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絮的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
“扑通扑通”，她的心跳声有些凌乱。
慕渊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抬起她的下颌，指尖摩挲着她殷红的唇。
沈飞絮咽了咽唾沫，想要推开他，又被他眼中的掠夺和侵占吓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都快见到许汀兰了，如果这时候推开他，惹恼了他怎么办？
算了，忍忍吧，为了阿娘。
每次和慕渊周旋，沈飞絮都觉得像是在受刑。
慕渊的指尖在她的红唇附近徘徊了一阵，终于，他微合双目，薄唇印上了她的红唇。
沈飞絮的瞳孔猛然一缩，感受到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她下意识闭紧了双眼。
她的内心极力抗拒慕渊的行为，可她不敢表露出来。
经过了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她还是放弃了抵抗，任由他吻自己。
不过，她始终没有松开牙关，让他有继续掠夺的机会。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慕渊忘情地吻着她的唇，沉浸在这独特的美妙体验中。
他终于吻了她！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
这是不是说明，她就快要彻底接受他了？
虽然沈飞絮一直紧闭牙关，他只能浅尝辄止，但慕渊已经很满足。
他想着，阿絮大概是还不太习惯，抑或是害羞了。
没关系，他可以继续等，至少她让他看到了希望，她让他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生来孤傲，从未这样小心翼翼地爱过一个人。
唯有沈飞絮，能让他暂时放下自己的骄傲。
为了她，他卸下一身盔甲，只剩满腔温柔。
暗道里很冷，慕渊的怀抱却炽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飞絮濒临崩溃，慕渊总算放过了她的唇。
“阿絮，他吻过你吗？”他没有再吻她，指尖却继续在她的唇畔缓慢移动，来回辗转。
听到他的问题，沈飞絮愣住了。
这个“他”，是指容离吧？
慕渊何必问这么可笑的问题？
她和容离已经到了互许终身的地步，容离怎么可能没有吻过她？
他吻了她不知多少次，每一次，都让她难以自持，贪恋沉沦。
慕渊无法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
慕渊见沈飞絮愣怔，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吻了你？”他冷笑一声，“那么，他碰过你的身子吗？”
沈飞絮闻言，顿时羞愤不已。
“慕渊，你能不能别提他了！我们说好的不提他，你怎么总是提？”
“过去，我和他之间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皇叔那么珍视她，怎么舍得碰她？他说过的，他愿意为她忍耐，忍到洞房花烛时。
“阿絮，抱歉，我又说错话了……”慕渊见她羞愤，懊恼地扶了扶额，“我不该提他，更不该说那种话。”
“你们的过去都不重要，未来你是属于我的，这就足够了。”
“嗯。”沈飞絮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
“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让我起来了？地上好凉，我躺着难受。”
“是我疏忽了。”慕渊无奈一笑，迅速起身，将她扶了起来，“刚才，没有受伤吧？”
“没有。”沈飞絮回应。
“没有受伤就好。不过这暗道里全是机关，你要小心一些。如果伤着了，我会心疼。”慕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走吧，去见你的阿娘。”
沈飞絮淡淡地“嗯”了一声。
慕渊牵着她的小手，攥着她柔软的素手，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吻她的画面。
这辈子，他大概就栽在她的身上了。
沈飞絮被他抓得很紧，脑子里也很乱。
该死，让慕渊这混蛋得逞了！
皇叔如果知道，会怎么想她？他会对她失望吧？
沈飞絮心情复杂，慕渊牵着她绕过了几处弯道，终于来到了一道石门前。
这一次，沈飞絮很小心，没有触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机关。
到了石门前，慕渊在那石门上雕刻的八卦图案上摸索了一阵，石门便开了。
沈飞絮暗暗观察着他的动作，想着要牢记这些步骤，一步都不能错了。
石门一开，眼前的场景着实让沈飞絮惊了一把。
石门外是冰冷的暗道，石门内竟然富丽堂皇，堪比宫殿！
这座地下宫殿虽然见不到阳光，却被夜明珠照得如同处于白昼。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最让沈飞絮惊艳的，是一地的曼珠沙华。
这里种了好多曼珠沙华，成片的曼珠沙华汇成了花海，一眼看过去，火一样的红。
“这里也有曼珠沙华啊。”沈飞絮感叹了一句，“好漂亮。”
“你喜欢吗？以后，我们居住的地方也种满曼珠沙华，好不好？”慕渊扣住她的细腰，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好啊。”沈飞絮答应得爽快，却有点心不在焉。
她记得，皇叔也带她去过曼珠沙华花地。
那片曼珠沙华，比眼前这片还要美。
古书上记载，曼珠沙华只生在冥界忘川河畔和天界凤族圣地，怎么大宣国有，慕渊的府里也有？
那些花，一定是皇叔和慕渊精心培育的。
他们好像都很喜欢曼珠沙华。
不巧，她也很喜欢。
为什么呢？
沈飞絮揉了揉眉心，又生出了那种恍惚的感觉。
她看着满地红色，脑海中猝然闪过了一幅奇怪的画面！
红衣的姑娘，在曼珠沙华的花地里起舞……
有位男子，一身白衣如雪。
姑娘甜甜地唤那男子“师傅”，两人似乎极为亲近。
紧接着，画面转换，她好像听到了厮杀声和喊叫声，有好多身穿盔甲的人，追着那红衣姑娘，喊打喊杀！
姑娘狼狈极了，一身红衣上全是血。
血色浸透了衣衫，和红色的衣裳融为一体。
突然，之前那位白衣男子提着剑冲过来……
正当此时，沈飞絮打了个哆嗦，脑海里的那些画面瞬间消失了。
她想再琢磨，脑子里又一片空空。
怎么回事？刚才那些画面，是她的幻觉吗？
如果是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
就好像，她亲身经历过一样。
“阿絮，你怎么了？”慕渊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些花，心里就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沈飞絮耸了耸肩，“算了，不管了，去看阿娘要紧。”
慕渊见状，暗自寻思。
她该不会是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吧？
她会记起他吗？
他忽然有点期待，也有点担忧。
如果她能记起他，他固然欢喜，可他也怕她记起玄晔！
天界战神玄晔，曾是她的师傅，大概也是她的挚爱。
而他魔君慕渊，只能算她生命里的过客。
慕渊叹了一口气，想着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他期待无用，担忧也无用。
两人穿过曼珠沙华花地，路过一座小桥，来到了一片竹林前。
进了竹林，就能见到一座小院。
许汀兰就住在小院里。
沈飞絮不知道慕渊是如何在地下打造出这样的一座世外桃源，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很美。
“阿絮，去吧，你的娘亲在里面。”慕渊轻轻推了推沈飞絮的肩膀。
沈飞絮一听这话，激动地飞奔进了小院。
小院内，许汀兰正坐在一把藤椅上，闭着眼睛，有两个侍女在为她捶背捏肩。
“阿娘！”沈飞絮高声呼喊着，迅速扑过去，半跪在地，一把抱住了她。
许汀兰听到她的声音，睁开双目，眼里瞬间有了神采。
“枝枝，是你！你来了！”她红了眼睛，将沈飞絮紧紧抱住，“你终于来了。”
“那个人呢？他在哪里！”她看向四周。
很快，她看到了缓缓走来的慕渊。
侍女恭敬地对慕渊行礼，慕渊示意她们退下。
侍女一走，许汀兰忽然站起身来，冲到慕渊身前，拽住他的衣袖。
“你就是慕渊，是你掳走了我的女儿！”
“你放了她，放了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