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有些慌了神,这种毫无征兆的晕倒是一直没有过的,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记忆清楚手术引发的后遗症。
幸亏这一次自己发现的及时,周围也安全,万一下次他不在了,或者是她周围的环境是危险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贵夫人是否近期经历过大手术,身子骨还没有恢复过来,太过于虚弱了才会晕倒的,好好休息就是,好歹是一个孕妇了,你们家属应该细心照顾的。”会场的急救医生语重心长的交代道。
“孕妇??”程子安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消息,就连做记忆清除手术的时候,面具男和医生都没有提到过。
“对啊,你还不知道么?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都不懂事,自己老婆怀孕了都不知道,瞎折腾。”医生嘀嘀咕咕道。
程子安如同当头一棒,如果早让他知道唐若初怀孕了,他绝对不会冒险做记忆清除手术,也不会想要再将她牵扯进这件事情里。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程子安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向医生道谢,并起身将他送走再回来照顾唐若初。
面具男和做记忆清除手术的医生从来没有提起过唐若初怀孕这件事情,他们也跟就没有把人命看重,他们想让自己当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想到这,程子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拨通了面具男的电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唐若初怀孕了的事儿?”
“是又怎么样,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急什么?”面具男满不在意的说道。
“所以呢?你在知道她怀孕的情况下,还要给她做记忆清除手术?我不清楚难道你不清楚这件事的危险性吗?”程子安怒吼道。
他算是越来越了解到这些人的冷血性了,他们跟霍家人没有区别,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自己,其他人的性命根本就没有关系。
“年轻人不要总是这么冲动,这个孩子也不该存在,我也是为你清除掉一个隐患啊,没想到它命那么硬,跟霍云祁似的。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面具男感慨道。
程子安实在是听不下去,道不同不相为谋,直接挂断了电话,看着还在昏迷当中的唐若初,程子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如果他早点知道她怀了孕,这样子就不会硬生生拆散一个家庭,这个手术对孩子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影响,万一致畸了,不就是终身的事吗。
自己的童年已经够不幸了,却还有加害一个无辜的还在,程子安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唔……”
正当程子安低着头反省自己的时候,唐若初悠然转醒,抬手想要揉一揉头,却碰到了一条热毛巾。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程子安上前将唐若初扶起来坐着,递来一杯热的葡萄糖水,示意她喝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唐若初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是在睡觉嘛,这是什么状况。
程子安沉默了些许,才缓慢开口:“你……怀孕了,身子骨有些虚弱,刚刚在会场昏倒了。”
怀孕??!
唐若初整个人如同晴天霹雳,自己什么记忆都没有,就莫名其妙怀了个孩子,什么记忆都没有,就要当妈妈了?
“你再说一次!?”唐若初不可置信。
“你怀孕了,不是在开玩笑。”程子安又重复了一次,这件事不仅仅是她震惊,他更加痛苦难熬啊。
“孩子是……你的?”唐若初抬手的动作都变得迟缓,始终不愿意相信孩子是眼前这个让自己感觉这么不舒服的男人的。
“嗯,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事到如今,程子安只能顺着将这个戏演下去,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可能为了报复霍家,将自己变成跟霍家一样的人。
怀孕了,说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程子安不愿意再利用唐若初,只想要让她好好的养胎,将孩子生下来。
这下子唐若初是彻彻底底沉默了,她不愿意接受自己是一个孕妇,更不愿意接受孩子的父亲是程子安,她忽然感觉到眼前的生活一片灰暗。
“我知道你一时还无法接受,你别担心,我不会借孩子绑架你,选择权在你,想要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但是现在,你先跟我回家养好身体好嘛?”程子安耐心劝说道。
唐若初不想说话,只是转了个身蒙上被子假装睡着了,这是她的惯用伎俩了,每次不想理程子安,都是这样子的,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程子安无奈,只好退出房间,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些时候再想想办法。
刚一出门转角初就遇见了出来找唐若初的霍云祁和白露,六眼相对,程子安认出了他们,他们却不知道他是谁。
“先生您好,恭喜您拍下朱雀这幅画。虽然听起来很荒谬的要求,但还是希望先生可以帮帮我们,我们一直很喜欢朱雀画来着,致力于收集朱雀,这一次没有拍到藏品是我们的遗憾,不知可否借先生的画作一观。”
白露首先站出来缓解了尴尬,说起谎话来都不打草稿的。
程子安赔笑道:“很难得遇到跟我一样爱好的人,不过画作我暂时存放在拍卖行的保险房里了,我也还没有见到,很抱歉不能帮助二位。”
“我们可以现在就一起去领取。”白露又提议道。
“……”
见程子安有些沉默,霍云祁才开口:“很抱歉小妹不太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您慢走。”
听你此,程子安淡声道:“多谢体谅。”就转身离开了。
白露有些不理解,明明再追问下去就可以得到一点线索了,怎么就突然停了,她烦躁的说道:“你想做什么?再追问一下不就有点消息了嘛。”
“他是程子安。”
霍云祁一句话,白露的怒气消了一大半,惊讶地看着霍云祁,眼底皆是疑惑。
“他的右手有一道疤,是程子安身上才有的,被擦伤后增生的突出瘢痕,形似玫瑰。”霍云祁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