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船舵的卡雅被舵手换了下来,黑水洋上的风浪出人意料的平息了不少。 史密斯下令厨房给大家上点熏肉和面包干,抓紧时间填一下肚子。 他预料黑水洋的威力不止这些,短暂的平静看来更像是在大海在集聚能量。 几人聚到了船头下方的船长室,边吃边研究从哪个方向冲出黑水洋。 “整片黑水海域至少有几十万平方公里,成南北走向,我们正在横穿而过,黑珍珠号已经在最短的线路上,至于要多久才能过去,有多远,海图上非常简略,很难准确判断。”
卡雅打开硕大的海图,指着图中右上方敲了敲。 “要出去就得看运气好不好?除了巨浪滔天,我们还会遇到什么?”
陆去病苦着脸问道。 “不知道。”
卡雅摊摊手,毫不隐晦道。 “的确如此,我在这片广袤的大海上纵横二十年,也是第一次进黑水洋,不少认识的海盗船都栽在了这里。”
史密斯船长表情郑重。 “各位,现在我们这么惨,就是被巨人国舰队发现了踪迹!可卡雅小姐的设计非常巧妙,他们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就找到了我们,实在不正常。”
分管纪律和作战的约翰气愤拍着桌子吼道。 “你想说什么?”
老周皱眉道。 “有人出卖了我们!这个内奸就在船上!我思来想去,一定有人偷偷的往船下扔东西,而且隔一段扔一点,这才给军舰指明了方向!”
“这太奇怪了,兄弟们都在一条船上,出卖大家就是出卖自己啊。”
史密斯摇头道。 “谁知道是为了什么?老周,摩根,你们都去查一查,昨晚到今晨,有哪个家伙不在大家视线中?”
“还是先等一等,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刻,别弄的兄弟们人人自危,互相猜忌。你们要是放心我这个外来和尚,让我以治病包伤口为借口,暗地里调查吧。”
陆去病轻声道。 “嗯,杰克医生的主意不错,都是重义轻生的好兄弟,不能无中生有的怀疑人,杰克,如果你有了发现也不要伸张,先来跟我说。”
史密斯笑着拍拍他。 还是读过书的杰克医生靠谱,约翰他们几个就知道打打杀杀。 卡雅也跟着点头,崇拜欣赏的目光差点让几个老家伙给他们腾地方。 船长室的小门忽然被人撞开,瞭望的小刀慌里慌张冲了进来。 “你,你们快出来看看,海里有死鱼!”
“死几条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老周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好多死鱼!我也说不上来,你们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听小刀说的严重,几人鱼贯而出,上到了船头甲板。 此时,黑珍珠号上的水手都扒在船舷两侧,看着黑色的海水。 卡雅拉着陆去病的胳膊,探出头去。 海面上几十条翻着白肚子的大大小小海鱼正漂浮在船身两侧,几人抬头看向远方,一条宽阔的死鱼带正向他们飘来。 “在海上,鱼就代表船,这么多鱼莫名死在海里实在让人不安。”
约翰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忧心忡忡道。 “约翰叔叔说的没错,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黑水洋真的是地狱之海吗?”
“卡雅,我始终相信科学的力量,这些鱼莫名死去一定有原因!船长,捞几条死鱼上来,我给它们做做尸检,也许能知道黑水洋的秘密。”
陆去病大声道。 他既是想知道为什么,也想打消水手们的担忧。 他们可没什么文化,很容易受到影响产生绝望的情绪。 史密斯船长点点头,大副老周吆喝着水手们往下撒网,还是陆去病买的那张渔网。 几条一米、半米长的鲑鱼和石斑鱼被捞了上来,铺放在甲板中间。 好事的水手们、炮手们聚了过来。 陆去病从船舱里拿来了自己的急救包,掏出手术刀给几条鱼来了个开膛破肚。翻看良久,又抓起鱼在鼻下闻了闻。 “这些鱼是被毒死的,身上有硫磺的味道,恐怕附近有火山爆发!”
“竟然是被毒死的?火山爆发?海里也有火山吗?”
卡雅蹲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怪不得我一直闻到有臭鸡蛋的味道,刚才海面剧烈震荡,一定是火山爆发引起的地震。船长,各位,我建议大家立刻将抢来的棉布分成一条条,打湿后绑在口鼻处。海上的这些雾气恐怕是有害气体。”
陆去病郑重其事的大声道。 水手们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僵硬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火山喷发,有毒,这些事儿他们都不担心,反正杰克医生提出了措施,怕的是海中出现莫名其妙的怪事,让大家中招而不自知。 “我相信杰克医生的话,听到没有,立刻照办,务必要人人湿布蒙面。调整航向,我们顺着死鱼带往前探查,看看是否真的如此。”
史密斯船长一声令下,水手们动了起来。 很快人人蒙面,海盗摇身一变,成了抢银行的劫匪。 黑珍珠号拉起了风帆,沿着死鱼带往东航行,一路之上触目惊心,死鱼越来越多。 船行几海里后,海上雾气渐重,有臭鸡蛋的味道弥漫。 “看!东北方,海上有火!”
瞭望的小刀在桅杆顶部大声叫嚷。 几人跑上船头,不用望远镜也看到了海上妖异的奇景。 极目远眺,远方海面上白色的烟雾往天空喷涌,海面上有条一海里左右长的区域不停喷涌着红色的火光,背后是一条不规则的黑线。 应该是个探出海面的火山岛礁。 史密斯下令捞几桶海水上来,片刻后,他用手指微微试了试海水,发现温度的确比之前的海水高了好几度。 “立刻改航向!火山灰会对兄弟们的呼吸系统造成伤害,海水变的温度高,腐蚀性增加,黑珍珠号的船底船体会被不知不觉的腐蚀损害!”
陆去病立刻大声提醒,遥指冒火的海水。 “怪不得进入黑水洋的船都中了招,原来是船被腐蚀损害。”
“也不一定,船长,更多可能是人中了二氧化硫和硫化氢的毒!”
“什么流?”
“是两种有毒气体,别问这么多了,还不快走!”
“是是,都听到没,老周,带人调整船帆,立刻改向东南!”
卡雅最是信任陆去病,第一时间已调整船舵,往右大幅调整,船体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朝海上火山的反方向行驶。 不多久,黑珍珠号逐渐远离火山,空气中的硫磺味也大大的减轻了。 转向后,主桅杆上的小刀不时提醒舵手。 前方突出海面的岛礁多了不少。 陆去病跑去了船尾,饶有兴致的继续观看火山喷发的海天奇景,不时打量附近海域出现的岛礁,若有所思。 他想了想,还是跑到了船头,找到了史密斯船长。 “船长,找一处安全的岛礁,我们在附近抛锚,我想去观察一下这些火山喷发后冷却凝结的岛礁。”
史密斯船长吃惊的看着他:“不是你说附近的海水有腐蚀性,空气中有毒吗?”
陆去病笑道:“这次是好事,据我知道,火山口附近有很多宝贵的矿藏生成,比如钻石、黄金、铁、镍、锰矿等,如果我们运气好,也许能采集到一些值钱的东西。 这可是自然界的藏宝地啊!”
“真的假的?我读书不多,你可不要骗我?否则,我就不把卡雅嫁给你了。”
“爸爸!我嫁给谁用不着你操心!”
“咳咳,停船吧,只限一个小时,如果什么都找不到,我把我那份送给卡雅当嫁妆。”
“这感情好!不过我也不让你吃亏,不管捞到什么你占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