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答应自己,楚江雪才不会让他走:“慢着,不悔大师要是不帮忙,小女子就把方才的事情说出去,还有陛下寿辰之事,还有在方天寺的事情也说出去!”
刚才都被那几只小耗子吓得鬼哭狼嚎的,此时却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悔打量了她一眼:“你就不怕身败名裂?”
“小女子更怕所嫁非人!”
她爱的人已经死了,不悔只是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皮囊而已,楚江雪看得很清楚,也不曾奢望不悔变成死去的那个人。
在她眼里,不悔看到失望,还有悲伤,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她:“贫僧愿意帮楚小姐……”
“我有办法,现在大家都叫我圣女,圣女是不能成婚的,我愿意放弃一切荣华富贵,隐居避世。”
她的想法似乎太过于简单了,不悔也不忍心打击她:“楚小姐,这段时间,你小心行事,贫僧先告辞了!”
言毕,不悔就挪了步子,楚江雪又拦着他:“这就完了?”
“此事非同小可,容贫僧想想法子,告辞!”
这俏和尚开口闭口都是告辞,楚江雪也没有办法,就任由他走了。回到宫里的时候,也快入夜了,与往日一样,自己这院子安静得很,她叫来木香,让木香说说前朝圣女的事情。
与自己想的一样,皈依佛门,长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她不想入宫为妃,也不愿当尼姑,这可就难办了。
木香也不知道楚江雪问这些事情做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还没等木香开口,楚江雪就反问了:“木香,你别想了,自从我溺水之后,哪一天不是怪怪的?”
“说得有道理!”木香也不深究了,回了自己的屋子。
木香一走,楚江雪换了身衣裳,就去找赫连边了。听到动静,赫连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看到楚江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特意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都叫出声音来了。
楚江雪走近了一些:“看到我脸色这么难看,你不开心,你想要朵朵陪你,是不是?”
“哪有的事情,就是意外罢了。”
“臣女来找殿下,自然是有要事的。”
“何事?”
“殿下在中城还有人手吗?”
她问这话,似乎是要对付谁,赫连边拖着腮:“只有你哥哥,鲁春秋这两人了。现在风声很紧,本殿下的人都不敢入城。”
此话倒也不假,前阵子狗皇帝处理了赫连边的势力,现在他可是孤掌难鸣,她也不能让楚江流与鲁春秋冒险,看样子只能自己出手了。
“既然如此,臣女先告辞了。”
话音一落,楚江雪就要走,赫连边急忙叫住她:“你还真势利,本殿下帮不上忙,你就要走,一点义气都没有!”
他可不敢与她说什么情分,真怕她这冷血之人狠狠嘲笑自己一番。
她也没看他,漫不经心的说着:“人讲义气,人头落地,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下场?”
红豆姑娘下手还真狠,虽不要自己的命,可半条命都没有了,直至此时也不敢下床,只能坐着:“有本事了,还敢取笑本殿下!”
“取笑你的人多了,也不差臣女一人,臣女来此,是想给步凌波添堵的!”
“你给她添堵,你闯本殿下寝殿做什么?不是应该去找李定邦吗?”
“你现在养伤,倒也能帮我,你和朵朵说自己不舒服,要拿一些名贵的药材补身子,若太医院拿不出来,你就让朵朵闹他个鸡犬不宁!”
一直以来,楚江雪很少主动出击,第一次出手,就动步凌波的老爹,还真是够狠的。赫连边嘴角一勾:“最毒妇人心也就如此了!”
“我哪里恶毒了,前几天我听闻宫里药材稀缺,今日出宫,却发现步家的药铺不缺这玩意儿,你说,是不是有猫腻?”
“商人嘛,有利可图的事情他们都会做的。”
“可他们高价售卖,比市场价高出几成的价格,这就说不过去了。”
“物以稀为贵,你觉得皇上会插手这事吗?”
说到狗皇帝,楚江雪还是有把握的,毕竟瘟疫横行,要任由臣子谋私利,还有天理吗?
之前她听木香说过,廉穿云就在宫里当差,负责宫里采购事宜,她顿时有了个想法:“赫连殿下,您好生休息,臣女先去办事了。”
廉家人与楚家有交情,若是自己找廉穿云,定会事半功倍。她之前就打听过了,廉穿云每天早上都会在库房,她也不多想了,明日看好戏就对了。
第二天才起床,就听说朵朵大闹太医院,木香说这事的时候,楚江雪一点都不惊讶。木香也明白了:“小姐,您的主意呀?”
“当然了。”
“赫连殿下的通房丫鬟眼高于天,怎么会听您的话呢?”
“木香,这就是你要学的了,只能这么说,挟天子以令诸侯,明白了吗?”
这丫头聪明,一点就通:“奴婢明白了,您和赫连殿下说这事就好了。呃,不对,赫连殿下一直在养病,你们怎么会见面?”
昨夜楚江雪熄灯很快,木香脸色很是难看,接着道:“小姐,您怎么能和赫连殿下单独碰面,还是在半夜,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办?”
“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木香又替楚江雪着急,又是生气:“小姐,赫连殿下可不是什么良人,您离他远一点!”
“木香,要是没有赫连殿下,我早就死了,我们之间也只是单纯的联盟关系,其他的事情,你别管这么多了!”
好几次,赫连边都对楚江雪细心体贴,要说不是打楚江雪的主意,木香才不相信:“小姐,赫连殿下时常流连花丛,年纪轻轻就有了通房丫鬟,前阵子还听说她糟蹋了一个守夜宫女。不但如此,糟蹋了那姑娘,又不给人家名分,连那姑娘的名字都没人知道!”
之前她去刺杀赫连边,还真闹了这样一个笑话,此时也解释不清楚,楚江雪只能将木香赶出去。
跟自己久了,木香嘴巴还挺硬:“小姐,您每次说不过人家,就把人家赶出去,你就是故意的!”
“我认输,求你放过我,可以吗?”
“小姐,您耍赖!”
“我还有更无赖的,你把衣裳拖下来给我穿,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楚江雪刚刚帮着赫连边说话,木香总觉得楚江雪出去是为了赫连边:“才不要!”
“你要是不脱,我就扒了,到时候我可不止扒外衣!”
木香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姐,奴婢脱给您就好了,您至于跟奴婢说这么龌龊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