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媳妇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
周屠户媳妇打累了,板凳还是有些重量的,此刻她浑身冒虚汗,喘着粗气。
板凳没了,就用手,在周屠户脸上一边抓着还一边骂:“你对得起我嘛,你这手艺是我爹教给你的。”
“我爹死的时候,你跟他说的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周屠户肯定不敢说,他当初在老丈人的床边许诺,一辈子都跟他闺女在一块,哪怕没有孩子也行。如果做不到,他就下去陪他老丈人。
因此他老丈人是含笑死的,媳妇从那以后也对自己百依百顺。
殴打场面之暴力,让苏橙不禁刮目相看,原来女人的爆发力可以这么强。
缩在角落的赵寡妇也不敢吭声,捂着自己的嘴,眼神慌张惊恐,看着周屠户的腿被砸的抽搐,她更担心下一个是自己。
动静闹得太大,男人的求饶声、女人的哭喊声把周围几家都吸引了过来。
苏橙只觉得没有过多长时间,身后又出来一批人,甚至衣裳都没穿好,也不嫌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俩夫妻打架。
要不说他们爱凑热闹,前面已经打成一团乱了,大队长媳妇都没拉开。
屠户媳妇正小手往她男人的身上拍打,她心里苦啊,但是又不想让人家看了笑话。
一想到这,她嘲讽似的勾起唇角,这大沟村以后都是自己的笑话了。
男人管不住自己去找了三儿,还是一个寡妇,自己多年没有孩子,原来是为了给其她女人的孩子让道。
她气的大脑充血,都没有了基本的理智,用脚踹用牙咬,周屠户也只敢在地上滚着哀嚎。
这件事让媳妇抓着本来就是自己理亏,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她不给自己留些面子,周屠户垂眸,眼里闪过怨恨。
“这周屠户是不是......”街坊邻居都来了,连大队长都过来了,他媳妇说去抓人,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
“叫我说,男人也没错,错的都是赵寡妇。”一个尖酸刻薄的妇女冷的缩着头,在苏橙身后嘟嘟囔囔的开口,觉得屠户媳妇把事情闹得太大了,不给男人留面子。
苏橙不想搭理这种奉献自我感动自己傻子,特地与她拉开距离,没想到那个妇女越来越过分。
见周围没有人附和自己,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都是小事,偶尔一回又咋了?”
别说周围的人听不下去,苏橙也听不下去了,说的什么,满嘴喷粪。
她往前两步,怕沾染上那个妇女的傻,冷声开口,声音不大但是妇女绝对能听到:“要我说往死里打,打的男人下不来床,省的拿钱拿肉白白便宜了其她女人。
至于说的,那就把赵寡妇送到你家去呗。”
妇女嘟嘟囔囔也不说话了。那怎么行,家里还有儿子跟孙子,一个寡妇都别想踏进她家的大门。
黑灯瞎火的,就只有大队长媳妇手里一个煤油灯,还只能照亮一小半的地方,因此苏橙这个都快靠近大门的地方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喜欢凑热闹的都跑到前面了,原本还能看见一星半点,后面的人来了以后更是什么都看不到。
垫着脚也只能看见人挤人的后脑勺。
前方战况激烈,屠户打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现在浑身都疼,但是非要说出一个地方哪最疼,那就是裤裆。
刚才被打的时候滚到媳妇脚下,一个没注意直直的往自己裤裆里踹,疼的他更加的嚎叫,也遭到了又一次的毒打。
脸上火辣辣的疼,周屠户感受不到冰天雪地的冷了,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大虾。
男人打厌烦后,屠户媳妇直冲赵寡妇过去,大队长媳妇拉都拉不住。
“叫你勾引我男人。”屠户媳妇像是吃了大力菠菜似的,抓住赵寡妇的衣领把人扯到一边。
有本事勾男人,躲墙角算什么本事。
可能是自己理亏吧,赵寡妇反抗的力气不大,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她也不敢喊叫。
屠户媳妇抓住赵寡妇的头发就是一阵殴打。
苏橙的前方热闹极了,有人说赵寡妇被打的衣裳都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肤。
“没想到赵寡妇身上这么白。”
“哎呦哎呦,头发都扯掉了,真是看着可怜。”
女人的调笑,男人的口哨混合在一块,苏橙也大概明白了差不多。
应该快收尾了,等屠户媳妇把赵寡妇打一顿出出气,大队长媳妇再象征的拦两下,事情应该都会被大队解决了。
苏橙可看见大队长窝在人群里了,只是场面太激烈,他没好意思去前面看。
打人也是一个累活,屠户媳妇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力气早就耗完了,大队长媳妇带着人把她拦下。
开口劝慰她:“芬,别怕,大队给你做主。”
“就是啊,芬,你别气着自己,白白便宜了其她干下流勾当的不正经女人。”
赵寡妇就是一个毒瘤,现在哪家女人都看不惯她,要不是人多,跟自己没关系,这些女人能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
一个寡妇敢勾引男人,下贱胚子。
打架结束以后,大队长才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先是训斥了赵寡妇一番,让人把捂着裤裆倒地不起周屠户扶起来。
“队里很长时间没有出过这么丢人的事情了,把人带走,扔仓库里去。”
人肯定是指赵寡妇和周屠户了,闹到了半夜,都没有了睡觉心思,甚至有人在人群里撺掇:“浸猪笼、浸猪笼。”
这是旧习俗,不能要,大队长把人群的轰动劝退以后,让人散了各回各家。
看到没有热闹后,都已经有人回去了,手舞足蹈的跟后面没看见的人比划。
“娘。”赵虎睡得再死,也早早的被吵醒了。
人太多了他不敢出声,就看见好多人用手指指着她娘骂一些很难的话,赵虎就缩在门里,凭借一个小缝看到了全过程。
等人快走了以后,他才敢打开房门默默出声。
谁知道这把屠户媳妇招来了,尖着嗓子喊:“把这个小杂种也给我带走,他根本就不是赵家的种,是周家的种。”
五雷轰顶,还没走出门的人都听到了这话,互相对视看了一眼,赵虎的亲爹是周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