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哭闹不休,哄也哄不好的茵茵,艾宝宝很是愤怒,对如此年幼的孩子下手,这人定是猪狗不如。
“吴妈妈,取剪刀来,我需要茵茵的一缕头发。”
郡主有命,乳母吴氏不敢违抗,再说救的人也是自己从小奶大的小姐。
艾宝宝将怀中随身带着的符箓拿出来,剪成人形模样,又将茵茵的头发捆于其上,举在面前对着窗外念诵法诀。
“恶念昭彰,天人共弃,渡厄除邪,救命还阳,破!”
院中黑影忽现,被虚空中出现的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化为无形,而房中柳茵茵的哭声也渐渐平复,一切好似恢复了正常。
此时,远在水宫。
嘶地一声惨叫,从琳琅身旁的美人口中发出,那美人突然倒地化成虚无,只在原处留下一副美艳皮囊。
这道声响,绝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由此可见琳琅等人绝非善类。
“真是小看了这丫头,没想到,她竟能通过魇鬼破了艳煞的真身,功力之深可见一斑。”
身旁另一个美人满脸惊恐,对着琳琅恭敬问话,“琅主,如今艳煞已被他们破了真身,不堪再用,下一步咱们该要如何,是否需要先避一避?”
琳琅对镜轻蔑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的美貌。
“避?为何要避?这一次天尊大人责令本座亲自出手,就是要让这禹王好好痛上一痛,区区艳煞,还吓不到本座。”
原本正在回话的美人瞧见地上的空皮囊,一阵心寒,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回话。
“那人现在何处?”
“城郊清雅小筑,由灵魄姐姐守着,安份得很。”
“好,今夜本座亲自前去,就在那里会一会这位了不起的小天师。”
忽然门外传来水宫管事的声音,今夜看来又有变数。
“琳琅夫人,燕王殿下来了,请您过去侍候。”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真是惹人厌!”
心中这么想着,可琳琅口中却是忙着应承,“知道了,替我回禀王爷,琳琅即刻就到。”
话虽是如此说,可她两处都不能缺席,又岂有分身之术。
“琅主,要不奴婢替您去一趟清雅小筑?”
那美人仍旧小心翼翼说话,不该触怒琳琅半分。
“你去?自不量力!幽鬼,你的本事比艳煞如何,你自己应当知晓。不过,既然你愿意相助本座,给你其他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琳琅一指地上的空皮囊,笑得阴沉可怖。
“这幅皮本座今日要用,你且穿上本座这一身,替本座好好招呼燕王,万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明白吗?”
“是,奴婢尊琅主之令。”
接下来的一幕十分恐怖,与之前的空皮囊落地不同,琳琅竟如同脱衣服一般将全身的皮都扒了下来,然后缓缓步入地上的空皮囊,转眼变成了原先艳煞的模样。
再看琳琅口中的那个幽鬼,她可没有琳琅那个本事,只能由琳琅施法将皮囊附在她的身上,化做琳琅模样,跟随总管前去糊弄燕王胥胤。
而琳琅则是融入夜色,很快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至清雅小筑。
只是艾宝宝等人此刻,还没发现有关于此地的半点线索。
“茵茵别怕,艾姐姐和玄哥哥都在,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了。”
一把搂住茵茵,艾宝宝感受到她在自己怀中颤抖,看来刚刚的事对她伤害很深。
“姐姐,爹爹出事了,求求你快去救救我爹爹!”
梦中的情景如此清晰,茵茵虽然只有六岁,可还是强忍着恐惧,向胥玄及艾宝宝求救。
“茵茵,事情究竟怎样,你慢慢说。别急,有我们在,你爹爹不会有事。”
柳茵茵好容易止住抽泣,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面前的几人。
原来,一月前,柳志全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副画轴,十分喜欢,便挂在书房中日日欣赏。
有一天夜晚,茵茵偶然路过书房,竟然见到画轴上的女子飘然落地,柳志全非但不觉诡异,更是直呼她为夫人。
也就是从那日开始,柳志全性情大变,每日都在书房中留连许久,就连平日里最为疼爱的茵茵都再也顾不上,更有甚者,对想要探究实情的茵茵轻则骂重则打,俨然已经丧失了理智。
直到有一晚,茵茵又被因故被柳志全打骂,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受罚,迷迷糊糊之间,看见那女子拉着爹爹一起进了画轴,随后不知原因,那画轴又自己消失了。
闻言,胥玄掐指算了算时间,与柳志全消失的时间基本重合,这应该就是柳志全消失的经过。
“茵茵,那画轴上,你可记得还有什么?”
知道自己的回答对他们救爹爹很有帮助,柳茵茵皱着眉头,苦苦思索,想要记起自己偷偷看过的内容。
“有树……有房子……嗯,还有一个好大的假山,对了还有字,茵茵认不全,只记得有清……还有小,最后一个字是凡。”
没想到,茵茵最终能记起这么多线索,胥玄与艾宝宝都觉得很是意外。
“有树有房有假山,约莫是一座别院,带清又带小,还有一个凡,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胥玄认真思索,一旁的艾宝宝安抚着茵茵,却是突然想起画匣上的字样。
“是清雅斋!”
“是清雅小筑!”
两人几乎一口同声,只是慢上一息的胥玄说得更为准确。
“清雅小筑与清雅斋是同一个老板的产业?”
不说别的,光看名字,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玄哥哥可知那老板是何人?”
害了柳志全与茵茵,胥玄定要幕后的人付出代价。
“丫头,借你的话说,管他是谁,今夜咱们去一探便知。”
果然是近墨者黑,跟艾宝宝在一起久了,胥玄越发随性而为,面对不知底细的敌人,竟敢轻言前往,不知是不是艾宝宝给他的底气。
“茵茵放心,今夜艾姐姐便和玄哥哥一同去救你爹爹。你好好休息,明日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以前的好爹爹啦。”
奈何茵茵心中又惊又怕,拉着艾宝宝的衣袖,提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被答应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