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被突然出现的艾宝宝吓了一跳:“你,丫头,你是哪里来的?”
艾宝宝偷偷出门,来不及更衣,因此还穿着青色宫装,虽然已经染尘,却依旧是村里人未曾见过的华贵,也难怪老爷爷惊讶。
“我是过路的天师,眼看天要黑了,就想寻个地方借住一宿,不知老爷爷家里可方便?”
说罢,她还不忘摸出一小锭银子递到老爷爷面前。
“不是这事,村里人家清苦,老汉是怕姑娘这一身住不习惯。”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穿着,艾宝宝很快想好理由,说与老爷爷听。
“这是请我办事的那家主人赏的,平日里,我哪能穿上这样好的衣服。”
“原来是这样,那好,跟老汉走吧,粗茶淡饭,姑娘可别嫌弃。”
“多谢老爷爷!”
艾宝宝跟在老爷爷身后,与他说着闲话,缓缓进村。
这村子不对!
艾宝宝心中咯噔一下,警惕观察四周的环境。
夕阳西下,村中竟是没有半点灯火,更是家家闭户,几乎看不到行人。
莫非真像刚刚听见那几人八卦所言,此地附近有吃人的妖物?
“到了,姑娘快些进门,等下就要落锁了。”
引着艾宝宝进门,老爷爷立刻回身将门紧紧关好,又将大锁挂在门拴上。
“落锁?没这个必要吧!”
村舍布置简陋,除了一眼可见的土炕,就是一张木桌,四把木椅,哪里有半点值钱的东西。
“你这丫头不知情,咱们这里附近都在闹怪物,凶险得很呢。”
一会功夫,老爷爷便将艾宝宝的来意告知了房中的老婆婆。
老婆婆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并不怕生,从老人身后出来,盯着艾宝宝身上的衣服不住打量。
“姐姐真漂亮,像画里的一样,还有这衣服,也跟画里的一模一样。”
村里孩子哪见过这些,只是觉得她的穿着,像年画里的漂亮仙子。
“妹子喜欢?待会脱下来送你,等你议亲的时候穿。”
山里人家有这样一身好衣物,谈婚论嫁也能装点不少门面。
见艾宝宝如此大方,老两口自然千恩万谢,恨不能将自家养的鸡宰了作为报答。
亏得艾宝宝吃素,好一番口舌才拦下两位老人,留住这唯一能够生蛋换取油盐的宝贝母鸡。
很快夜色已深,艾宝宝与小姑娘同睡一床,屋中还远远放了炭盆,就怕她耐不得山中夜寒。
艾宝宝想要吹灭蜡烛睡觉,被小姑娘一把拦住。
“姐姐,再留一刻吧,我害怕。”
“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怕黑吗?”
“不……不怕。”
她已经觉出村中有异,但也没有着急询问,只等着小姑娘自己说出来。
“今日还要多谢你爷爷奶奶收留我,不然呆在外面可要被冻死、饿死了。”
谁知小姑娘果然接话:“姐姐不必客气,爷爷奶奶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外面的妖怪吃了吧。”
“什么,妖怪?哪会有什么妖怪!”
艾宝宝轻掐小姑娘的脸蛋,故意说她危言耸听。
“真的!”小姑娘满脸不服气:“我们这山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吃人的妖怪,隔壁村的好几个女孩子都被它拖走吃掉了,听说连骨头都不剩,太吓人了。”
艾宝宝闭目沉思,小姑娘却以为她还是不信。
“姐姐,我真不骗你,隔壁李婶家的小花就见过妖怪,明日我就带你去找她。”
“好,信你,明日再说,先睡吧。”
见艾宝宝信了自己,小姑娘才满意,安心睡下。
直到小姑娘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才睁开眼睛,缓缓感知周遭的一切。
除了阴气有些重,其他并没有什么。
到底是他们错看,还是今夜妖怪未来,艾宝宝一时难以断言。
烛火闪过,她朱唇微微嘟起,将心底的人骂了百遍。
“明知我生气,还不快点寻来,玄哥哥是个大笨蛋。”
翌日清晨,艾宝宝很早醒来。
许是习惯了王府的一切,一夕换床而眠,只能说是勉强解乏。
身旁的小姑娘比她更早起身,趴在床前等她。
“姐姐早,快些起来喝粥。爷爷奶奶去了田里,咱们……我带你去找小花。”
一旁桌上摆着两碗稀粥,配着看不出颜色的小咸菜。
艾宝宝与小姑娘对坐,竟也喝得香甜。
“姐姐快吃,小花一会也要去打柴,半天都见不着的。”
她微笑点头,将碗中的残粥几口扒完,刚与小姑娘一同收拾妥当,便被小姑娘连拉带扯地跩出门外。
“兰兰,你慢点!”
不待她说完,隔壁的小姑娘也被兰兰硬拉出门。
“姐姐,这就是小花,你问问她,看看我有没有瞎说。”
艾宝宝无奈摇头,拿这风风火火的丫头没有办法
只得将两人都拉到墙边,从怀中的零食袋子里摸出糖块递了过去。
“尝尝,城里买的,特别甜!”
说起来都是半大孩子,又是贫苦农家,根本没有闲钱买这些,昨夜兰兰吃过,到现在一看还留着口水,更不要说没吃过的小花。
“我姐给的,快点拿着,你不要给我。”
兰兰抓起糖块,一把按在小花手中,如此说完她才敢拿。
“谢谢姐姐!对了,兰兰,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兰兰站在艾宝宝身前,神情很是骄傲。
“我姐是天师,一定能降那妖怪。”
小花神情变了又变,险些咬破嘴唇:“你当真是天师,抓妖怪的那种?”
艾宝宝点头。
虽然是个大半吊子,可一般的邪祟,她倒也不惧。
“姐姐,你能替我表姐报仇吗?”
“你表姐是隔壁村失踪的女子之一,是吗?”
艾宝宝问,小花点头即刻回答。
“当日出了什么事,你可有看见?”
小花点头:“两家父母做主,将表姐说给了我大哥为妻,当日,我就是随着爹娘一起去隔壁村姑母家提亲的。”
“婚事说定后,姑母高兴便非要留我们住一夜,正好也让我陪表姐说说话。可就在那一夜,门外突然来了恐怖的妖怪,我和表姐都被吓晕了过去。”
说着说着,小花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第二天清早,表姐就不见了踪影,大家都说,说她被妖怪抓走,生生吃掉了。”
艾宝宝连声安慰,并在暗处悄悄画符,安抚小花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