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由于需要住宿的原因,当时钱保保的裤脚又正好搞脏了一点,丽丽便要求他一个人在那练习自己洗衣服,她和钱文辉两人则负责岀去采买一些需要的东西。可从来没做过家务的钱保保却快要被这条裤子整崩溃了,洗了快两三个小时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洗还是洗不干净,水里的泡泡还越洗越多。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王江湖正好走到了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裤子往旁边一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那里同王江湖这个大姨夫打招呼。倒是王江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一点一点的将事情给问明白了。原来从来没洗过衣服的钱保保不知道该加多少洗衣粉,于是一口气倒了半袋,所以这才洗到了现在也没洗清水。王江湖看挺大个孩子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羞红了个脸,整个人局促不安的,也就没忍心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拿起了那条裤子,放在流水下开始冲洗。流水下冲洗了好一会儿才拿过盆来一点点的教他该怎么洗,一旁的钱保保也随着水声慢慢的靠近,一点点的认真聆听了起来。 很快,裤子就洗干净了,阳光也正巧透过水珠折射到这一老一少的脸庞上,微笑正甜。也就在这时,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堆东西的钱文辉和丽丽回来了。另一边正在到处找着父亲的王灵灵也透过栅栏看到了里面那些熟悉的身影,她也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新生第一天,家长们进进出出的,宿舍管理的没那么严) 在了解完前因后果之后,丽丽在那里连忙道谢,顺带着说教了一番儿子,但钱文辉却酸溜溜的说道:“男孩子嘛,这些事本来就不需要懂得,以后娶个老婆就好了,这些事哪里还需要自己动手。”
所有人听完后都瞪大了眼睛没说什么,只有丽丽在那一个劲的拍打着钱文辉的胳膊,叫他不要再乱说了,但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对着像这边走来的王灵灵亲切的打起了招呼。王灵灵作为晚辈自然是一一的回礼,然后来到了王江湖身边轻声说道:“爸,你要出来逛逛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害我一顿好找。”
四下寒暄几句之后,丽丽拉着王灵灵的手,眼里饱含欣慰的夸赞着她能干,另一边又拉着钱保保一个劲的嘱咐他在学校的气候多照顾照顾王灵灵,还说到她是妹妹,身体也不好之类的话,钱保保也都一一应下了。但钱文辉听着却很是不高兴,满脸不耐烦的四处瞅了瞅,像是极不耐烦这种话题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盯着那条刚洗好的裤子开始笑颜如花的指着王灵灵说道:“啊,对啊,灵灵啊,你们俩都在一个学校,没事的时候是要多相互关照关照。你看保保一个大男孩,又不会洗衣服,一条裤子都要洗这么长时间,还浪费那么多洗衣粉,你当妹妹的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帮他洗洗衣服什么的,他学习忙,学业也重,你多担待担待。反正你一个女孩子本来就会做这些事情,做起来也顺手。这事儿你一定要记得啊!”
就在其他人还在震惊的时候,丽丽赶紧拉着钱文辉的手,一个劲的在那骂道:“你脑子怀了吧!你儿子要读书,灵灵就不用读书啦,她成绩还好些呢!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脑子退化了吧,说话都开始不过脑子了……” “你不懂,女孩子发育早,初中看着成绩好,到了高中就不行了。我们保保现在正好是发育、学习的好时机,怎么能被这些东西给耽搁了。”
钱文辉在那一个劲的拉着丽丽和王江湖解释道:“姐夫啊,你知道的,灵灵是文科班,学不学的都不要紧,但保保不一样啊,他是理科生。老话说的好,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他可是未来的栋梁啊,可不能耽误了。”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吧,文理还没正式分科呢!再说了,学文怎么了,走上政坛的不大多都是文科生吗?”
王江湖站在那里有些不悦的说道。 要看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妙,钱保保也在那一个劲的拉着钱文辉,还在那急着帮忙说和着。可当事人的钱文辉却还在那“不一样,不一样”的说着他那套说辞,眼看是不能罢休了。最后,王灵灵倒是转念一想,在那边笑着边看着钱文辉说道:“好的,小姨夫,我知道了。表哥要是真的实在是忙不过来,你大可以让他把衣服送到我那去,女生寝室他来不了,不过反正我俩同年级,我就在楼顶的15班,你让他有事来找我,我一定帮忙。反正我上学都上了那多年了,也都习惯了,更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而耽搁学业,有时间,我有时间,你叫他记得来找我哈。”
一边说着,王灵灵一边就拉着王江湖走远了,那边的钱文辉也被钱保保拽进寝室楼里去了,就留丽丽还在那一个劲的跟王江湖他们挥手告别。 晚上,王江湖临走之前,坐在学校旁的小饭馆里好奇的问着王灵灵说道:“刚刚你小姨夫那么说,你怎么还能答应呢?不像你啊!”
“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能跟个长辈锵锵吗?还不如顺着话说,反正钱保保没也那个脸来找我帮这个忙。”
王灵灵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我答应的又不亏。”
“呵呵~你怎么就能笃定那孩子不跟他爸一样呢?万一他就是好意思呢!”
王江湖笑笑的盯着女儿说道。 “哎呀不会的!”
