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行风子自认为自己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心理素质还算是过硬的,可是当听见眼前的范武道长,说出这样的几句话的时候…… 行风子的内心之中,还是忍不住掀起了一阵,跌宕起伏的惊涛波澜! “原来……原来范武道长您方才口中的大尊者……是一尊邪神啊……” 行风子呢喃的语气都是显得有点呆滞。 他忽然觉得,自己下山的这一趟经历,显得有些过于魔幻。下山没几天,不仅遇到了鼠仙嫁女,这种很难遇见的诡异事件。 甚至还遇到了一位很是强大的范道长,以及遇到了疑似于南郡郡王的人物。 到现在居然还要去招惹一尊邪神? 而且…… 范武道长还说,这一尊邪神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诛杀土地、神或者是山神,一类的正神。 乖乖! 行风子忍不住回忆起自己下山前,一些师兄都在用一些类似于“山下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般来说是很难遇见很诡异的状况发生”、“只要不惹事就能够安安全全的历练完毕”这种话,来安慰当时较为紧张的自己。 他现在觉得,那些师兄安慰自己的话,似乎……都是在无矢放屁。 这叫没什么大不了的吗?这叫一般很难遇到诡异的状况吗?这真的能够叫安安全全吗? 行风子陷入了怀疑。 他严重怀疑自己的那些师兄,当初在历练的时候,是不是也过得非常的苦?然后等到他这个师弟要去历练的时候,一个两个就用这种安慰的话术,来忽悠他? 这可能性很大。 不过……自己真的怕了吗?行风子仔细想了一下,再感受了一下自己内心中的情绪,他发现自己没有怕,这只是一种震惊的情绪。 念头至此。 在眼前这位范武道长的注视下,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用手中的捆妖绳将鼠新娘给捆住。不过由于这捆妖绳实在是有点长,以至于绑一下,还有很多的剩余。 行风子想了想,他再绑了一圈,又绑了一圈,继续换着花样绑了一圈。 直至差点将鼠新娘绑成捆绑furry鼠头人play的时候,才终于捆完了。 迎着范武略带怪异的目光。 行风子认真道:“请范道长,务必带着小道,一起去鼠仙洞!”
说罢。 行风子诧异问:“范道长,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怎么了?”
“你没有什么副业吗?”
范武瞥了眼鼠新娘的模样,再瞥了眼一脸正经的行风子。 “啊?”
行风子一愣:“范道长您说的副业的意思是?”
“没事了。”
范武见他这一副如童子鸡般纯洁的模样,就知道这个行风子没有某方面的副业。 行风子挠了挠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 时间。 很快就到了次日。 清晨。 范武并没有急着在夜间就让鼠新娘带路赶往鼠仙洞,因为就算是走个一日一夜抵达鼠仙洞。想等来鼠新娘口中的那个大尊者麾下的秃头邪道,估摸着还得再等个大半天的时间,乃至更久。 所以对于前往鼠仙洞这件事情,范武并不是特别的着急,他足足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刻,才准备从正涧县的郑家之中出发。 昨夜在郑家之中,范武还是遭到了非常不错的款待,郑家一众人为了感谢范武等人…… 那可谓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此刻。 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等人的离开,一个郑家长老看着那几人与一牛的背影,说话的语气颇为有些惆怅,呢喃道:“如果那位行风子道长和那位范武道长,愿意留在郑家之中那该多好啊!就算是不愿意留在郑家之中,留在这正涧县之中,那个是极好的呀!”
旁边,郑家家主瞥了他一眼,说道:“那样指定会一飞冲天的强龙,不是一个小小的郑家,能够容得下的他们的心中抱负的。”
郑家家主感慨道:“想我当年像那位范道长和行风子道长那么年轻的时候……还在苦苦的学着,家传的一些修道经书。”
然后,那位行风子道长,那位范道长呢? 一个年纪轻轻就能够一次性请神成功,一个就是虐打鼠仙跟打狗一样简单! 旁边。 郑家的那位长老开口说道:“家主,你有听见那位范道长,昨晚说过的那些话吗?”
