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练先检查了一便所有的泄水口，按照泳池最初的设计，所有的泄水口正常打开时，也要五个小时才能排空整个泳池的水。
但刚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整个泳池的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说明问题可能不在泄水口。
果然，池底的泄水口并没有任何问题，全都是关闭状态，这让陈教练更加担心。
他仔细沿着池底慢慢行走，每走一步都要用脚后跟去踩一下池底的瓷砖，看看下方是否依然坚实，如果池底以为某种原因成为空心的，那就麻烦了。
好在每一次敲击，瓷砖都传来低沉的声音，说明池底也没有问题。
陈教练又沿着四壁走了一遍，他刚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脚踝一疼，他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他想要往前走时，却怎么也挪不动脚，这感觉跟刚才救人时简直一模一样。
“啥东西，格老子出来！”陈教练用力想要拔出右脚，却只觉得脚踝越拉越疼，想被铁箍仅仅扣住了一样。
路之远在岸边看得暗暗皱眉，因为他看见池底和池壁的交界处，有一只浑身长着长毛，体长一米左右的怪物探出了半个身子，死死逮着陈教练的脚踝，甚至还在用力往下拽。
这怪物长得有些像猴子，只是手掌如同鸭掌，指尖有蹼状物，一张嘴又尖又小，脑袋又扁又平，看起来好丑。
“水猴子？这家伙不是夜晚才出现吗，而且一般只会在少有人烟的湖水江河之中出现，怎么会在闹市区的泳池里？”
路之远见这水猴子还有一半身子没有出来，怕贸然出手惊跑了他，便假装一无所知的样子，蹲在岸上朝陈教练叫道：“喂，你怎么啦？突然抽筋了吗？”
陈教练早就吓得快尿裤子了，他很笃定自己遇到脏东西了，要是换个人问他，他估计早就开口求救了，可现在整个游泳池只剩路之远一人，自己刚刚才对人家出言不逊，开口求救未免太丢人了。
路之远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将水猴子骗出来，便将手伸到陈教练面前：“我拉你上来吧。”
陈教练心下感激，紧紧握住他伸来的右手，路之远稍一用力，陈教练便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脚脚，我的脚！”
路之远见他脚踝上已经出现了几个指印，心想这水猴子胆子可真大，光天化日之下也敢现身害人。
“你忍一忍！”路之远嘴上说着，手里又加了几分力，那水猴子死死拽住陈教练没有松手，他显然没想到路之远的力气这么大，竟然将他拉出来了几分。
“哇，你好重啊！”路之远看水猴子大半身子都已经被拉了出来，手上更不敢停，只假装陈教练很重，自己拉不上来。
只听“咔嚓”，陈教练惨叫一声，原来是他的脚踝竟然被水猴子给扯骨折了，路之远只好稍微松了点劲，生怕自己再一用力，将他给扯成两半。
路之远刚一松劲，水猴子便又加了几分力道，两人就像拔河一样，互相争夺着陈教练，可怜这个强壮的男人，在两股巨力之下根本挣扎不动，他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被拉散架了。
“松手，好痛啊！”
路之远心想我不松手，你最多落个残疾，可我要松了，你小命都得交代在这，手上力道一分没减。
“啊！”又是一声惨叫，陈教练绷紧的身子突然一软，他竟然被生生痛地晕了过去。
“哎哟！”路之远见状，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便假装手上没了力气，被陈教练拖下了泳池。
他本想看准时机再出手，可那水猴子似乎不认得他的厉害，见又有一个人被拖下池底，竟然探出身子，一手抓着陈教练的脚踝，一手朝路之远抓了过来。
路之远心头暗喜，这可是自己送上门了，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起身准备去扶陈教练，故意让水猴子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嘶呀！”水猴子发出一声怪叫，诧异地看着手掌，他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抓住了眼前这个小子，受伤的却是自己。
“哼，不长眼的孽畜，竟敢欺负到我头上？”路之远并没有扶起陈教练，而是抓住了水猴子扣住陈教练脚踝的那只手，一把将他整个身子都给拖了出来，将提着一只鸡仔一样将他举到了半空中。
那水猴子哇啦啦乱叫着，伸手就往路之远眼睛抓。
路之远冷哼一声，两指朝他一点手腕脚腕连点几下，水猴子惨叫几声，四肢顿时不再受自己控制，齐齐软了下去。
“老实点，不然我会让你多吃点苦头！”路之远查看了一下陈教练，见他除了脚踝脱臼外，倒没有受什么重伤，便一跃跳到了泳池上面。
谁知他刚一落脚便感到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袭了过来，他连忙侧身避开，眼看又要掉回池底。
“拿来吧你！”只见一人伸手来抢那水猴子，路之远脚尖重重踩向池壁，随后腰板一挺，竟然就这样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对方“哟”了一声，似乎对路之远的身手有些赞赏，他一击不中，并没有再来追击，路之远这才看清，手里的水猴子不知何时被泼了显影水，怪不得对方能够看见。
“你是谁？”路之远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这人打着赤膊，穿了一条蓝色短裤，脚下踩着一双破旧的布鞋，手里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扁担，看起来像是干体力活的人。
那男人咧开嘴笑了笑：“小伙子身手可以嘛，不愧是从天海来的灵差。”
“哦，原来约我来这的人就是你？”路之远恍然大悟，想必铁牛这就是来给送情报的地头蛇，雾都当地的灵差，只是这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穷困，并不像传闻中的灵差，在人类社会有钱有权的样子。
那人似乎看出了路之远的疑虑，将扁担往肩上一抗：“咋子嘛，看不起老子当棒棒的嗦？不瞒你说，我还就喜欢当棒棒，什么人都遇得到，什么事都碰的见，你娃不懂了撒？”
路之远微微一笑：“老哥挺有意思，在这看很久了吧？就等着摘我果子呢？”
那人也不避讳：“你喊我给你情报，你总不能空手来撒，大家都是灵差，我好歹说也是你前辈，让你给个见面礼，不过分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