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确定没有做过吗?”容离脸色一沉,语调幽幽。
他眯着凤眼,眼里迸射出一缕冷光。
那缕冷光似乎直直刺入了容清寒的心底。
容清寒的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他也很畏惧容离,但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必须咬死不认。
否则,他就完了!
反正容离也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样。
容清寒琢磨着,渐渐有了底气。
他拼命摇头,连连否认。
“皇叔,你实在是误会侄儿了!”
“侄儿好歹是飞絮的未婚夫,而且,我们自小就有了婚约。”
“我再怎么愚蠢,也不会蠢到派人去毁掉未婚妻的清白!”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皇叔,侄儿冤枉啊!侄儿绝对没有做过,一定是你误会了!”
“侄儿发誓,若是侄儿真的做过这等混账事,就让侄儿不得好死!”
容清寒不断发誓,极力保证,似乎受了天大的冤屈。
沈飞絮在一旁看着,瞳孔地震。
不得不说,这容清寒还真是个演戏的料子。
他这演技,不去搭戏台唱戏,实在是太可惜了。
只见容清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若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会觉得他比窦娥还冤。
“太子殿下,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容离出言,打断了他的哭声。
“请你说实话。”
“你是否派人凌辱过沈飞絮?”
“若你实话实说,坦白一切,知错就改,本王还能网开一面。”
“若你故意欺瞒,屡教不改,本王可就不客气了!”
容离说着,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盏都在跟着震动。
容清寒的心也跟着抖了三抖。
容离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
被他用这样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容清寒越来越慌,腿肚子直发软,都快站不住脚了。
他到底该怎么办?
要承认吗?
如果承认,皇叔岂不是会治他的罪?
什么网开一面,他才不信!
皇叔那么宝贝沈飞絮,要是他承认他找人欺负了沈飞絮,皇叔该不会扒了他的皮吧?
如果不承认,只要皇叔拿不出证据,应该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
容清寒依旧决定咬死不认,于是,他继续哭诉,坚决否认自己做过那些所谓的混账事。
“皇叔,侄儿真的冤枉啊!”
“侄儿对飞絮的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鉴!”
“到底是谁污蔑侄儿,让皇叔误会了?”
“侄儿发誓,绝对没有找人凌辱过飞絮!飞絮是侄儿最为珍视的人,侄儿爱她如命,视她如宝,绝不可能伤害她!”
容清寒说得情真意切,把自个儿都感动哭了。
沈飞絮却被他活生生整笑了。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
“是吗?太子殿下。”
“你说这些话,良心不会痛吗?”
“你刚才问,到底是谁污蔑你,让皇叔误会了?”
“好,那么我告诉你。”
“是我亲口告诉皇叔,你想找人侮辱我!”
“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污蔑你吧?”
其实,沈飞絮乍一听见奏折的内容时,也惊了一下。
她记得,她没有把自己差点被容清寒找来的人侮辱这件事告诉皇叔。
皇叔怎么会知道,还在奏折里写明了?
也许,是皇叔手眼通天,消息灵通。
不管怎样,既然皇叔知道了,还要参容清寒一本,她就要帮忙作证,打容清寒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容清寒被沈飞絮指证,面子挂不住了,脸色变来变去。
“飞絮,你在说些什么?”
“我找人侮辱你?”
“误会,这一定是误会!”
“你明知道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飞絮,我知道你已经变心了,你不爱我,你只爱九皇叔。”
“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平白无故污蔑我啊!”
容清寒说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沈飞絮再次被他逗笑了。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太子啊!
“太子殿下,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弄错,更没有污蔑你。”沈飞絮冷漠地盯着他。
“因为,那些想要侮辱我的人亲口承认过,他们是替太子办事。”
“虽然我最后侥幸逃脱,但这件事,我永生难忘。”
“我自知身份不如太子尊贵,但是,我也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沈飞絮说得斩钉截铁。
容清寒彻底慌了神。
眼看着他又要辩解,容离皱了皱眉,对池琰使了个眼色。
池琰会意,将手中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出了养心殿。
很快,他带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进了殿。
男人一身血污,形容狼狈,身上都是伤口。
容清寒一看到那两个男人,脸都绿了。
见鬼!这些人不是都被他处理掉了吗?
他记得,当时他找人侮辱沈飞絮的计划失败了。
这群蠢货,居然稀里糊涂把他最喜欢的沈梦语给玷污了!
他一气之下,把这群人全部抓起来,秘密解决掉了。
怎么还有漏网之鱼,还落到了皇叔手里?
容清寒顿感不妙。
这厢,沈飞絮打量着那两个男人,也着实被惊了一把。
皇叔什么时候把这两个地痞找来的?
这办事效率,真不愧是摄政王。
而且,她完全被蒙在鼓里。
难怪皇叔刚才告诉她,要请她看一出好戏。
果然是一出好戏!
此刻,那两个男人跪在地上,看着容清寒,瞳孔猛然一缩。
“太子殿下,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啊!”
“我们弟兄几个尽心尽力地为你办事,你怎么能杀人灭口呢!”
“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这么不厚道!”
“天底下哪有这么没道理的事情!”
“请陛下和摄政王给我们一个公道!”
两人说着,对着容天凌和容离磕了一个头。
容天凌一身龙袍,很好辨认身份。
至于摄政王容离,他们先前已经见过。
两个小喽啰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见着这么多大人物。
容清寒先是被沈飞絮指认,如今两个男人又来与他对质。
他渐渐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容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容清寒顿住。
那两个男人开始哭天抹泪。
“陛下,摄政王,你们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当初,是太子殿下买通了我们几个弟兄,要我们在中秋花灯会那天晚上,趁着人多,把丞相府沈小姐拖进暗巷,毁了她。”
“我们弟兄几个弄错了人,抓了另一个沈小姐。”
“后来,太子殿下来了,震怒,把我们全部抓起来!”
“我们的几个弟兄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我们两个。”
“太子殿下这般过河拆桥,视人命如草芥,我们弟兄几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请陛下和摄政王明断!”
容清寒被那两人指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浑身几乎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