“听见了。”
郑家家主面色复杂:“昨晚那位范道长和行风子道长交流的时候,声音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当时没有什么人说话。以至于他们两个人的交流声音,老夫觉得整个郑家之中,就没有几个人是听不见的。”
郑家长老暗吞了一口唾沫说道:“那位范武道长,该不会真的要拉着行风子道长,一起去鼠仙洞,招惹一尊邪神吧?”
郑家家主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按照范道长这种行事风格的话,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嘶!!”
郑家长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毕竟在他的眼里,单单是几只鼠仙,就已经足以让整个郑家,陷入濒临灭亡的危机。 如果不是范道长及时拉他们一把。 估摸着,郑家要不了多久就没了。 像是什么邪神之类的存在……甚至,还是能够诛杀土地神、山神之流的邪神。 他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同时间。 正涧县的一些修道者……在今日清晨的时候,也是忽然发现正涧县正涧县的郑家,就好像昨晚发生了不少的大事一样。从外面就可以看得出来,郑家大宅之中似乎倒塌了不少的建筑。 于是这些修道者就开始脑补,郑家在昨夜的时候,该不会是和鼠仙翻脸了吧? 与鼠仙斗法了? 正涧县的钦天司总旗官,带着两位钦天司小旗官,率先登上郑家的大门。这位正涧县钦天司的总旗官来的非常巧合,因为郑家家主与郑家的一位长老,刚目送完范道长等人没多久,现在他们两个还站在大门前。 双方遥遥碰上一面之后,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之后,立即认出了对方。 “郑家主!”
钦天司总旗官主动向邓家家主拱手问好,语气之中还带着浓浓的愧疚:“钦天司,也是有属于钦天司的一些难处的。”
毕竟他昨天晚上,也确确实实是没有插手郑家之事,按理来说已经是严重的渎职了。 但也没办法,他觉得自己需要保证,正涧县钦天司的存在。 毕竟一旦整个钦天司毁于鼠仙之手。 那么正涧县之中若是发生什么事情,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替老百姓解决了。 “无妨无妨。”
郑家家主见到钦天司总旗官后,表现的非常热情,就好像丝毫不在意钦天司不搭手相救一样。 他急忙,将钦天司总旗官和另外两位小旗官,迎入郑家之中:“三位钦天司大人,请!”
钦天司三人走入郑家之中后。 顿时……就被邓家大宅之内的景象给惊呆了,因为郑家大宅之内,可谓是满目疮痍。 只是简单的一眼望去,就能够看见有五六座建筑,已经倒塌成废墟。 还有好几座,假山也一样。 已经变成了稀碎。 “郑家主……你们昨夜……”钦天司总旗官不由问出,自己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该不会,与上门嫁女的鼠仙,起冲突了吧”? 郑家家主苦笑道:“确实是起冲突了,遇上这种事情,不起与它们冲突的话,难道就只能够呆坐着,静静等死吗?”
“那……”总旗官叹了口气,他羞愧难当的说道:“郑家主可以将郑家的一些人员损失罗列出来,我们钦天司在昨夜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或许可以沟通阴曹地府,让地府之中的阴差大人,好好的关注一下郑家逝去的子弟。”
“兴许,郑家之中有哪位子弟被地府之中的阴差、乃至于阴神看中。如此一来……也算是在阴曹地府之中,谋得一个职务。”
“我们钦天司有不少曾经战死的大人,都在阴曹地府里面有点人脉。”
“啊?不必了,不必了。”
郑家家主连连摆手。 “怎能不必?”
钦天司总旗官皱了皱眉,找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该不会是那鼠仙丧心病狂,不仅杀了人,还灭了魂吧?”
“呃……”郑家家主说道:“其实我们郑家昨夜,没有死一个人。”
“没死人就好……嗯?”
钦天司总旗官愣了一下,他一双眼睛落到了郑家家主脸上,然后就发现这位郑家家主,看起来似乎并非是在说谎的样子,也就是说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等等等等…… 等会儿…… 钦天司总旗官一双眼睛瞪大:“昨夜郑家无人伤亡?!”
