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彬来到关押儿子郑福海的单独牢房,郑福海一见到他,立刻冲了过去,“父亲!”
郑彬摇了摇头,等牢头把门打开,他慢慢走了进去,他拉着郑福海走到最里边,才回过身说:“让我和我儿子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
刑部天官心想:既然是睿王和忠勇伯都答应的事,他就没必要阻拦了。“国公大人,伯爵有令,给您一炷香的时间,一会儿我过来提醒您。”刑部天官毕恭毕敬的带着人走了。
“父亲!我们怎么办?”这个时候的郑福海也怕了。
郑彬听着脚步声,感觉人已经走远了,才急忙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福海一脸的迷茫,说:“我真的不知道啊?”
啪!
郑彬一个耳光扇在郑福海的脸上,低吼道:“春梅!金多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武安的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郑福海大叫一声,问道:“是因为这件事?”
郑彬无力的点点头。
“可是,可是春梅说,让我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忙运送云海城的银子,说是魏芙君给康王私留的。对了!爹!魏芙君也是康王的人,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说到这里,郑福海喜出望外。
郑彬长叹一声,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儿!!!你还看不出魏芙君到底是谁的人?!!!”
“谁的?他向康王表过忠心。”
“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郑福海想了想,说:“我……我就知道这些,春梅让康王在咱们府旁边买下一所宅院,自那之后,春梅就想办法联系上我了,说她现在是康王在外的接应,专门接应魏芙君在云海城,为康王谋得的利益。她说还缺一个重要的环节,希望我能帮忙,就是如何把银子运回来。我想,金多多是我们培养多年的江湖势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我就找到金多多,让他听春梅调遣。父亲,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郑彬一听,恨的咬牙切齿,骂道:“你……你怎么会如此相信一个下人!!!”
“父亲,我和康王殿下确认过,春梅说的是真的!而且春梅早就是我的人了。”
“那你也不能完全相信她!让金多多完全听命于春梅,你……你怎么想的?!!!”
“父亲,康王也是如此信任她啊!”
郑彬气的直跺脚,怒道:“我记得春梅是娇儿房里的丫鬟,怎么到康王府里了?”
“是我送过去的,就在云海城之时,您不让我把妹妹送过去,我只好把春梅送过去。”
郑彬一听,这才明白过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骂道:“我们一家都是被你害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彬不想跟他解释,只把云海城盐场之事和睿王他们半路被刺杀之事,都说了一遍。
“这些事,现在都算在我们头上了!”郑彬颓然的说。
“啊?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春梅?不可能!她对我死心塌地!康王?难道是康王,可是为什么?”
“蠢货!”郑彬大骂道:“不是春梅还能有谁!”
郑福海不信,拍着胸脯说:“她对我死心塌地,绝对不可能!”
“唉!她对你死心塌地,而你又把她送到康王那里,从那一刻起,她对你,只有恨!”
“她……,”郑福海拧眉想了想,似乎是想明白了,突然大骂道:“婊子!婊子!!!我出去非杀了她不可!!!”
郑彬冷笑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晚了!我来见你就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我回去,我会把所有罪责都揽下来,其他家人和下人都不知情,问不出什么,你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说漏嘴!只要我在口供上不松口,你们都还有一线生机,我也会向他们求情,留你们一条命。”
郑福海一听,眼圈瞬间红了,哽咽着说:“父亲,要不咱们再忍忍,康王会想办法的。”
郑彬苦笑道:“叛国通敌,谁敢沾惹?不要做梦了,按我说的做。我还有一事,你妹妹去哪了?”
郑福海一愣,明白过来,说:“这次他们没抓到妹妹,真是万幸,父亲放心,她肯定非常安全,而且,有她在外面,我想康王一定会想办法的。”
“什么意思?”
郑福海蹑手蹑脚的走到死牢门口,向外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又走回去,低声道:“她在康王府。”
郑彬一听,又惊又喜,问道:“她怎么会在康王府?”
“父亲,你我想保她清白,只怕她自己不领情,她和康王一见面就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了。我估计,她早就把身子交给康王了。”
“什么?”郑彬一听就要发怒,但转念一想,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娇儿跟着康王是对的。他说道:“也好,至少能保她一命。”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康王知道了,妹妹肯定也知道了,只要妹妹在康王面前一哭一闹,还愁康王不想办法吗?”郑福海说道。
“你放心,不会的。这种事,就算是他亲妈求情,都不可能答应。”
“但是……”郑福海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刑部天官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国公大人,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郑彬叹了口气,说:“记住我说的话!”
郑福海绝望的点了点头。
郑彬一看,心中不舍,这次分别,只怕就是永别。他走到郑福海身边,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眼圈越来越红,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流下眼泪。郑福海感受到父亲臂膀的力量,感受到了父亲情绪的波动,他也抱住郑彬,久久不愿离开。
刑部天官没办法,只好催道:“国公大人,不要让下官难办啊。”
郑福海一听大怒,骂道:“难办又怎样?!!!”
郑彬松开双手,拦住郑福海,说道:“算了,他也是听命行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