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你可别跟其他人说，那天......”
周大嫂也没见着，也是听别人说的。
“也不知道真假，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苏橙感叹了一句，周大嫂一脸嫌弃，歪着脑袋瘪嘴，冷哼一声。
“赵家那个，她就算怀四个我都觉得正常。”
大沟村谁不知道，周屠户想要孩子都想魔怔了，要不是因为这个，该不一定愿意跟前面那个媳妇离婚呐。八壹中文網
“弟妹我跟你说，咱们眼睛一定要放亮一点，最近可千万别去赵寡妇面前凑。”
冬天路滑之类的，她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害怕周屠户拿刀来家里拼命。
即使周大嫂不说，苏橙也不会巴巴的凑上去。
“大嫂，我心里有分寸。”
是家里待着不暖和还是家里的饭不好吃，干什么要绕大半个村子去周屠户门口找不自在。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苏橙在老周家待的凳子还没有坐热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还有女人的尖叫。
“快来人呐，快来人啊。”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听的人头皮发麻。
撕心裂肺的吼声掺杂着孩子的哭声，惊的老周家老少爷们都出来看了。
周母第一个出去，还没看两眼，转身把门关上，手驱赶着几个小孩回屋。
“看啥看，家学赶紧回屋学习，大妮，带着文文阳阳回屋。”
小孩子都被周母赶进屋里，等人走完以后，周父才慢慢的开口。
“外面咋了，你这么慌张？”
周母脸色煞白，大过年的遇见这种情况，也算是倒霉。
“地上好多血，流了一地，刚才周屠户抱着赵家那个刚过去。”
周母赶巧了，刚出门就看到了地上一滴滴晕染的血，红的刺眼。
过年遇见这种事，也算是倒了大霉。
“都别出去了，过年见血倒霉。”
周母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村里还是有看热闹的人，跟着周屠户一路。
等到了赤脚大夫那里，人已经不行了。
赵寡妇捂着肚子，脸上疼的直冒冷汗，嘴皮子都在哆嗦。
即使疼的快要昏过去，手里还抓着周屠户的衣裳，小声的说：“当家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不怪虎子。”
谁知道这么巧，她出门的时候刚好与跑回来的虎子撞在了一块，脑袋一下子磕在了自己肚子上。
当时疼的就倒下了，赵翠花就感觉双腿下有东西在慢慢流出来。
“快来看看，赶紧保住我儿子。”
周屠户心里着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赵翠花说的什么，抓住老头的衣裳给人拎到身边。
“快点动手，咋一直流血？”
虽然说医者不分男女，但是老头毕竟年纪也大了，思想方面还有些愚昧。
他一个糟老头子，脱妇女的裤子不像话吧？
为难的站在一边解释：“我这治不了啊，你赶紧喊人去县城看看吧。”
周屠户觉得赵翠花裤子上的血比自己杀的猪还要多，他双眼无神的看着。
任凭老头呼喊就是没有反应，呆呆的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周家的，你赶紧去叫人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门口看热闹的人很多，最前面的都是面色惶恐的老太太，嘴撇着，小声的指指点点。
有说话的工夫，竟然没有人愿意去喊人。
赵翠花在凳子上疼的都没有了气息，握着周屠户的衣裳的手也慢慢滑落。
把众人吓住了，在门口高喊：“哎呦，她该不会没了吧？”
“我瞧着不能吧，妇女流产不是很常见吗，谁家没流过几个。”
村里冬天怀孕的女人很多，流产的也不少，大冬天蹲在河边用凉水洗衣裳，都能当场发作。
赵寡妇渐渐没有了声音，周屠户握住她的手。
感觉真冰啊，冰的都没有温度似的。
“是不是流产保不住了？”
周屠户心里已经知道了结果，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嘴。
他日思夜想的儿子，他那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老头扒开赵翠花的眼皮看了一下，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仔细的诊断。
艰难的说出那句：“保不住了。”
流了这么多血，早就保不住了，之前还吃了很多药，伤了身子。
要是好好保养，说不定能缓过来，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赵寡妇的身子虚不受补，这几天心里担惊受怕，即使没有人撞到她，不到五个月也是保不住的。
在他的面前，又有一个孩子没保住，老头摇摇头哀叹了一句，转身抓了两副药。
“回去煎点药，把身子养好，以后还会有的。”
周屠户沉默不语，还是大队长过来驱散走人群，指挥着自家婆娘还有街坊邻居。
把浑身都是血腥味的赵寡妇抬回了家。
“你也别太伤心，以后还会有的。”
大队长也不好在周屠户家里多留，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所有人都说还会有的，但是没有人知道周屠户盼望这个孩子盼望了多久。
久到他突然就要死心了，结果怀上了，他心想这就是命吧。
他命里有子，他周家有后了。
结果还没有高兴两天，突然就告诉自己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的简直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周屠户甚至没有管昏迷不醒赵翠花的死活，冷静的洗干净手后，去厨房找了根藤条。
还甩在地上试了试它的韧劲，阴沉着脸走到赵虎面前。
他还小，看见地上的血吓得一动不动，跟傻了一样缩着脑袋躲在院子里的角落。
“啪啪。”
周屠户全程没有说过一个字，胳膊使劲的控制着藤条往赵虎身上抽着。
冬天的衣裳再厚也挡不了多少疼痛，藤条太软了，控制不住力道。
刹那间直接抽在了赵虎的下巴上，直接就给他抽懵了。
反应过来已经疼的开始哭，不敢用手碰，抱着身子无力的躲避着男人的暴力。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给我哭，我叫你哭，我叫你哭。”
赵虎哭的越狠，周屠户打的越狠，地上都留有藤条抽过的痕迹。
听见声音的村民终究还是不放心，心软的叫了好几个人去周屠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