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流转,又看向顾卿安对面的顾卿遥,脸颊白皙细嫩,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儿受伤的痕迹,这场面,任谁看都是安安受了欺负吧?
顾卿池理所当然的问道:“定是遥遥不懂事,竟然敢以下犯上,欺负姐姐。”
林榕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抓起手边小几上的茶杯就朝着顾卿池扔了过去,口中叫喊道:“你是瞎了眼睛不成?”
顾卿池从小习武,身形利索,微微一动,就躲开了林榕月扔过来的茶杯。
见状,林榕月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即便她再疼爱顾卿遥,也不舍得伤了他。
顾卿安看似垂着头,可这屋内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收尽了眼底,看着林榕月的神色,她眼神闪了闪,握紧了手里的白玉戒尺。
“是我要罚顾卿遥的,”顾卿安抬起头,目光看向顾卿池,“大哥,今日顾卿遥实在是不像话,我要罚她。”一边说,顾卿安一边举起了手里的戒尺。
顾卿池瞳孔微缩,他知道,今日顾卿遥失礼了,可是……
他扭头看向林榕月,这遥遥是母妃的心头肉,平日里便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她都要狠罚下人一通,哪里容得别人打遥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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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顾卿池有些犹豫,自见到了安安,这还是她第一次提出意见,王府亏欠她良多,要驳了安安的话,他于心不忍。
顾卿安语调平稳,没有一丝波澜,“今日顾卿遥行事不知分寸,对着姐姐出言不逊,女德不行,口德不修,既然母亲与大哥舍不得罚她,就只能由我这个做长姐的代劳了。”
话落,也不管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了,顾卿安抬起手,婆子很有眼色,拽着顾卿遥的胳膊把她的手掌心亮了出来。
这回,感受到了顾卿安的决心,顾卿遥是真的怕了,她想抽回手,想往后退,可两个婆子把她的退路堵的死死的,她根本无路可退。
她扭头想要向母亲求助,却发现林榕月与她一样,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她又去看刚刚进来的顾卿池,带着哭腔呼喊道:“大哥,你救救我啊。”
面对着顾卿遥的求助,顾卿池眼神闪了闪,脚下步伐轻移,迎着顾卿遥期待的目光,他大步朝二人走过去。
顾卿遥心头的喜悦越来越盛,林榕月眼中是满满的期待,二人都等着顾卿池能救一救她们。
桂嬷嬷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卿池,就算几个婆子再身强力壮,对上从小习武的顾卿池也不够看,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只有顾卿安,依旧神色不变的跪在原地,可手中握的越来越紧的白玉戒尺却出卖了她的情绪,好在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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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既忐忑又期待的目光中,顾卿池大步走到姐妹二人面前,最后居然一撩衣摆,径直跪在了二人旁边,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一群人都被他惊的目瞪口呆,林榕月抖着手骂他,“我让你帮着遥遥,谁让你也跪在那里去了?”
顾卿池挺直了脊背,跪的板板正正,声音响亮,“回母妃的话,遥遥犯了错,母妃不舍得罚,安安做为长姐,罚一罚她也正常,母妃要儿子帮遥遥,儿子只能陪着她一起跪下了,为她挽回些颜面。”
能让兄姐都陪着她一起跪,可不就是有颜面的事儿了。
林榕月几乎被他气个仰倒,抖着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顾卿安扭头看向顾卿池,谁知他正好也在看自己,嘴角含笑,眼中是满满的信重与支持。
见顾卿安目光看过来,他甚至还冲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显而易见的支持她的做法。
实际上,顾卿池早就想罚顾卿遥一顿,将她好好管教起来了,这丫头小时候还有几分可爱,可在林氏这些年的娇纵下,行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为人越来越跋扈,这些年来没少闯祸。
奈何林榕月护的紧,每每他和父王要罚顾卿遥,她就窜出来护着,几次下来,气的父王再也不插手了,也纵的顾卿遥越来越无法无天。
眼看着没有人能再护着自己了,顾卿遥也害怕了,她看着顾卿安的目光再也不复先前的得意洋洋了,而是变成了恐惧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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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安抬起手,白玉戒尺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啊……!”顾卿遥的痛呼声响彻阁楼,甚至传到了院子里。
顾卿安这回再也没有收着,使了足足的力气,不似方才,为了保护顾卿遥的手将力道都倾注在自己的手上了。
这回顾卿遥应该是真的痛的厉害,只可惜方才她就大呼小叫的装痛,这会儿除了林榕月以外,别人都认为她是装出来的。
桂嬷嬷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的看了顾卿遥一眼。
顾卿池是了解这个妹妹的,从前父王和他也动过手,只轻轻碰一下,顾卿遥都会大呼小叫的朝母妃卖惨,这一套她最熟了。
顾卿遥是真的手痛,她愤恨的瞪着顾卿安,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真的狠狠打我?”
“哼!”顾卿安冷哼一声,挑了挑眉,语气冰冷,“看来你还是不痛,到了现在还敢一口一个贱人的叫?”
顾卿池也不悦的皱起眉,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质问道:“是谁教你说的这些脏污话?”
顾卿遥气的浑身颤抖,紧闭着嘴扭过头去,不答顾卿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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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们把她按的紧紧的,那只手即便痛的厉害,也没能缩回去。
顾卿安冷着脸再次举起白玉戒尺,狠狠的打下去,清脆的手板声响起,伴随着顾卿遥的呼痛声,整个阁楼热闹的很。
这声音传进林榕月耳朵里,简直如割了她的肉一般,浑身哪里都痛,真正是打在女儿身,痛在母亲心了。
随着一下一下的戒尺落下,顾卿遥只觉得自己的手又热又麻,此时此刻,她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有身上和额头不断冒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儿能提醒她记得自己受过的痛。
顾卿安每落下一板子,顾卿遥就要呼痛,叫过以后又要咬牙切齿的痛骂顾卿安一句“贱人。”
她越骂,顾卿池的脸色越黑,顾卿安落下的手板就更狠。
看着眼前高高肿起的手,还要死死的咬着牙,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她的顾卿遥,顾卿安停下了挥舞的戒尺,眼神紧紧的盯着顾卿遥,满脸冷漠的吩咐旁边的婆子,“换一只手。”
婆子们动作粗暴,拽着顾卿遥的另一只手就伸了出来。
林榕月痛彻心扉,眼泪糊了满脸,看着顾卿遥的目光是满满的心痛,“遥遥,我的遥遥啊……”
眼看着顾卿遥后背的衣裳都泅出了汗水,林榕月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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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安不为所动,冲着顾卿遥的另一只手又是狠狠一板子。
不同于方才的麻木,这一板子痛的顾卿遥浑身直抖,她嘤咛出声,连大声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身子一歪就要朝旁边倒去,却被两旁的婆子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榕月目眦欲裂,想要起身,也被两个婆子禁锢住了,她恨的牙痒痒,指着顾卿安骂道:“你这个贱人,小白眼狼,枉我生你一场,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当初你生下来我怎么就没有把你掐死呢?”
“我就该把你掐死的,免得你现在欺负我的遥遥,呜呜呜……”林榕月说完,看着顾卿遥哭的泪眼婆娑。
顾卿安听了她的话,身子一颤,自嘲般的轻笑出声,手里的白玉戒尺再也拿不住了,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白玉落地,瞬间碎成了两半,一如顾卿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