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进洛景的胸口。
洛景没有显得十分吃惊，只是看着这满地的花笑：“这一出出的是不是比在外面看戏还要高潮迭起？”
白凰刚要皱眉，洛景的手指就压在了她的眉心，将刚拢起的褶皱一点点抚平。
“我家凰凰长得这么好看，不要总是皱眉。”
白凰无奈的抓住他的手。
“你别闹行不行？”她有点无奈。
白凰的视线落在了舞澈的身上，果然舞澈有些接受不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崩溃。
“不！我不信！”
舞澈紧紧的掐住了生长在地面上的花朵。
“他杀了我的哥……。”
“舞澈！舞澈？”绑在腰上的贝突然晃动了起来，舞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十足的激动和愧疚，“我们误会狗半半了，哥哥他们都没死，鱼人族的大家也都没死，狗半半的炸裂晶不是攻击他们的，是攻击海妖一族的！”
“是狗半半救了他们！”
舞澈手上的贝松开掉落在了地上。
双金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而善恶台似乎是要给狗半半一个公道一样。
像之前对付那老城主一样，光束里开始投放狗半半这些年所做过的事情，一件件，事无巨细。
……
那一年狗半半的父母被老城主当着三个孩子的面一口口的咬碎。
狗半半死死的抱着双金，双眼赤红。
他将两个妹妹推进了房间里。
自己跑出去了，跪倒在老城主的面前。
“大人！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的妹妹，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当牛做马，做猪做狗！求您了大人！
“哦？”老城主将狗半半拎起来，目光落在了他的鱼尾上。
“你这鱼尾不错，拉丝缝制衣服我夫人肯定很喜欢。”
狗半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如今我的鱼尾还小，等我长大，会变得更漂亮，只要您放过我的妹妹，我自断尾巴送您，您也知道，鱼人族的鱼尾，除非自愿断，不然会影响它的色泽，对不对？”
老城主盯着他看了半天，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条可怜的狗。
“可以，不过……留下她们的半颗鱼人之心！你亲手剖给我。”老城主翘起二郎腿，“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群小家伙脸上痛苦的神情，我让人看着你剖！”
“我……！”狗半半哭的眼泪鼻涕一起出来，浑身都发抖。
他好想死，可他不能死！
他如今成了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了！
“你要和我讨价还价？”老城主笑着裂开了一口尖锐的牙，“还是说你想看着我把你的妹妹一口口嚼碎？”
狗半半抖着手剖开了她们的半颗心。
老城主就在不远处看着。
“这小子倒是识相，咱们教他的那些话他一字不落的说给妹妹们听了啊！”老城主摇着头‘啧啧’了两声，神情却带着扭曲的快意，“看看那两个丫头的神情，多绝望啊！蘸着这种绝望的鱼人之心才是效果最强的！”
狗半半照做了。
可老城主却食言了，他吃了她们的半颗心之后，用身后有毒的触须碰了一下两个丫头。
狗半半疯了一样的要去撕咬他，被老城主一巴掌打开。
“这点量的毒不会让他们死的！”老城主往狗半半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顶多就是让她们以后的实力达到某一步之后再无法进一步罢了，呵！”
……
“大哥哥！大哥哥！我求求你！”
抱着被剖了半颗心的双金，狗半半匍匐在岸上。
他死死的拽着一个男人的腿。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腰上挂着一块腰牌，上面写着大大的‘愿’字。
男人蹲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古怪，“你让我一个人族养两个鱼人族的孩子？”
“我妹妹很乖的！”狗半半死死的抓着男人的手，“她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果就把她们扔在这里的话她们会死的！求你了！大哥哥，我会给你报酬的！”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个的小瓶子。
“我的血是很好的东西，只要你愿意收养她们，照顾她们，我每一年！不！每一个月都来这里给你送我的血！”狗半半神情苍白，本来还被喂养的圆滚滚的身子也瘦了下去。
男人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谢谢大哥哥。”狗半半恋恋不舍的看着双金，肩膀微微颤动，道：“大哥哥，能不能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们。”
“为什么？”
“对她们来说，活下去会是一件无比挣扎有让人痛心难忍的事情。”
狗半半笑了笑，脸上有超过年纪的成熟，一夜长大莫过于此，“如果她们对我的仇恨能成为她们活下去的动力，那也不错……。”
男人刚接过双金，两个海妖就从旁边冒出来一脚褚踹在狗半半身上。
“怎么？想跟着跑？我告诉你你要是跑我们就去陆地上杀了你妹妹，你永远都都是我们千物城的一条狗！”
……
双金在愿宗奇特又温暖的氛围之中长大了，可她们身上的毒却远比想象之中的要浓烈。
愿宗那个收养了她们的男人瞒下了这件事情，他每个月都去海边，回来的时候会带着许多瓶瓶罐罐，用里面的鱼人血制作成药来给双金服用。
双金渐渐长大了。
而在海域深处，有个男孩被人忘记了他原本的名字，人人都叫他狗半半，被割了一半的尾巴，像狗一样活着的狗半半！
他越来越瘦，实力不济，被人呼来喝去，被驱使着去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卑微的比脚下的泥都不如。
那些海妖对他动辄打骂，那些海妖幼童往他身上泼粪便，骂他是狗都嫌弃的傻鱼人。
每次伤到觉得活不下去活着坚持不住的时候。
他就会来到陆地和海域的交界处，躺在地面上，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撑着他的是坚固的大地，抬起眼就能看见永远不会塌下来的天空。
天与地！
这不是他随口起的名字，这是当时年幼的他目光所及处，觉得最好的最稳妥的地方了。
承载了一个少年对妹妹口是心非的，充满爱意的祝福。
那就是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