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将自己的小腿完全浸泡在药浴桶里,刚一进去,他就感觉到了剧烈的刺痛,这几日每日针灸结束,他都要配合着药浴,郡主说这样可以让他的腿恢复的更快。
自从他开始泡药浴以来,这腿上的疼痛便一日胜过一日,可虽然忍受着如此剧烈的疼痛,楚霄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即将要溢出来的开心。
自他记事起,这条腿就没有知觉,无论是被打还是被掐,他完全都感觉不到疼痛。
他厌恶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自己是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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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疼痛感一日胜过一日,他便一日比一日开心。
顾卿安看着面前痛的满头大汗,可却一声不吭的少年,心里暗暗称赞:此人将来若有机会,必成大事。
晚间,顾卿安让茶香将守门的那个陈婆子叫来。
茶香不解,自家郡主怎么突然提起了陈婆子,上次郡主要见陈婆子还是正旦前医好沈家姑娘的那回,郡主还赏了陈婆子一锭银子。
虽然不解,可茶香向来听话,应声便去了。
陈婆子来的很快,跟在茶香身后进来,依旧是弓着身子,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褂子,头上挽了个圆髻,插着一根木头簪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茶香走在前面,心中有些不满,她找过去的时候,陈婆子正在后门房与人打牌呢!
陈婆子走到顾卿安面前,普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痛快的磕了个响头,“老奴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安康。”
顾卿安神色温和,淡淡道:“嬷嬷起来吧。”
陈婆子半抬起头,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怒气,这才笑着起来了,可依旧是弓着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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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安也不在意这些,她看着陈婆子,就像是日常与人寒暄一般,说道:“嬷嬷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
陈婆子看着眼前的高贵的郡主,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的几条皱纹夹在一起,讨好道:“多谢郡主关心,老奴这些日子每日里除了吃喝,便是想着怎么将郡主服侍的更好,这日子啊,有了盼头,舒心着呢。”
说着,她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见这屋子里除了安平郡主和她的贴身大丫鬟便再没有别人了,便小声说道:“府里的人都羡慕着咱们院子里的下人呢,皆是因为郡主大量,对下人向来赏罚分明。
可不像那西跨院,姑奶奶和表姑娘对着下人们非打即骂,那院子里整日的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陈婆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安平郡主的神色,毕竟这位与那位表姑娘可是有旧怨在身的,听说了那边的糟心事,说不定啊,这心里头要高兴许多。
这安平郡主出手大方可是在府里出了名的,自己上回只是报个信儿,郡主就赏了自己一锭银子呢。
这回她若是能把郡主哄的高兴了,说不得就又是一锭银子,想着,陈婆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可令她出乎意料的是,顾卿安并未表现出什么喜意来,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寒意很明显。
就是这冷冷的一眼,令陈婆子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陈婆子收起了笑脸,讪讪的站在原地,双手小心的搅住衣摆,用眼神偷偷的觑着上位坐着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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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都是捡着好话说的,怎么还惹了郡主不高兴了?
顾卿安看着眼前几乎有些得意忘形的陈婆子,淡淡的警告道:“别人院子里如何,咱们不必去议论,只顾好自己就是了,别惹出什么不该有的祸端来,若是被人告到了外祖母那里,我也保不了。”
陈婆子本就被她的突然冷脸吓出了一身冷汗,毕竟上回得罪了郡主,导致自己肚子和屁股痛的死去活来,折腾了整整一夜的事儿她可还没忘呢。
若是再惹了这位主子不高兴,再给她来上一回,她这把身子骨可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因此听到了安平郡主的话以后,陈婆子立刻便领悟了,郡主是不喜欢她嚼舌根子。
陈婆子抬手就扇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小心翼翼的告饶:“还请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老奴这一回吧,往后老奴定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顾卿安看着陈婆子的样子,面上没什么反应,她不管王篱鸢母女那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只要她们不惹到自己头上来,自己也懒得管她们。
只是她院子里的人不能出去传是非,尤其是陈婆子在她面前说这话,若是今日她不警告陈婆子一回,而是任由她乱说,甚至对陈婆子的话很满意。
那么明日这府里就会传出她不敬姨母和表姐的话来。
好好的,顾卿安可不想给自己的头上乱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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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看着陈婆子面上的神色越发慌乱畏惧,这才收起脸上的冷意,继续问道:“嬷嬷这些日子还经常去后门房吗?”
陈婆子一直在小心的观察安平郡主的脸色,刚刚见到郡主的脸色又缓和了些,她心里正松了口气,觉得今日算是过关了,却没想到郡主又问了这话。
一时间陈婆子身上汗湿了一片,郡主上次罚她就是因为她擅自跑去后门房与人闲聊,疏忽了院门看守。
可她狗改不了吃屎,这些日子一直没断了去!
难道又是一顿躲不过去的罚?
陈婆子想狡辩一下,说自己没去,可抬头的一瞬间又看见了肃着一张脸站在郡主身后的茶香。
她心中哀嚎,真是老天爷都不帮她啊,方才这位茶香姑娘可是在后门房将她抓了个正着!
陈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健壮的身子抖个不停,磕磕绊绊道:“郡主......郡主饶了老奴这一回吧,老奴......老奴下回再也不敢了。”
她垂着脑袋,一边告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观察着上首端坐着的顾卿安。
顾卿安叫她过来,本就是心中有数的,这陈婆子这些年下来早就习惯了,每日里不去一趟后门房与人说说闲话,她是心肝脾肺肾都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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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自己叫她过来,本就是要利用她这一点做些事儿的,自然不会因为她阳奉阴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