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遥恨恨的瞪着她,这会儿恨不得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了,哪里还会认错。
“呵。”顾卿安冷笑一声,“既然不知错,这罚就得继续受着。”
说着,她抬起手,戒尺又快又狠的落下,击打在顾卿遥手掌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剧烈的疼痛袭来,顾卿遥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阁楼,林榕月心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了,顾卿安生下没到三岁就被抱走了,她几乎要难过的随她而去了。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就是这个时候,她又有了遥遥,这个孩子几乎就是她的命根子,恨不得成日抱在怀里含在嘴里,如今遥遥受苦,这是生生的在剜她的心头肉啊!
“住手!”林榕月激动的一把挣开了压着她的两个婆子,大步上前拉扯顾卿安,“你给我住手!”
不知是不是人在愤怒时力气会格外大,林榕月这一下直接将顾卿安拽的一个踉跄。
顾卿安不备,胳膊被林榕月拽住,白玉戒尺掉在了地上,她稳住身子,弯下腰想要去捡起戒尺。
林榕月见她还要动手的意思,狠了狠心,一把拉住顾卿安,抬起胳膊抡圆了朝着顾卿安脸上甩了个巴掌。
顾卿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头昏脑胀,林榕月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的,这一巴掌打的她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胀痛,口中隐隐有血腥味儿。
顾卿安舌头顶了顶脸颊,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大概是牙齿磕破了脸颊上的肉。
不知是不是人伤心到一定程度反而感受不到疼痛了,顾卿安此时只想笑,这就是她的母亲,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数落她,又是为了小女儿责打她。
她知道女子的脸和手最重要,却能为了顾卿遥而毫不犹豫的扇她的脸,手上不留一丝情面。
林榕月抖着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麻的手,眼看着顾卿安嘴角流出血迹,也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她嘴唇开合,脚下轻轻挪动,伸着手想要上前安抚一下顾卿安。
顾卿遥看着眼前的场面,眼珠转了转,牙齿用力一咬唇瓣,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又张开嘴放声抽泣,“啊……,娘,我的手好痛啊,遥遥的手是不是断了啊?”
林榕月听到这动静,瞬间就把顾卿安的惨状忘到了脑后,连忙转身扑向顾卿遥,心肝肉的叫着,看着顾卿遥微微泛着红痕的娇嫩掌心,她一颗心都要揉碎了。
桂嬷嬷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变故,被惊的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连忙过去查看顾卿安的脸。
一张俏丽的小脸高高肿了起来,嘴角还带着血迹,五个手指印明晃晃的印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打人的人一定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桂嬷嬷倒抽一口冷气,转头怒视着林榕月,“大姑奶奶怎么可以对着郡主下这么重的手?”
林榕月搂着顾卿遥,一只手放在她背后轻轻拍抚着,听见桂嬷嬷的质问,不紧不慢的扭头看了过去,斜睨了顾卿安一眼,恨声道:“她打遥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阻拦?”
“可怜我的遥遥,”林榕月紧了紧怀里抓着她衣袖的顾卿遥,“她打遥遥可以,我打她怎么就不行了?”
桂嬷嬷没想到她这么回答,一时间气的胸口高低起伏,她颤抖着手指着顾卿遥,对林榕月说道:“大姑奶奶,你自己看看,挨了两个板子,可二姑娘的掌心仅仅只是微微泛了点红晕。”
说着,桂嬷嬷转身一把拉过顾卿安的右手,摊开她的掌心举到林榕月面前,“大姑奶奶仔细看看,明明是安平郡主在责罚二姑娘,可郡主掌心的红肿更甚于二姑娘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林榕月目光落在顾卿安的手上,眼神一滞,那掌心上一道红红的戒尺的印子,赫然印在上面,甚至好像比遥遥的手还要更红一些。
她歪了歪头,有些不解,明明是顾卿安打遥遥,怎么现在反倒一副顾卿安受了罚的模样?
桂嬷嬷痛心疾首,语重心长道:“那是因为安平郡主也是心疼这个妹妹的,她舍不得惩罚她,舍不得真的打她,便将大半的力道都放在自己的手上。”
“那戒尺落在二姑娘手上只是听着声音响而已,实则没有伤到实处,安平郡主用这样的方式,既能让二姑娘受了罚长点记性,又不至于真的伤了她。”
“可大姑奶奶您呢,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对着安平郡主动手。”桂嬷嬷浑身颤抖着指责林榕月。
顾卿安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浑身上下仿佛被冰雪冻住了一般,僵硬的不得了。
顾卿遥趴在林榕月怀里,微微垂下眼睑,眼中闪过一抹恼恨,她才不用顾卿安来罚呢,这顾卿安根本就是个假好心的贱人!
想着,顾卿遥神色骤变,眼中露出明晃晃的惊慌失措,双手紧紧的抓住林榕月的衣袖,小脑袋窝进林榕月怀里,声音哽咽,可怜兮兮道:“娘,遥遥的手真的好痛啊。”
林榕月眼神闪了闪,有些怀疑的看向顾卿遥的手,确实不像受了重伤的模样,怎么会痛成这样?
顾卿遥吸了吸鼻子,怯生生又可怜兮兮的说道:“娘,遥遥是不是不该来京城的啊,这里不欢迎遥遥,可遥遥实在舍不得离开母亲,如今闹成这样,不如母亲给遥遥一张您的自画像,遥遥带着回西疆吧,就好像娘陪着遥遥一样。”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这话说的,仿佛一个稚弱的孩童,受了欺负排挤不得不离开母亲一样。
林榕月的保护欲和慈母心肠瞬间便被唤醒了,她连忙搂住顾卿遥,满脸疼惜的道:“遥遥放心,只要有为娘的在,谁也不能赶你走。”
说着她抬头瞪了顾卿安一眼,“若是谁要赶你走,便连我也一块儿赶算了,至于那什么劳什子的婚事,便由那人自己操持去吧。”
顾卿安心里嗤笑一声,仿佛破了一个大窟窿,呼呼漏着冷风,对于林榕月而言,这种二选一的时候,她从来不是一个幸运儿,被抛弃人的永远是她。
既然这样,她也不必再给别人留什么情面了,她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的女子,别人不让她痛快,她也不能让别人痛快了。
“母妃这话说的有道理,既然不愿意管,母妃随时可以走。”顾卿安挺直了脊背,仿佛脸上的红肿不存在一般,神色自若的说话。
林榕月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梗着脖子强自镇定道:“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我走了,不管你再怎么求我,我可都不会再回来了。”
越说,林榕月心里就越肯定,哪个女子不为自己的婚事着急,顾卿安也就是逞强,若是她真的收拾东西要走,她还不是得拼命阻拦?
桂嬷嬷也担忧的看着顾卿安,冲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忍一忍,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子们绕过谁也绕不开自己的母亲。
此时赌一时意气,若是真的将林榕月送回西疆去,怕是第二日就要传出难听的流言来。
塔读@ 依桂嬷嬷来看,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这个时候,安平郡主还是不要跟大姑奶奶对着干来的好。
桂嬷嬷心惊肉跳,挤眉弄眼,连连给顾卿安使眼色,示意她先低头,让一让林榕月。
顾卿安却丝毫不慌,拢了拢衣袖,神色自若道:“不过这婚事是皇上赐的,也是皇上说该提上日程了,外祖母才会派人去给母妃送信,让母妃来操办。”
林榕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话,拧着眉头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