不是他在咒郑家,而是郑家的大宅之内被破坏成这个样子,说没人死那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郑家家主回应道:“伤……倒不至于没有伤,还是有挺多人受伤的,甚至,有人重伤了。不过,倒是没有人死。”
“鼠仙手下留情?”
钦天司的总旗官猜测一问。 因为,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郑家家主摇摇头:“是有两位道长、和一位姑娘,昨夜帮助郑家渡过危难。”
钦天司总旗官一愣:“道长?姑娘?”
郑家家主说道:“不是正涧县三星观之中的道长,他们一位是来自于南郡囚龙县囚龙观范武范道长,一位是来自于中郡地祖观的行风子道长,一位是南郡郡府的那位府君之女。”
钦天司总旗官:“???”
他不是很想去质疑,郑家家主所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但对方所说的实在是过于离谱了。 囚龙观范武道长他不太了解,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道观。 但是。 地祖观可是中郡名声显赫的道观,据说那一座道观,供奉的是地仙之祖。而且地祖观之中,还有不少道行高深的道长。 地祖观历史非常的悠久,据说在大周王朝立国开朝之前,地祖观就已经存在于此了。 那南郡郡府府君之女就更加离谱了! 哪怕南郡在中郡人眼里是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可是再偏僻之地的府君之女也是大人物啊!这样的大人物竟然来到了中郡? 而且好巧不巧来到了正涧县?又好巧不巧,遇到了郑家?然后又想要拉郑家一手? 钦天司总旗官有点懵。 郑家家主见这位钦天司总旗官,露出一副一脸懵逼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有些不太相信……对此,他也是可以预料得到。 郑家家主将昨夜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全部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而且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非常有逻辑。 完全不像是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 也不像是提前编造出来的。 听得这位钦天司的总旗官、以及他旁边的两位小旗官,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也就是说……”钦天司总旗官暗吞一口唾沫,听完郑家家主的一席话,他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那位来自于南郡囚龙观的范武道长,凭借着自己一人之力解决掉了郑家的祸事?”
郑家家主强调道:“行风子道长也是帮了一些忙的,不过总体是范武道长的功劳。”
提到范武,郑家家主的语气,总是忍不住带着些许的感叹,以及几分的崇敬。 很难想象,已经好几十岁的他,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的崇敬。 但事实就是如此。 “嘶!!”
钦天司总旗官倒吸一口凉气,一己之力,杀死两只鼠仙与一众鼠子鼠孙。 这是何等恐怖? 他有点后悔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在郑家大宅之中了。如果,昨天晚上自己也在这里的话,没准就能够见到那位范武道长的大发神威。 能够见到一位道行如此之高的道长驱鬼降妖,那此生……基本也没什么遗憾了。 随着时间流逝。 郑家在这一次灾祸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消息,在整个正涧县的修道圈子之内,不胫而走。 随着这些不胫而走的消息,放范武的名声也在正涧县之中,传了开来。 整个正涧县之中,就没有一个修道者不知道,昨晚有一个名为范武囚龙观道长,在郑家大宅里边,力斩数只鼠仙! “乖乖,真的是数只鼠仙?斩的确定不是鼠仙的鼠子鼠孙?听说……那些鼠仙嫁女的时候,都会带着一大帮的鼠子鼠孙撑场面。”
“我怎么知道?反正,从郑家之中传出来的消息,是这个样子的。那些刚从鬼门关面前逛了一圈的郑家人,总不能在这方面上胡编乱造吧?总不能编排他们的救命恩人吧?”
“嘶……那这么一说,那位叫范武的囚龙观道长,真的以一己之力杀了鼠仙!匪夷所思,鼠仙这等恐怖存在,竟有人能够将其诛灭!”
“真想与那位范道长见一面,只可惜听说那位范道长,已经离开正涧县。看样子,是没有机会,和他见上一面了。”
“就你这样的小散修,你想要见人家范道长,人家还不一定会见你呢!”
