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不过是来了位新人,大家也都并未放在心上,既不搞孤立也不会过于亲近。
毕竟这府上都是用了许久的老人,府中的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
待江晏去上了早朝,叶莞宁实在忍不住地又吐了一口血来。
她趴在床边,用帕子擦着嘴角的血。
昨日在门口,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是真的病了,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口出奇的疼。
在门口的那血也是着着实实的吐了,一时间,她望着地上的那地上的红,便起身用帕子给擦了擦。
随后就丢在了水盆里,那清澈的水霎时间就被染成了红色。
她眉心紧锁,心里隐隐作痛,硬是一眼都不愿看那水盆,为何连御医都查不出来是何病症。
此时正是心烦意乱,门外便有人敲了门。
“不知夫人可醒了?”
“何事?”慌乱间,她将胭脂直接倒了半盒进去。
门外之人并未说是何事,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我可还没让你进来呢!”
想来在这丞相府里,没人敢如此,也就是只剩下白蝶了。
“回夫人的话,后面的活都已经做完了,闲来无事便自作主张到前面来帮忙了。”她将端着的饭菜放下,径直走到了床边。
入眼的便是那盆通红的水,“这是?我去给夫人换一盆干净的水来。”
“既然如此,那就正好将这半盒的胭脂也丢出去吧。”
“是。”
然而她才刚端出去,就把那胭脂拿出来瞧了瞧,颜色果真与水里的一样。
白蝶是出去了,可她却望着那满桌子的饭菜发了愁,不是已经交代过心儿了,自己的饭菜要她亲自送来。
这顿也只能先看着了,经过了白蝶的手,这怕是吃下去会没命活的。
时不时地吐一点血,她的身子实在是遭不住了,一张小脸虚弱得没有一点血色。
心儿搀扶着她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走两步便要歇一会的,瞧着也是心疼。
“姑娘,这病实在是蹊跷,会不会是那个白蝶与你犯冲?”
‘’
她沉思片刻,轻笑道,“我不信这些,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短短这几年,经历的这些起起落落,也都如过眼云烟。
桃子说,不可泄露天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泄露了,以至于现在哐哐的直吐血。
她刚坐下不久,白蝶又跟了过来。
这心儿的脸当即就耷拉了下来,“你是在后院负责浆洗的,怎么到前院来了?”
“夫人都未曾说什么,这位姑娘未免太强势了些。”
“你。”
“心儿。”她轻咳了一声,转而就对那人道:“白姑娘,你着实不必如此,将你留在府上不过是暂时的,最后的去留大人还在考虑。”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二话不说的就哭啼啼的跪在了地上,“夫人,我什么都不图,请你不要赶我走。”
“江晏站的那么远,他是听不到你说了什么,要不你再哭的声音大一些?”
“什么?”白蝶微微抬眸,难道自己表现得有点太明显了?
她那无辜的眼神一对上来,叶莞宁就知道一会儿怕是又要多费口舌。
不多时,他浅笑盈盈,眼中也含着丝丝的笑意而来。
“怎么这药吃着还不见好?”
他掠过跪在地上那人,径直走到了叶莞宁的面前,紧接着就握住了她的手。
“寒气入体,大夫且也说了,要慢慢调养的。”她自当是要往没事的说,不然这丞相府非得被江晏给拆了不成。
指尖的凉意在他的手掌心里慢慢地散去,他特问了诊脉之人,也是如此说的,可是瞧着她的面色愈发的苍白憔悴,心中不免有存了些许的疑虑。
“我有一好友过两日便云游回来,他医术尚且无人能敌,待他回来便给你再瞧一瞧。”
叶莞宁也是有些犹豫的,既是医术高明之人,那是不是就有可能查出她的病因?
“好,你的好友还真是多,我怎么没这交友能力!”
“夫人这话说得好酸,你有李思妍这样的将军,还有做生意的好手赵晚,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两人相互夸赞的话那是从院子里直接说到了屋内,而心儿则是端着白蝶送来的东西站在了她面前。
“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家姑娘的。”她将盘子放在了她面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早上若不是她突然闹了肚子,怎会给她这个机会闯到她家姑娘面前。
心儿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与之对视了良久。
这里也没什么外人,白蝶心里正气着,现下连一个身份低微的丫环都能训到她头上来。
她收起了先前的可怜,满是不屑地起身将地上的东西拿了起来,“心儿姑娘说这话,怕是受夫人之意,来仗势欺人的吧?”
“少在那颠倒黑白了。”
她还要去伺候姑娘,没这闲工夫留下来跟她磨嘴皮子。
而这一切,被躲在假山后的阿霄和阿壕给看了个真切。
知道心儿是厉害的,但这护主的架势完全不逊于他们,“你说要是这两人再争执下去,会不会动手?”
“你又不是没见过她动手打人。”
“罢了,那个白蝶走了,快跟上。”
他俩也是彻底将这跟踪的活干下去了,在外面跟完回到府上还是跟着。
只见那白蝶匆忙地进了屋子,过了半个时辰都未曾出来。
跟踪了数日,他们发现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时辰,白蝶都要回房。
至于在屋内做什么他们便不知道了。
可偏就在丞相府这日宴请时,她不曾再回去了,许是因为事多要忙。
就连阿霄和阿壕都被指派去帮忙。
叶莞宁招待好了诸位官眷后,正巧到花园里躲了懒。
说来她这病是怪的,那日她去找了桃子,吃了她给的一个丹药立马就恢复了。
这药丸她想多要几颗放在身子桃子都不给,只说是以防万一的。
她才坐下喝了一口茶,赵晚和李思妍便跟了来。
“几日未见,你都消瘦了,可是府上的那位娇娥给了你不痛快?”
“李思妍,宫里的规矩看来你都已经学透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挖苦我。”她分别给两人倒了茶,顺便还把糕点给分了一下。
说来,她们三人已有数十日未见了,有时候忙起来那是连饭都想不起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