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的视线忙跟着看过去,惊讶道:“不止啊,坠在后头骑着马的那几个人,不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沈大人,还有定南王府世子,和二公子吗?”
这头有知道几人身份的兀自惊讶,那头,骑着马跟在花轿后头压阵的三人面面相觑。
萧怀瑾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额角,忍无可忍道:“你们两个这主意,有些馊。”
楚霄昂首挺胸,目光四处逡巡,随时警惕着有人捣乱,口中反驳道:“馊什么?咱们今日在后头压阵,给郡主撑场面,这样一来,将来诚王想欺负郡主,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沈明尘挑挑眉,对于楚霄的这个说法,他打从心底赞同。
萧怀瑾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半晌才道:“诚王殿下竟然没有赶咱们走,就这么默认了?”
顾卿池打马跟上来,眼底笑意一闪而逝,“诚王殿下疼妹妹,巴不得替她撑腰的人更多呢。”
褚溪骑着马跟在诚王身边,扭头看看几乎将“得意”两个字写在脸上的诚王,唏嘘道:“没想到那几个人有这样的心思,跟在花轿后头压阵,代替了安平郡主娘家人的位置。”
周佑景无可无不可,“安安的父王今日不在,母妃和妹妹又回去了,留那几个人跟着,也好让京中人都看看,安安就算不靠本王,自己也是有实力的,别妄想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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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诚王的想法很好,婚礼过后,京中众人都知道了,安平郡主不仅备受诚王殿下喜欢,又受西疆王重视,还与定南王府和英国公府关系匪浅。
一时间,京中论起最出风头的人,无人能出其右。
诚王府。
婚仪过场走完,周佑景眉眼含笑,握了握顾卿安的手,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我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顾卿安知道,外头等着他的人很多,识趣的点了点头。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主仆四人。
墨浓打量了一圈屋内的环境,桌上摆着一堆点心,“郡主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顾卿安摆了摆手,直起身子,眉头紧锁,“还是先帮我把这发冠取下来吧,顶了整整一日,压的我头疼。”
“哎。”茶香和阿妙应了,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坐到了梳妆台前。
顾卿安透过铜镜,打量着里面脸色嫣红的人影,不忍直视的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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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的夸张的一张脸,方才周佑景是怎么忍住不笑的?
上妆时她曾反对过的,可大舅母说了,新娘子就是要喜庆些,妆容浓艳些才好。
她反对无效,只能任由喜婆给她上了妆,顶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上了花轿。
墨浓见她皱眉,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头顶的凤冠取下来,小心的收在匣子里。
茶香和阿妙两人合力,把她身上厚重华丽的喜服脱下来。
顾卿安这才觉得身上舒服了些。
“郡主,可要热水?”
门外传来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顾卿安目光看过去,示意墨浓去交涉。
墨浓打开门,将人叫了进来。
顾卿安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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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墨浓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这里再也不是她们的绿韵院了。
诚王殿下如今是郡主的夫君,就算是进去了,也是合乎礼数的。
三人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顾卿安睡梦中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那灼热的视线有如实质,她猛然惊醒,然后……
然后,她就发现,那居然不是梦?
眼前的男人似是喝了酒,虽然身姿依旧挺拔,气质依旧高雅,可脸色绯红,眼底的笑意几乎跃然而出。
顾卿安有些口干舌燥,她动了动,身子下滑,整个人都埋进了花瓣底下,磕磕绊绊道:“殿下回来了,要不要叫个小厮扶殿下下去洗漱?”
周佑景眉头一挑,几步上前,站在浴桶旁边,指指里头,“不必了,本王与王妃一起洗漱就好。”
顾卿安感受到他火热的气息,下意识的闭紧了嘴,身子慢慢朝后挪。
可浴桶就这么大,她又没穿衣服,再挪也挪不出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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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响起女子的惊叫声,还有男子的朗笑声。
茶香有些担心,皱着眉头,焦躁不安,“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阿妙撇了撇嘴,忙伸手拉住了她,“哎呀,今日是王妃和王爷的新婚夜,咱们进去做什么?在这里等着就是了,若是有需要,一定会叫咱们的。”
可三人一直等到了后半夜,才听到了里头要水的声音。
第二日,顾卿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
身旁的位置已经没人了,她依稀记得,天还没亮,周佑景就起身了,说是要进宫一趟,她当时睡的正香,理都没理他。
她忍着身上的酸痛,撑着身下的床坐了起来。
茶香坐在门口守着,听见里头有动静,连忙上前来,掀开围帐,正对上自家王妃的大眼睛。
茶香嘴一扁,正要说话,视线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她身上的点点红痕,顿时脸色涨红,呐呐无言。
顾卿安也有些尴尬,拢了拢衣襟,清了清嗓子,才道:“服侍我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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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景一早已经进宫了,陈金候在正堂,身后跟着府里各处的管事,等着向新王妃请安。
顾卿安见过了人,又逛了一圈诚王府,才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格外的平静,整个诚王府,除了她,便是丫鬟小厮,个个守规矩的很。
府里每隔几百米,还有侍卫值守,按时轮换,从无空缺。
顾卿安窝在诚王府里,将自己的东西清点了一遍。
顾卿池给她准备的嫁妆颇多,真就应了他描述的派头,前头已经进了诚王府,后头的还没出大长公主府。
那些箱子,足足堆满了一个院子。
顾卿安觉得,下半辈子,她凭着这些嫁妆,自己就能养活自己了。
不过,顾卿安看着眼前十几口装药材的箱子,头疼的皱了皱眉,别的东西都能直接扔进库房里,这些药材却不能随意处置了。
等到晚间,顾卿安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塔读@ “可否在这院子里专门辟出个房间来,给我做个制药室?”
周佑景挑挑眉,将身旁的人揽进怀里,凑近她耳边道:“如今你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可以随意处置这里任何一处地方,以及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顾卿安转了转眼珠,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那,我要求你不许上我的床,就睡在外头的矮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