“听说那位囚龙观范道长,在诛杀鼠仙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
“听说当时还有个地祖观的小道长,那位地祖观小道长,请求范武道长不要诛灭鼠新娘。然后,你们猜怎么着?那小道长用绳子,把鼠新娘捆得严严实实的,勒得那一只鼠新娘,胸脯都变成了四瓣!”
“啊?地祖观的小道长,要一只鼠新娘做什么?”
“听说,鼠新娘是鼠头人身……” “嘶!!!!”
虽然一些传闻,经过好几个不同的人的口述之后,会越传越离谱,同时也会越传越恶俗。但大致上,是与真相大差不差的。 只是可怜的行风子,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传闻之中,已经很快要背上一个色欲道长的名号。 而一些伟光正的光环,则是全部都落在了范武,一个人的身上。 至于云九卿这位南郡府君之女。 也有不少的人提到了她。 但可能是因为云九卿身份过于特殊,沾染上了“官”这一个字,所以就连一些正涧县的修道者,都不敢随意添油加醋编排她。 …… 当然,这样的传闻。 范武等人听不见。 因为……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赶路,他们这一行人,早就已经远离了正涧县。 值得一提的是。 鼠新娘这样一只既是诡物、又是冤魂、也能勉强算是妖魔的存在……在大白天的时候居然能够,在太阳底下自由行走。 不过由于这家伙长得确实是有些瘆人,一个人的脑袋顶着一个老鼠头,这样的模样放出去,绝对会吓坏不少寻常百姓。 所以,云九卿特意给它准备了一个硕大的斗笠,斗笠的周边还有一层垂落下来的黑布。 如此一来,外边的人就看不见它长什么样子了。 范武这一些人在路上行走赶路的时候。 可谓是……吸引足了一道道目光瞩目,这样的瞩目,在范武和云九卿眼中,属于是很正常。因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瞩目。 但行风子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他总觉得遇到的一些路人或者行商,都在用一种或是忌惮、或是震惊、或是错愕、或是害怕的眼神,在看着他们一行人。 仿佛他们这群人,是大周王朝之中,最为引人瞩目的存在。 仿佛他们是一群下山的土匪。 只要在路上路过,都会引起旁人,一片恐慌。 行风子觉得…… 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那位疑似南郡王殿下的人物,被绑在了老青牛的身上。然后走在最前面且带着路的鼠新娘,也是一副被绑起来的样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三个土匪,将一对新婚夫妻,给劫持了一样。 这么一想。 还真像啊! 怀着这样的奇怪想法,行风子跟随着范武等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走到他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疲惫。 而且他也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走了一个白天。 甚至在这一个白天期间,他们几乎都没有停下来歇息过,没有停下来吃口饭,都没有吃过。 夜幕。 降临。 范武终于是让鼠新娘停下来了,并非是他觉得疲惫了。以范武如今的【力】属性,就算是让他连续日夜不断连续行走一个月,估摸着,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困乏的感觉。 范武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前方并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条很是湍急的大河。 滔滔河水在河道之中不断奔腾翻涌。 哪怕离着前方的那一条大河,有着二三十步的路程,可依旧能够听得见那震耳欲聋的流水声。 如此湍急的河流,即便是放一艘船在上面,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湍急的水流带动,然后控制不住,一头撞在河边。 “没有桥?”
云九卿借着并不算特别明亮的月色,眺望着那空空荡荡的河面。 她所能见到的只有湍急的河水。 云九卿狐疑看向鼠新娘的背影,然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带我们,来这一处,没有桥的地方吧?!”
带着一顶硕大斗笠的鼠新娘,看起来也是一副,被眼前的一部震惊到的模样。 面对着云九卿对它的质问。 鼠新娘慌忙向众人辩解道:“不……不应该啊!我先前从这一经过之前,是有一座桥的!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没有骗你们!”