王灵灵笃定的说道,“去年的时候,一放假小姨就让我住过去,我跟他又不是没接触过。再说我在这边住院的时候,你们刚开始还没来得及过来,不都是小姨在那照顾我嘛,顺带着他也没少帮忙。每次周末我去的时候,NBA比赛,他通宵都要看的东西,我一去他立马就把遥控器塞给我了,还给我换台。小姨不舒服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在那里鼓捣着要炖汤给小姨喝,他人不差,小姨夫对他的影响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重。”
王灵灵在那很认真的说道,“再说了,他这段时间要是真找来了,我大不了给他洗两次就是了,再往后我也不可能一直干的。况且这里是学校,也是个小社会,我们这几年在里面待着的时间比哪都多。他要是真赖上我了,我也不是没办法,大不了一起丢点脸。”
“放心吧,他不会的。那孩子和他爸还是不一祥的,虽然这些年我没怎么跟他接触过,但你小姨带出来的孩子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看他那两个姐姐就知道了。”
王江湖又反过来安慰着王灵灵说道,转头又叮嘱道,“但你小姨夫有一点没说错,这几年你们都在一个学校,有什么事情确实应该互相帮助,知道吗?”
“知道了。”
相聚的时光总是容易流逝,第二天他们就重新踏上了不一样的征程,该上学的上学,该挣钱的挣钱。王灵灵和钱保保那留不住的青春也注定要挥洒在着片校园当中,三年的征途就此开启。 下半年里,生活还像往年一样继续着,上海那边针对潘晓妹的流言越来越多,工人间对她也是诸多抱怨,还有些人连带着对待她的工程也是越来越漫不经心,这一情况一度很是令人头疼。其他的包工头也都乘着这个风头开始抢占这里的市场。其中,早先跟潘晓妹结下梁子的陈金枝更是首当其冲,抢顾客的方法和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压价、偷换材料更是一度成了她的常用手段。 不过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陈金枝不知什么时候起,跟陈二少的关系变的密切了起来,两人甚至还一起合作开起了棋牌室,地点就在陈二少家里。陈二少之前的那辆车也不知去了哪里,保姆也不见了,车库被改成了棋牌室,就连原本豪华的酒柜和餐厅也不见了,都改成了一张张的牌桌。 那段时间的陈二少,气色非常的差,人也憔悴了不少,总是精神恍惚的,还一副睡不好觉的样子。不管谁和他打招呼,他都有些一惊一乍的样子,身上偶尔还会带着一些较为明显的伤痕。那时,好像唯一能让他提起精神的事就是开棋牌室这件事了,他显得比任何人都要上心,付出的代价也是最大。 由于棋牌室是陈金枝和陈二少合伙开的,本意也自然是想将周围的上海本地人和外来打工的人全都吸引过来。可事与愿违,本地人能和陈二少关系好的,还能玩到一块的也就是那些平日里和他总混在一起的哥们,而这些人里在知道了陈二少今年在家的处境之后,还有一批人选择了和他保持距离,最后能剩下的也就是一天到晚跟在他后面混吃混喝的那些人了。至于陈金枝那边,除了她老公立发对这件事抱乐观态度外,其他人暂时只处于观望状态,所以这棋牌室一开始的生意也不怎么好,甚至有些萧条。 花那么大的代价开起来了棋牌室却没有带来预期的收益,陈二少开始慌了,逼着陈金枝开始到处招揽客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需要看到有人,至于他自己也开始绞尽脑子的开始想一些办法。陈二少不愧是从小在各种场所里混大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在外面放几台老虎机,紧接着开始改变棋牌室里的窗帘,全都换成了那种双层不透光的类型。想着外面的棋牌室都是打小麻将娱乐的场所,他就立马整起了高端路线,牌场里消费最低的台子也是100起的二八杠。为了带动消费他还每天都叫上自己在外面经常光顾的几位小姐,专门陪人打牌。几天之后,棋牌室里的花活也越来越多,光是下面台面上玩的种类也跟着丰富了起来,什么推牌九、斗牛,21点,品种繁多,应有尽有。 没过多久,一直跟在陈二少后面的那些混混也慢慢的开始一个一个的变得红光满面,走路都开始带风,整个人看上去虎虎生威的,一行人出门更是威风的不得了。但陈二少却看上去好像还是不满意现在的状态,每天还是愁容满面的。 起初,潘晓妹棋牌室的生意也确实受到了些影响,她还抽空又卖了一台麻将机。现在她家里只有两张台子了,眼看关闭棋牌室的任务胜利在望,但没几天,那些人又呼啦呼啦的又回来了。眼见少了一张桌子,很多人只能干看着不能上桌,好多人开始埋怨起了潘晓妹,说她不该如此短视。但不管他们怎么说,潘晓妹依旧不为所动,更没打算听他们的,再去回购一台麻将机。没办法,那些人最后还是嫌干看着不过瘾,于是自己搬了一张桌子进去,开始凑人打斗地主或是升级,最后扑克的玩法也开始越来越花,那张平平无奇的桌子又成了新的驻地。 随着潘晓妹这边的棋牌室生意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繁荣,而陈二少那边的生意也跟着开始慢慢从高峰回落到了平稳,陈二少和陈金枝开始急了。他俩想了很久,实在是没有新的办法将原本的客人再拉回来,于是久想方设法的开始举报,今天举报潘晓妹那扰民,明天说那里涉嫌赌博,电话没完没了的,警察也是一趟一趟的往那跑着。潘晓妹想要关棋牌室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可其他人就是拦着不让,每天哪怕来这里就是抽根烟、喝个茶、聊聊天也不愿意走。 闲下来的这几天,通过一堆人坐在那里闲聊天,潘晓妹和王江湖也发现了这些人不愿意去陈金枝和陈二少新开的那个棋牌室的原因。里面太乱了,乌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收费也太贵,最重要的是每个台子上的输赢太大,一晚上下来,要是运气不好,身上的钱得花个精光,可能还不够,对于一般的老百姓而言,实在是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