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保佑,娘娘一定要顺利诞下小皇子。”
一路上听小蓝碎碎念,艾宝宝的头更是疼得厉害。
此时,天上雷声轰隆,紫电翻滚,似是有所预兆。
“玄哥哥要出生了吗,这里的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
抬头看去,宫墙上黑气汹涌,像是有人故意控制着这里的一切,处处透漏出诡异的气息。
就在黑气愈加浓烈,几乎快要形似浓墨一般实质时,房间内忽然传出的婴孩哭声,解了门外一直焦急等候的皇帝胥珲的心忧。
“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
随着皇帝的脚步进到屋中,里面的景象更是让艾宝宝心惊肉跳。
只见一个仅着中衣的乱发女子,被四条缎带的一头紧紧地捆住手脚,而另一头则是绑在床柱之间,就这样将刚刚生过孩子的她,束缚在那一寸天地。
艾宝宝忍住心疼,向前挤了挤,能看继续着看态情展。
床上的洗源早就没了力气,神智有些昏沉,更是有着少量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流淌而下。
纵使艾宝宝第一次见到生孩子,却也不难看得出来,这一遭,床上的女子定然受罪不少。
“珍妃如何了,你等要小心照料,千万不要让她发起疯来,伤到朕的皇子。”
艾宝宝悄悄看向皇帝胥珲,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可还是下意识地认为,这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皇帝伯伯。
就在这时,洗源缓缓醒转,双眼刚刚从迷离之中恢复清明,嘴里喃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
皇帝以为初为人母的她心性回转,微微一笑,立刻命人将孩子抱给她看。
此时这房里的众人俱是喜笑颜开,唯独在她身侧的艾宝宝,看穿了她眼中的愤恨,心中霎那生出不好的预感。
“快把孩子抱走!”
艾宝宝开口时,已经为时晚矣,床上的洗源像是发了疯一般,狠狠咬住婴孩的一只手臂,生生地扯下一块肉来。
“按住她,快按住她,你疯了吗?那是你的亲生骨肉。”
皇帝怒极,急忙着人抢过了鲜血淋淋的孩子,大声呵斥着床上一脸鲜血,正在大笑的女子。
“他不是我儿子,是冤孽,是冤孽啊!”
这不是师父,一定不是师父,眼前的一切全都是假的,艾宝宝这时候更加确定,却还是不知,自己为何会落入如此荒诞的幻境。
“刺激吗?你能确定这只是幻境吗?也许就是某人心中所想呢?不急,还有更刺激的,你准备好了吗?”
刚刚落崖时,那个企图蛊惑自己的声音再度发声,想要将她带入更加绝望的境地。
“混蛋,你出来,背地里害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出来,当面跟我打一场。”
也不管此刻身在何处,艾宝宝操起面前的剪刀,不断向四周挥舞,将面前缓缓退成幕布一样的场景绞得支离破碎。
场景再度扭转,艾宝宝不知身陷何处,却是与面前不远处的一个男童四目相对。
“没人要的野孩子,凭什么跟我争,本殿下可是中宫所出的嫡子!你们过去,将他手里的猫给本殿下抢过来。”
男童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正抱着瘦弱的小猫,与面前的数人对峙。
“你们敢,我也是皇子,就不怕我告诉父皇,你们欺负我吗。”
见自己的手下有些犹豫,那稍大些的孩童立刻上前,亲自动手打了男童一个耳光。
“还敢跟我顶嘴,胥玄,你个爹不亲娘不要的小杂种,哪里来的胆量跟我作对!”
艾宝宝这才看明白,自己面前稍小些的,正是胥玄,而欺负人的,除了周皇后的宝贝儿子燕王胥胤,哪里还会是别人。
“胡说!我是父皇的儿子,他不会不喜欢我,我娘……我娘也不会不要我的。”
年纪小了一两岁,这个头自然也是赶不上,胥玄虽然很是生气,却还是被胥胤拉扯着无法动手还击。
“你不是想要告诉父皇吗?你去啊,看看父皇有没有兴趣多看你一眼。至于你那个下等人的娘,若是要你,就不是早早地扔下你,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亏你还拿她说事,傻子!”
“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娘,你不是要猫吗,给你!”
小小的胥玄两眼圆睁,狠下心来掐了怀中的小猫一把,又将它直接扔在了胥胤得了脸上。
吃痛的小猫自然是要挣扎,狠狠地在胥胤脸上抓了几下,才轻巧地跳到一处,仓惶逃得不见踪影。
“哎呦,我的脸,好痛呀!你这小杂种,竟然让你的猫伤了本殿下的脸,你等着,我母后不会放过你的。”
听他一叫,胥胤身后的那几人立刻慌了神,将这位小祖宗一把抱起来,急忙朝皇后宫中方向奔去,一路跑还不忘大声喊叫,俨然就是要将胥玄伤人的事情闹大。
“快来人,三皇子纵猫行凶伤了二皇子的脸,速去请太医,通报皇后娘娘,通报陛下,快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先欺负我的。”
年幼的胥玄终还是止不住开始害怕起来,可他人微言轻,谁人能向着他说话,这样的亏,从小到大,也不是吃过一、两次了。
艾宝宝在一侧看得心疼,却是不知该要如何安慰,毕竟这里只是幻境。
情景到此还没结束,艾宝宝需得继续看着事情发展,结果不出所料,因伤了皇后的宝贝儿子,胥玄还是受了重罚。
“殿下,陛下最见不得骨肉相残,今日您伤了二皇子,便是犯了大错,陛下罚您在此跪上一个时辰以示惩戒,望您收心敛性,今后与各位皇子好好相处。”
很快,带着皇帝旨意的李公公来到胥玄的藏身之处,将皇帝对他的处罚一字一句告知清楚。
“殿……殿下……”
见胥玄跪在地上并未领旨,李公公虽然也可怜这没娘的孩子,却也不得不顾及着手中的圣旨。
“明明是他先欺负我,说我是个没娘的野孩子的,为什么父皇不罚他,独独罚我一个?”
胥玄突然抬头提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得李公公心惊。
“陛下……陛下不是不心疼您,只是……只是您伤了人,确实不对。”
年幼的胥玄思量片刻,冷声问道:“我去了两趟,为何父皇不见我,对我只是一味处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