行风子听着鼠新娘的语气,他这时候插嘴说道:“它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在说话。”
“小道我过去看看。”
说罢,行风子靠近了河边,就算是鞋子踩在一大片泥泞的淤泥之上,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很快。 行风子就发现不对劲之处,他立即向范武几人,提醒道:“范道长,云居士,这是鼠新娘说的没错,此地先前时,肯定是有一座桥的。只不过……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拆除了。”
“此处可以看得出来,那座桥被拆除的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些痕迹。还是被人暴力拆除的,这里,遍地都是木屑和石块。”
“啊?”
云九卿一愣:“什么人会这么的缺德,把一座桥给拆了?”
最关键的是……这座桥还是他们要通往鼠仙洞的一座桥,这不是在闹吗? 也太缺德了吧! 行风子摇了摇头,回答道:“小道也不知是什么人拆除的,按理说鼠新娘它们从鼠仙洞赶往郑家,期间需要一日一夜的路程。然后在经历了郑家之事,返程也需要一夜一日的路程。”
“这就意味着……这座桥极有可能是在一日一夜的时间之内,被人拆除的。能够这么快拆除一座桥梁,估摸着要不少的人手。”
“嗯?”
就在行风子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侧,似乎有火光在闪烁。 这样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范道长,云居士,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云九卿立即转头一看。 果然。 她也见到了点点火光。 火光越来越明显。 显然朝这边来的。 云九卿稍微等了片刻,等到那些持着火把的人,一步步走过来之后,她终于见到了那些人是什么人,然后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像都是,一群普通的百姓?!”
“不对!”
云九卿立即警醒过来:“这大晚上的,他们这些人,就不怕在荒郊野岭之中,会遇到冤魂恶鬼吗?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不是寻常百姓!”
已经跟在范道长旁边那么久,没亲自杀过了很厉害的诡物,难道还没有见过范道长杀过吗? 云九卿就算是再怎么的“大聪明”,也能够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意识到先进状况的不对劲。 持着火把朝这边走来的人群数量不少。 云九卿放眼望去,发现这一群人居然有数百人? 乖乖! 这么多! 有利两个不怕冤魂恶鬼的人也就算了,几百个人都不怕冤魂恶鬼? 开什么玩笑,大周王朝的百姓们,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手持火把的一众人,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范武等人。 一时间。 双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 最终。 还是行风子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只见行风子,对着这一群人行了个礼,然后说话语气,颇为礼貌的开口道:“小道乃是地祖观道士行风子,今夜恰逢途经此地,却见此地桥梁,不知为何,被人拆除毁坏了。”
“诸位父老乡亲,可曾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还请询问一下诸位父老乡亲,这附近还有第二条,能够通过这一条河的桥梁吗?”
持着火把的移动人群之中,有一个乍一看起来,威信比较高的老者走了出来。 诡异的是,这老者的一张脸上居然涂着一种,略显奇怪的油彩。 借着并不是很明亮的火光。 行风子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这个奇怪的老者露出来的脖子之上,似乎写着一个个细小的文字。 那似乎不是普通的文字。 而是一个个奇怪箓文。 见此。 行风子眼眸一眯。 但并没有声张。 因为……他相信,自己既然都能够看得出来,那么以范武道长的眼力,肯定也能看得出来。 这时。 只听着老者声音嘶哑的说道:“这座过河的桥,是我们拆的。离这里大概五六里地的地方,还有一座桥,你们顺着这一条截尊河的下游走,就能够找到那一座桥了。”
“你们这些人算是来的挺是时候,你们要是再来晚几天的话,下游的那一座桥也要被拆了。”
“截尊河?”
行风子好奇一问:“老人家能否请问一下,你们为何要拆这截尊河的桥?”
行风子搞不懂。 虽说他在下山历练之前很多时候都在山上呆着,但也隐约能够知道想要修气一座桥,所需要花费的银子、人力,那可绝对不少。 更何况这样一群百姓,为何有胆子,去拆这些桥? 难道就不怕被当地的官府发现,然后将他们一个个,都逮起来? 这种事情,总不能是当地的官府,主导的吧?除非是这些条都年久失修了? 需要拆了重建? 然而,老者的几句回答,却让行风子愣在当场:“这河叫截尊河,单单是这个名字,就已经冒犯了天上地下救苦救难大尊者菩萨。这河之上,还有桥的话,那岂不是截上加截?”
