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的私密处爬满了虫子! 几个女人吓得一下放开了王惠贞,女主人也吓得“啊啊”直叫,接连后退了几步,木官转身一趟跑得没了影。 王惠贞赶紧拉上裤子,扯掉嘴里的破布,然后一下跪倒在女主人跟前,不停地磕头。 女主人惊讶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看着王惠贞,恐惧地问:“是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怪病?那里怎么会长虫子?”
王惠贞说:“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了,我是斋姑娘,我不能嫁人。在我们老家,斋姑娘的前一世是犯的罪的女人,佛祖和菩萨要处罚她们,就让她们在这一世一辈子患上这种肮脏的病,让她们不能嫁人。”
“我就是这种人。主人啊!求你不要再逼我嫁人了,有这种病,就算强迫嫁了人,也不会生小娃娃,还会害了那男人。你们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我给你们做麻糖,你们不再把我配人,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呀,主人啊!”
女主人咳了一声,说:“我们是答应过你不把你配人,可没有答应说不让男人来配你呀,我们没有说话不算话。”
王惠贞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还有如此荒唐的狡辩,可是,在随时都能把你的命拿去的人面前,他(她)的话就是道理。 “哼!原来你是个不吉祥的女人,我们走。”
女主人骂了她一句,之后带着她那群帮凶走了出去。 看着那帮女人远去,王惠贞一下瘫坐在地。菩萨保佑,总算成功地骗过了主人,正好那天方大哥给了这些花籽,又正好无意间留在自己身上带到这山上来,这一切都是佛在护佑啊。感谢佛祖及时赐给我那些花籽,感谢菩萨大发慈悲,让那群恶毒女人及时住了手。 这天晚上,王惠贞在黑暗中想到这事时,不由得摇头苦笑。从小时,父母就教育她,做人要诚实,不能撒谎,当了斋姑娘之后,她更是以“斋姑娘不打诳语”要求自己,这句话就象“出家人不打诳语”一样深入人心,这也正是斋姑娘得到那么多人尊敬的重要原因之一。 想不到如今,她却要靠撒谎,靠骗术才能保护自己那不能撒谎,不能骗人的斋姑娘身份。 “佛祖啊!请原谅弟子,为了当你的虔诚弟子,我不得不撒谎,不得不骗人。金谷坝上所有的斋姑娘啊!请原谅我编了那么一个侮辱斋姑娘的谎言,我是身不由己,我是迫不得已啊,请原谅我吧!请宽恕我吧!”
她在黑暗中不停地小声念叨着。 打这以后,男主人和女主人看王惠贞的眼光就带了明显的异样。女主人吩咐她做事情时离她几步远,好象怕王惠贞身上那可怕的虫子爬到她身上似的。那木官更是多远地见了王惠贞就躲得远远的。 王惠贞心里暗自发笑,这正是她想看到的。 奴子的日子虽然比黄莲还苦,可再苦的日子也要一天一天过,哭着过是一天,笑着过也是一天,不如笑着过好每一天。王惠贞和阿稞玛在主人看不到听不见的山坡上劳作时,两人也黄莲树下唱小曲——苦中作乐,时不时地说笑打闹一番。 这天,主人安排给她们俩的活是砍柴,砍好柴禾后,王惠贞和阿稞玛两人在山坡上嘻笑追逐,跑上跑下,她们的笑声叫声引得鸟儿也停止了歌唱,飞到她们上空盘旋扑腾,参与这对苦命人的苦中作乐。 奔跑腾跃中的王惠贞,此时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和烦恼。 “啊——”她张开双臂,对着高天,对着青山大声地呼喊,尖声地叫喊,仿佛要把肚里的什么东西吐出来似的。 “啊——啊——啊——”王惠贞的喊叫声得到了对面山崖的回应,它似乎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它就是不说出来,它只用它那看尽人间沧桑的冷脸面对着她,用它那历尽世间风雨的崖壁发出苍凉的声音回应着她。 听着自己的回声,王惠贞觉得那崖壁上还有一个她自己,那个她,躺在万万年的山崖坚硬的怀抱里,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它身上的绿手抚摸着她,它深厚无比的声音安慰着她,她仿佛找到了一个万万岁的慈祥的老奶奶,她要对她呼喊,她要对她倾述。 王惠贞自从决定当斋姑娘那天起就从没象今天这样尽情地跑过跳过喊过,今天,在这高天白云下,在这空旷的山坡上,她要尽情地奔跑,尽情地呼喊。 她跑着跑着,竟然摘掉了头上的首巾,又拆散了头发,让长发在耳旁奔驰的风中飞舞,她感到脚下越来越轻,越来越虚,仿佛自已经飞起来了,飞进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久违了的世界…… 正当王惠贞痴迷地奔跑,尽情地叫喊,沉迷在心中一个神奇的世界中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撞到了个什么东西,一下子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她的心这才一下子回到现实世界中来,她定睛一看,自己原来是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撞到了一个高大的陌生的佬葫族男人身上。 她再一看,自己周围还站着另外两个她不认识的佬葫族青年,他们正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一片不祥之兆如同一片又黑又冷的乌云瞬间包裹了她,她本能地向后退,边退边问:“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你们——” 王惠贞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感到身后那两青年已逼上前,眼前这个也不怀好意地逼近她,她不能不动手了。 她反身一腿扫倒身后一人,随即一拳击中另一人面门,眼前这大高个冷冷一笑,揉着自己的拳头,镇定地一步步向她逼近。王惠贞看得出,自己不是个大高个的对手,可她不能束手就擒,就是死也要挣扎几下。 她一拳朝对方击去,却被大高个猛然双手抓住她的手,对方的手象鹰爪,她根本挣不脱,正想用腿反击,随即她感到身后来了一股风,她正要闪身,却为时已晚。 王惠贞被从身后飞来的一件披毡罩住,她眼前一黑,手脚根本施展不开,紧接着她就被按在地上,那三人控制住然后披毡被揭去,很快把她双手手腕捆了个结结实实,她又变成了一只被绳索牵着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