叶了。因为李德勤,他们都失去亲人,沦落至此:“大哥,有个人陪着,不好吗?”
“我会拖累她的。”
“从边关惨案发生的时候,锡兰部落就被拖累了,你也不能改变什么。还有,你与悦己公主住在一起许久,周遭都觉得你们夫妻,你若爱她,就应该给她个名分。”
古人都重视名分,楚江流何曾不想娶悦己:“她要跟我过一辈子苦日子,我舍不得!”
她在做楚江流的思想工作,却听到外面有动静,楚江流一下子警惕起来,还要霸道,楚江雪拦住他:“别出手,躲起来!”
楚江雪要他安分,他也不想惹什么乱子:“听你的。”
言毕,楚江流便躲了起来。
刚躲好就听到敲门声了,来人不是木香,也不是赫连边,而是廉穿云。这么晚了,廉穿云来找自己,想必是有要事,楚江雪把门开了:“廉大人,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她们并非熟人,廉穿云无事自然不登三宝殿:“当然有事,只不过我想知道你屋里的人是谁?”
还没进来,廉穿云就发现有人在里头了,还真是不简单!楚江雪有些心虚:“哪来的人呀?廉大人,您别吓唬小女子,怪可怕的!”
“大晚上的,倒两杯水,不是有客人,还能是什么?”
“那是小女子的习惯,廉大人见笑了!”
“我刚才看到人影了!”
廉穿云一口咬定有人在她屋里,楚江雪才不会这么认了:“那是木香!”
“是个男子,本大人眼神很好,楚江雪别想瞒我。”
这个廉穿云,还真是难缠,楚江雪也不想隐瞒了:“的确是有人,而且是男子,可这也不管廉大人什么事儿呀!”
“我来是要道谢的,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我挚友的妹妹,我定要教训那个宵小之徒!”言毕,廉穿云就往里间走。
要是被廉穿云发现楚江流了,那就出大事了,楚江雪立马拦着她:“廉大人,你不是来道谢的吗?你还没和我说谢谢呢!”
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会说出这么傻的话来?廉穿云看了她一眼:“谢谢!”
说完之后,廉穿云又要闯到里间,楚江雪拦着她,却被廉穿云两下就打退了。没等廉穿云进去,楚江流就从里间出来了:“别看了,是我!”
看到楚江流,廉穿云停下步子,捏了自己的脸一把。因为疼,廉穿云皱了一下眉头,还叫出声来了。
虽然廉蒙没把楚江流还活着的事情抖出去,可不代表廉穿云不会,看到这画面楚江雪都出了一身冷汗:“廉大人,您做梦呢,我先送您出去!”
言毕,楚江雪就走上前去,要将廉穿云送出去。廉穿云拍掉她的手:“我很清醒,楚江流,真的是你?”
“是我。”楚江流轻轻说着。
话音刚落,廉穿云就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穿云兄弟,你放开我,可以吗?”
听了这称呼,楚江雪觉得自己那大哥是没救了,廉穿云虽然英气,可怎么看都是美女,他居然叫人家兄弟?
这女儿家的心思,楚江流真的一点都不懂,楚江雪皱起眉头:“大哥,廉大人是姑娘家!”
“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出去吧!”楚江流道。
还真是没天理,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楚江流却赶自己出去!可人家都抱在一起了,她在这里也是多余的,只能出去了。
楚江雪走了之后,楚江流意识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廉穿云弄湿一半,轻轻将廉穿云推开:“我有难言之隐,我还活着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为何?”廉穿云满是不解。
“我是个已死之人,没有必要再问世。”
“你骗人,你一直没有出现,是在躲我,对不对?”
廉穿云一下子就把楚江流整懵了:“穿云兄弟,我为什么要躲你?”
听到“兄弟”二字,廉穿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心仪楚江流多年,可楚江流却跟那些世家子弟一般,把自己当成男子看待。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有情,他也对自己有情,可这两份感情不一样。她爱楚江流,那是男女之情,楚江流爱自己,那是朋友之爱,兄弟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