“倘若这条河与这些桥,堵截住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给予我们降下的无上赐福,那它们……就该被拆掉!”
说到这里。 行风子明显的听见老者的语气,变得比较狂热,不似最开始的那么冷静。 只听。 这手持火把的老者继续说道:“这是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的一位神使跟我们说的。神使大人,还说我们不仅要把这些桥,全部拆了……” “拆完之后,还要在拆了桥的地方,修建一座,属于大尊者菩萨的小庙。然后,全村上下所有青壮,都需要在小庙之中祭拜七日七夜。”
“最后,大家集结在一起,更改这截尊河的河道!如此一来,此河就不会再阻截大尊者菩萨,给我们降下的无上赐福!”
接着。 老者就好像,无视了行风子身上的一身道袍,然后一手抓住了行风子的手腕。 他极为热情道:“小伙子,唯有供奉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方可获得大赐福、且获得大救赎啊!你们要不与我们这些人一起,趁夜将大尊者菩萨的小庙建起来?”
“只要你诚心诚意为大尊者菩萨做事,不管你身上有什么样的疾病,大尊者菩萨都会帮你驱除!”
“老夫我曾身患哮喘,供奉大尊者菩萨不到一个月,你猜怎么着?”
“老夫好啦!!!”
“哈哈哈哈!!!”
听着这个老者热情的向自己介绍一尊所谓菩萨,行风子脸上的那种礼貌笑容已经彻底僵住,因为他听到了三个关键字——大尊者! 对方那种狂热的态度,以及抓着自己手腕的触觉,都让行风子感到遍体发寒! 因为他可是曾经从范道长口中得知,那大尊者,根本不是什么菩萨! 那是一尊邪神!!! 眼前这一伙看着很是奇奇怪怪的人,居然都是信信奉大尊者的邪神信徒? 这时。 云九卿凑了过来,她带着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向这些人询问道:“你们刚才说……你们供奉的菩萨,叫什么名讳?!”
老者立即正色回答:“祂乃是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
听到这里,云九卿看向了身后的范武。 发现范道长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表示之后,云九卿继续向老者问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这样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的神仙,可能与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吗?”
“什么从未听说过?”
老者皱眉道:“大尊者菩萨的传说,在这一片地带,已经流传好些年了!”
“好些年?”
云九卿一怔。 该不会是眼前的这一伙人,已经信了大尊者,很多年了吧? 只听老者继续道:“你们这些人,若是对大尊者菩萨不诚心,那就赶紧离开!这一带地域,可是大尊者菩萨庇佑的地方。”
他的语气不再热情,而是写满了嫌弃、以及厌恶:“我们还要给大尊者菩萨,修建庙宇呢!神使大人说,必须在半个月的时间之内将所有的桥梁全部都拆完,将所有的庙宇全部都建完。”
“我们可没有什么闲工夫,跟你们这些不信大尊者菩萨的人,在这里瞎扯淡。”
说完。 老者在的身后的一群人,绕开了范武等人,然后来到了截尊河的河畔。 他们各自除了拿着火把之外,还带着很多的工具,以及很多木板、砖瓦。 云九卿甚至还看见有几个人,正用一个类似简陋担架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尊怪诞神像。 那一尊颇为怪诞的神像,单单是简单看一眼,都让她有些生理不适。 让她急忙挪开自己的视线。 看着这一个个人的背影,看着他们那大兴土木的行为动作,云九卿蹙着秀眉道:“这些人,该不会都被大尊者给蛊惑了吧?他们口中所说的神使大人,该不会是鼠新娘在郑家大宅里边时,所说的那个大尊者部下吧?”
鼠新娘急忙辩解:“我……我也不太清楚这种事……” 行风子也皱着眉头:“他们有一种,有别于寻常百姓的狂热,这是很不正常的。而且所谓的神使大人,让他们将这一条河的桥梁全拆了,然后建一座座庙宇是什么意思?”
