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尔科恩醒来的时候,萨莎就已经坐在一旁看着他了。
满脸笑意的看着的阿尔科恩,让他一时有着莫名的意味。
不知道眼前的伊人想做些什么呢?
然后想到了什么,就立马嘴角上扬,调侃的看着萨莎。
阿尔科恩大力拍着胸口,自豪的说道:“呵!不可能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可是曾经和巨兽单挑的男人。”
然后看着萨莎的背影,心里又荡漾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好兄弟被萨莎的挑逗而感到不开心,为自己打抱不平
阿尔科恩明显感受到了不对劲,害怕被注意到。
就立马做了几个深呼吸,并口中嘀咕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几个动作下来后,好兄弟才被安慰好,慢慢没了刚才到怒火。
看着萨莎已经坐在火堆旁边的石块上,用一根木棍挑拨着已经熄灭,化成灰烬的木柴。
也知道自己要出发了,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多,还有一些事要自己去做的。
随后便把长椅上的衣服收拾了起来,突然看到有一块衣服上的颜色明显跟别的衣服不一样。
阿尔科恩再是初哥,也是知道那是什么的。
便趁着萨莎的注意力不在这里的时候,一开始把那块衣服用袋子包装好,放到了背包的最下面。
然后把东西都收拾完毕后,又调整了枪械,检查了子弹是否因为之前的洪水而受潮。
枪械里的内部零件也大致看了看。
生怕到时候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手中的保命家伙因为卡膛而无法射出子弹。
到那时候,自己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自己有了一个值得自己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所以阿尔科恩也愿意见到萨莎因为自己的失而受到伤害。
这样的话,阿尔科恩会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的,也会很过意不去的。
发现自己自从有了牵挂以后,就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阿尔科恩摇了摇头。便不在想其他的了。
随后便不再犹豫,立马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到了方便拿的地方。
而萨莎之前送给自己的战刀,也被自己紧紧的别在腰后。
然后向萨莎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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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阿尔乔姆。”
“打开,我叫你打开。”
“站长有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你当我白痴吗?什么叫‘任何人’?我是‘任何人’吗?”
“这是命令!为了车站安全考虑……防止辐射进入……不能开门!这是站长的命令!”
“站长是谁?我养父!给我打开。”
“你这样会害我挨训的,阿尔乔姆……”
“你不开是吧?我自己来。”
“喂……站长好……对,在岗……阿尔乔姆在这儿呢……对,您家那位。我该怎么办?是!我们等着您。”
“学会打小报告啦,啊?你行啊,尼基塔,起开!我非开不可,说什么我也得上去!”
这时候从警卫室又蹿出两个人,挤到阿尔乔姆面前,用身体挡住大门,不落忍地轻轻推他。
阿尔乔姆从昨天一早到现在还没合眼,顶着两个黑眼圈,早就身子疲软,哪里是警卫的对手——当然警卫也没打算跟他打架。
看热闹的人逐渐聚拢,有脏兮兮的、头发像玻璃一样透明的小男孩,有全身浮肿、两条胳膊因为在冰水里不停浆洗衣物而冻得青紫的妇女,还有来自右侧隧道的累得半死、随便什么热闹都想凑的养猪场工人。
人**头接耳,视线在阿尔乔姆身上若即若离,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
“他总是上去上去的,上去干啥?”
“可不是!每次都闹着要开门,门外面可是有穿堂风——从地表灌下来的!真是该死……”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再怎么说,他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啊……包括你的孩子们。”
“他是救过我们没错,可如今呢?他想干什么?他自己愿意吸射线,还非得把我们也拽上!”
“关键是他上去干啥呀?简直胡闹嘛!”
人群忽然被劈开,迎面走来一人。
此人胡子拉碴,脑袋两侧所剩无几的花白头发如桥梁一般跨越头顶的地中海,但面孔棱角分明,线条刚硬,身体仿佛钢板或橡胶做的,如同一个大活人被生生地风干了一般,连声音听起来都像。
“都散了!听见没有!”
“站长!苏霍伊站长来了!赶紧让他把儿子带走吧!”
“哈夏尔叔叔……”
“你怎么又来了,阿尔乔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把门打开吧,哈夏尔叔叔。”
“我叫你们散了,没听见吗!有什么好看的?你,跟我来!”
阿尔乔姆没动,反倒一屁股坐地上了,花岗岩地面光滑而冰冷,他把背靠在墙上。
“别闹了!”苏霍伊光动嘴唇不出声地呵斥道,“本来就已经议论纷纷了!”
“我得去,必须得去。”
“上面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去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哈夏尔叔叔?”
“尼基塔!你还傻愣着干啥!赶紧把人群散开!”
“是,站长!……都散了!都散了!有人想找不痛快吗?”尼基塔连轰带赶,把人群驱散。
“你说的都是胡话!听着,”苏霍伊把一直提着的那口长气吐出来,整个人像个撒了气的皮球,瘫坐在阿尔乔姆身边。
“你出去是白白送死。你以为那身衣服能挡得住辐射?屁!它就跟个筛网一样!花裙子都比它管用!”
“那又怎样?”
“哪个潜行者上去得像你这么勤?……你算过剂量吗?你说,你想活还是想死?”
“我确信,我听见了。”
“我确信,你那是幻听!没有人能收到你的信号,阿尔乔姆!还要我跟你讲多少遍?一个人都没剩了,只剩下莫斯科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我不信。”
“你以为我管你信不信吗?!我只管你会不会掉头发!会不会尿血!你那玩意儿会不会烂掉!”
