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撕开面子的话惊呆了现场。 南越人暴跳如雷,不停口吐芬芳,让智王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大王,这位天使说的没错,这个典故我知道一二,的确如此。南越来使,我王不欲动刀动枪,贵方的条件实在苛刻,能否有点诚意?”
宰相王觉走出队列,诚恳的问道。 南越壮实的矮人激动的说了一大段,在场的人俱都拉下了脸,气氛变的压抑。 陆去病茫然的看向吴不可。 “那个南越二王子说,如果不同意,十天之后,三万南越大兵将兵临城下!”
“这么赤裸裸的威胁?连装都不装了。”
“就怕让智王当场就怂了,他们才三千没打过仗的士兵。”
吴不可在陆去病耳边轻声道。 “也是,对付软蛋,拔刀最直接。”
两人还在交头接耳,让美和吕赵不约而同的迈出一步,想要说点什么。 “咳咳,大王,南越人势大,我们不是对手啊,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王座旁阴柔的男人不轻不响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答应下来,这和亡国有什么两样!”
吕赵大吼道。 “大王!文官、侍卫都能投降,唯独您不能降!”
让美接着喊道。 “行了,今天就议到这儿,我头疼欲裂,南越使静等几日,容我等商议一二。”
让智王提高音量,不耐烦的挥挥手,起身欲走。 “二王子说了,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考虑!对了,加个条件,我还要这个陆去病的脑袋!”
“知道了,都下去吧。”
让智随口答道,踉跄的起身,在阴柔侍卫的扶助下径直从王座后走了。 让美和吕赵气愤之余,沮丧万分,连反对开战的宰相也皱起了眉头,似乎觉得让智王有点不正常。 南越二王子趾高气昂的带着瘦翻译走了出去,还朝陆去病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 陆去病待南越人出了殿堂,悄无声息的靠近了让美公主,侧过去轻声道:“我有一计可彻底扭转局势,过会儿麻将会再来你的公主府“约会”,最好吕将军也在。”
让美微微点头,过去拉着吕赵大声道:“吕叔叔,蜀国天使送了我一些化妆品,你拿点回去给女儿用,走吧,跟我回去。”
吕赵诧异的看向让美,她双眼乱眨一通。 “公主有心了,燕子正说最近痘痘长的多呢,走走!”
两人拙劣的演着戏,并肩出了殿门。 很快,吴不可和陆去病出了王城,坐着卸了货的马车回到了别院。 将将到门口,殷哥从对面的飘香院里走了出来,不动声色的跳上了麻将驾驶的马车,跟着进了别院内。 令狐飞示意手下警戒,黑制服们团团围住了别院。 陆去病、吴不可、古烈等人在客厅里随意坐下,面容肃穆。 吴不可先介绍了一下今天的所见所闻,等众人消化了半分钟,陆去病轻声道:“情况很清楚了,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马上撤离,不管矮人部落的破事,坐等南方变为完全的敌占区。 二是断然出手,逼矮人王庭与南越人决战,我们尽全力帮助帮助让智王或让美公主打赢这一仗,各位,打或者跑,怎么决定?”
这里的官职吴不可最高,决定权却在陆去病手上,既然陆去病咨询大家意见,所有人的眼睛自然都看向了吴不可。 “按照事先的外交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大半,只要等让智王的回复带回去就好。 但今天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外交的使命断然是完不成了。既然文的不行,那就得用武力了,我赞成陆去病的意见,大不了这把老骨头就埋在这儿了!”
“吴部长老当益壮!我们国安自然不会怂,只是石头城里有两三千士兵,我们的计划能顺利完成吗?”