行风子想不明白:“这些用于供奉一尊邪神的庙宇,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看起来,不是什么面子工程。”
“而且,刚才那位老人家还说,他们建完这些庙宇,再祭拜一下之后就要为这一条河改道,这又是想干什么?”
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行风子说出自己的揣测:“他们,该不会想借此……” “举行什么诡异怪诞的仪式吧?”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在这个无解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聚集在在范武的身上。 因为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自己想不出来的东西,没准范道长能够知晓呢? 迎着他们两人的目光注视。 刚才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范武,缓缓开口说道:“这是大尊者,在谋划夺取此地河神的权柄。”
【被大尊者蛊惑的乡民甲】 【被大尊者蛊惑的乡民乙】 这是范武目前,能够看到的那一群人的属性信息名称,从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确实是被大尊者蛊惑了。 而范武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那是因为他无视了这些乡民百姓。 直接将目光锁定在这些乡民百姓们小心翼翼,抬着的那一尊神像之上。 那是大尊者的一尊神像。 那模样…… 范武忘不掉。 太印象深刻! 【意图夺取截尊河河神权柄的大尊者小神像——命:400——力:6——技:蛊惑】 “啧。”
范武不知道这截尊河的河神究竟在想什么,都有邪神明目张胆的夺取祂的神权权柄了,居然还没有现身阻止这些人? 还是说这一尊河神并不知晓这种事情的发生? 在行风子和云九卿目瞪口呆的表情中。 范武开口继续道:“如此一来,那他们被蛊惑做这种事情,就能够说得通了。拆毁桥梁、河水改道、修建大尊者庙、祭拜大尊者。”
“这一件件事情听起来,都是在针对于这一条河,或者说,是针对于这一条河的掌控者。”
范武咧嘴一笑:“具体情况,究竟是不是如此,只要见到所谓的神使……不就知道了吗?”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是放范武的潜意识觉得,这些人口中的神使大人,就是鼠新娘口中大尊者派出的一个邪道! 范武选择相信他的潜意识。 然后。 范武看向云九卿他们,对着他们两个人问道:“绕道几里路到下一座桥,太远了。贫道我倒是有一个更快的过河之法,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尝试一下?”
行风子还未从“大尊者欲要夺取一尊河神权柄”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云九卿则立即回答:“范道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
十个呼吸后。 云九卿就后悔了。 因为范道长,直接拎着她和行风子的后衣领,然后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忽然一甩。云九卿就再次体会到,飞行是一种什么感觉。 为什么是再次? 因为跟随在范道长身边这段时间,她几乎每一次,都会被战斗余波掀飞出去。 已经麻木了! “哎呦!”
云九卿险些在落地的时候没站稳,差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好在他经验十足,最终还是稳稳的站立住。 行风子由于【力】属性,本来就不是特别低。虽然也被范武这一手给惊住了,但他还是急忙以一个不算狼狈的姿势,落在了大河对岸之上。 行风子颇为心惊。 这是何等夸张的力量?双手很是随意地一甩,就将两个人甩到河对岸了。 简直难以想象! 当两人在仓促间急忙回过头看向范武那边时,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范武一只手箍住老青牛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单手擒住鼠新娘的脖子。 嘭!!! 范武脚下的大地,突然凹陷一个硕大的凹坑,这种巨大的动静把被大尊者蛊惑的那一群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可是当那一群人急忙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就发现原本还站着几个陌生人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 而地面上的一个凹坑…… 是那么的引人瞩目! 另一边。 稳稳落地没有半分踉跄的范武,一手将老青牛给放了下来,一手松开了擒住鼠新娘的脖子,并自言自语了一句:“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范武忽然咧嘴一笑。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枚小小铜钱,然后对着河对岸的那一群人。 或者说…… 对着大尊者神像! 屈指一弹! 嗖!!! 一枚小小的铜钱,以极快的速度,破空而出!在一众大尊者信徒的目眦欲裂的惊慌表情下,这一枚小小铜钱精准命中大尊者神像的脑袋! 将其。 击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