阿尔乔姆耸了耸肩,沉吟不语。苏霍伊耐心等待着。
“我听见了。在电视塔上,在乌尔曼的电台旁。”
“怎么就你一个人听见了呢?都监听这么久了,谁也没听见过。你说你听见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要上去,就这样,没了。”阿尔乔姆站起身,挺直了腰杆。
“我想抱孙子。”苏霍伊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你想让你孙子在这儿生活?在地下?”
“是地铁。”苏霍伊纠正道。
“是,地铁。”阿尔乔姆没反驳。
“他们在这儿也能过得挺好,至少能健康地生下来。可如果……”
“叫他们把门打开,哈夏尔叔叔。”
苏霍伊死死盯住泛着黑色光泽的花岗岩地面,仿佛在上面找什么东西。
“你没听见人们是怎么说你的吗?说你疯掉了——在电视塔上。”
阿尔乔姆撇嘴一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抱孙子,哈夏尔叔叔,你得先生儿子,自己的儿子,任凭你怎么管教,那样的话,你孙子也会像你,而不是像我这副鬼德行。”
苏霍伊眯起眼睛。一秒钟悄然流过。
“尼基塔,给他打开。”
让他去吧,让他去送死吧。混蛋。
尼基塔默默地执行了命令。
阿尔乔姆满意地点点头,走进隔离室,扭头对苏霍伊说:“我很快就回来。”
苏霍伊撑着墙壁站起身,将微驼的后背转向阿尔乔姆,踽踽而去,鞋底把脚下的花岗岩打磨得更加光亮。
隔离室的大门咣当一声锁死。
隔离室内,天花板上寿命二十五年的一盏灯泡骤然亮起,白晃晃的,像冬日寒阳一样反射到四周脏兮兮的瓷砖上。
除了一面铁皮墙,隔离室整个用这种瓷砖包裹起来。
一张破了洞的塑料凳子——可以坐着它休息或者踩着它系鞋带。
衣钩上挂着一身皱皱巴巴的防化服。
地上一道排水沟,一盘橡胶软管——那是消除放射性污染用的。
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军用背包。
墙上挂着一个蓝色话筒,就像老式电话亭的那种。
阿尔乔姆钻进防化服,衣服松松垮垮的,根本不像是他自己的。
他从背包里取出橡胶防毒面罩,费劲儿地套到头上,眨几下眼,让眼睛适应模糊的椭圆形目镜,然后摘下话筒:“准备就绪。”
一阵儿咔嚓咔嚓,铁皮墙——实际上是气密门——缓缓升起。
一股湿冷的风猛灌进来,阿尔乔姆打了个冷战。他把背包扛到背上,背包很沉,感觉像背了个大活人。
向上延伸的阶梯仿佛没有尽头,台阶已经被鞋底磨得溜光。
展览馆地铁站位于地表六十米以下,航空炸弹的威力刚好波及不到。
当然,假如当年莫斯科被核弹头击中的话,这里早就变成了一个大基坑。
不过,核弹头全都被部署在城市高空的反导弹系统拦截,只有一些碎片雨点般砸进土里。
尽管带有强辐射,但至少不会爆炸。
莫斯科因此得以幸存,不过如同活着的法老变成了木乃伊:双手双脚都还在,甚至还有笑容……
至于其他没有反导弹防御的城市,就没这么幸运了。
阿尔乔姆调整了一下背包,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用粗大的手指将过于宽松的皮带收紧,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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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去找亨特是吗?”萨莎落了阿尔科恩半个脚步,看着他的侧脸再次问道。
阿尔科恩目不斜视的说道:“对,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前往地面,去找里海。但再走之前,我们需要把亨特找到。”
“找他干什么?之前就是因为他不听我的建议,才导致列昂尼德的死亡的。”萨莎听到阿尔科恩要去找亨特,满是不愿意,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到了最后就意识到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人名,声音就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弱。
阿尔科恩就仿佛没有听到萨莎的抱怨似的,依然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亨特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且这次前往里海,他的入队,找到里海是更加容易的。”
然后就牵着萨莎的手,转过头来看着对方,一脸笑意的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这次的里海之旅,我们会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世外桃源的。”
萨莎听完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只是阿尔科恩口中的世外桃源,在自己经历过列昂尼德方舟的事情后,自己已经对此不抱有很大期望了。
现实就摆在眼前。
就连那地铁居民口口相传,列昂尼德耗尽多年寻找的方舟,都只是书上的一个传说,饭后的一个笑谈。
更何况是外面的世界了?
在此之前,自己多次在列昂尼德和荷马的口中了解到,外面依然进行着战争。
外面是不安全的,不但有着高含量的辐射,还有这无穷无尽足以让自己轻松死掉的变异凶兽。
或许只有地铁内部才是安全的吧!?
毕竟现在已经成了体系,吃的东西也可以自足,为什么还要拼死拼活的去外面呢?
萨莎麻木的想到,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向往外面世界的人,曾经也是一个冒险家。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萨莎的想法也早已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暖,萨莎回过神来。
自己现在已经是阿尔科恩的人了,自己这消极的态度不应该去影响着阿尔科恩。
自己应该去支持他,去相信他。
虽然自己对亨特有怨气,但自己不应该转移到阿尔科恩身上。
阿尔科恩曾经给自己说过,亨特多次救过他,并且还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而现在的亨特还是可以拯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