“这就看计划的周密程度以及麻将怎么挑唆一场信心坚决的宫廷政变了。”
麻将苦着脸道:“哥,你心眼多,还是你来指挥吧。”
陆去病耸耸肩:“这场政变根本不是看什么心眼、计策,是看公主有多大的决心,只要她想,中了毒的让智没有胜算。”
“辛苦你了麻将,一定要让公主满意啊。”
古烈猥琐的拍了下他胸膛道。 “我们商量一下具体操作,这几天无事可做,我很是下了一点苦功。”
陆去病掏出一张写了不少内容的纸。 所有人的脑袋凑了过来。 一条条的办法被提出完善,树林上方明暗交错的阳光照在众人脸上,阴谋的味道越来越重。 大半个小时后,一张写的满满登登的纸揣进了麻将怀里。 古烈招手让麻将过来,让他蹲下搂着他脖子笑嘻嘻道: “去库房拿点绸缎、丝巾和我们带来没拆封的小蛋糕啥的,立刻去公主府,记得,一定要在门口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别害臊。”
“师傅说的对,还有,进了王城下手一定要狠,棍子用绸缎什么包着,约会哪有带武器的,别让人看出来。”
陆去病凑过来道。 “如果说不通公主和吕将军,你就赶紧回来,我们立刻撤出石头城,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令狐飞掏出个对讲机递给他。 麻将郑重的点点头,接了过来:“各位叔叔、哥哥、姐姐,别的事儿我可能干不好,打仗这类的活儿我有天赋,等我好消息吧。”
半小时后,一辆马车到了公主府外。 麻将捧着长条的几块绸缎,上面放着各种包装的盒子,吴不同轻轻敲着大门。 片刻后,公主亲自来开门。 她勾着麻将满脸春风的进了门,吴不同刚想跟上,大门铛的一声关上了。 “吴大哥,你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唔唔唔……”公主府内传来麻将含含糊糊的声音。 吴不同张大嘴楞了几秒,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摇摇头自去了。 大街对面,别有用心的几双眼睛猥琐的笑了。 “你去报告黎大人,公主看上了蜀国的大个子,这家伙最多18,一副打手的模样,看不上不像聪明人。”
“公主顶不住了,整个人靠在大个子身上,手还不老实的摸人家屁股,腿都并不拢了。”
“下流!真是如此?”
“当然,也有可能大个子太高了。”
“去吧,黎大人要不高兴了,听说他想…咳咳,不关我们的事。”
一个一米出头的老脸收起了淫荡的笑容,闪进了小巷中。 …… 麻将嘴里被塞了两颗白色的果肉,说话含糊难辨。 他憨厚的一笑,将手中一大捧东西给了旁边的女侍卫小风。 “唔唔,好甜,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谢谢你,大个子,送我这么多好东西,不会拿回去吧。”
“那是男人干的事儿吗?”
“你低下头来。”
“哦。”
“吧唧!”
让美踮起脚,在他脸上盖了个唇印。 麻将大脸一红,伸出手拉着让美的小手往里走。 身后是抱着一堆东西撑不住摔倒在地的小风,一大一小两人视若无睹的走远了。 “有异性没人性!为什么这么重?咦,为什么绸缎布料里有根这么粗的棍子?还能送这个,有什么寓意吗?太直接了吧。”
傲娇的侍女气愤的倒地不起,厅堂里忧心忡忡的中年矮将军吕赵见到了麻将。 两人客气的一番,分宾主坐下。 麻将停了几秒,回想了下陆去病教的一大堆鼓动的话,心里有了底。 “吕将军,公主,今天的场面哥哥复述给我听了,两位有什么想法?”
“南越人露出了真面目,我王庭岌岌可危,大王…有点糊涂了。”
吕赵犹豫了几秒,一口标准的川普蹦了出来。 “吕叔叔说的对,是战是和,迄今没有定论,三天后都不知道怎么办。”
公主叹道。 “如果三天后让智王自己决定也好,被人鼓动也好,答应了近乎于投降的条件,那时你们会怎么办?听之任之还是揭竿而起?”
麻将单刀直入的沉声问道。 两人对了一眼,微微摇头。 “大王提拔我于微末之中,怎么能造他的反。”
“我是他的大女儿,哪有造爸爸反的道理。”
“让智大王何时昏聩糊涂如此不堪的?”
“大半年前,是那个侍卫黎仁被提拔到大王身边后!”
公主不假思索道。 “是,之后大王几乎不再主持会议,不管族内大事。”
吕将军摇摇头。 “知道为什么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大王近期是不是形体消瘦、脸色灰黄、体质衰弱、面青唇白、未老先衰……” “没错!你怎么知道?”
“陆大哥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博学强记,记得以前地球上西方世界的普遍社会现象,这叫吸毒!大王恐怕在吸食某种毒品,大概率是一种美丽花朵根茎加工的毒物,我们叫鸦片。”
两人大惊失色,眼中怒火如有实质。 “我见过父亲躺在床上拿根什么东西吞云吐雾,原来是这种害人的玩意,一定是黎仁这个混蛋撺掇父王的。”
“没错,以前大王睿智英勇,绝不是现在这个鸟…样子。”
眼看气氛烘托到位,麻将阴恻恻道:“你们听说过“清君侧”吗?”
吕将军略一皱眉,点点头,侧头和一脸茫然的公主让美解释了几句,两人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们并不是要叛乱,而是要拨乱反正,陆去病哥哥有办法能戒除大王的毒瘾,在此之前,“请”让智王宣布,让公主摄政! 如果不这么做,不要说你们贵族、大臣、百姓,就连让智王自己也朝不保夕! 那个黎仁一定是南越人或傀儡人的奸细! 我们别院门口盯梢的人就没断过,相信公主府和将军府也是如此,他的魔手正在伸向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