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魏芙君叫来!”皇帝面无表情的说。
传旨官到伯爵府的时候,魏芙君刚刚回来,时间正好赶上,她急忙随传旨官入宫。
金殿之上,皇帝面沉似水,大殿之下便是仁义忠勇四位将军。
“臣,魏芙君,拜见陛下。”
“魏芙君,”皇帝冷着脸,低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臣不敢,不知臣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魏芙君静静的说。
“哼!”皇帝拿起那封烧了一半的信,说:“你自己看!”
魏芙君从仆从手里接过信一看,瞬间脸色大变,她立刻伏地而跪,惊恐的说:“陛下,臣知罪!臣知罪!还望陛下听臣解释。”
“你还要解释?!行!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陛下,这确实是太子殿下给臣送去的书信,但臣看后吓的立刻焚烧了,只是没等到烧完,臣就离开了,不想竟然剩了这些没烧完,不知被哪个宵小之辈拾到,竟拿到陛下面前做文章。臣对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臣……”
“得了吧!”皇帝不耐烦的打断道:“太子在信中都说了什么?”
“太子说,云海城的食盐交易是块肥肉,他让臣帮他赚取利益。”
魏芙君故意说的含糊其辞,皇帝一听,怒道:“就这么一句?没有细节?!!!”
“殿下让臣想办法,克扣食盐也好,做假账也好,总之要留出东宫的利益。臣不敢得罪太子,但也绝不敢答应太子的要求,所以臣这次回京,把金银全部拉了回来。陛下可派人详查账本。”
“还说了什么?”
“这个……”魏芙君面露难色。
皇帝大怒,啪的一拍桌子,吼道:“说!”
“殿下说,现在不比往日,东宫受到威胁,日后用钱的地方多。让臣……”
“什么屁话!东宫受到威胁?谁敢威胁东宫?!谁敢?太子是什么意思?!!!魏芙君,罗光彩在云海城不止找到了这半封信,还有太子的派去的送信人,你敢和他对峙吗?!”
“臣愿意对峙,还臣清白。”
不多时,太子的送信人被押到金殿,那人早已吓的抖如筛糠,跪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认识他吗?”皇帝指着魏芙君问那送信人。
“认……认识,他是忠勇伯。”
皇帝又问道:“太子派你去云海城干什么?”
“让……让我给忠勇伯送信。”
“你知道信的内容吗?”
“不……不,小的不知。小的只负责送信,其他什么都不知道。”送信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太子来了,他才有机会得救,现在太子不在,要想活命,只能把所有的事都推出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魏芙君等的就是送信人这句话,她说道:“陛下,这人只是个送信的,想必这么机密的事,太子殿下也不会告诉他,臣斗胆,请太子殿下前来对峙。”
皇帝皱着眉头,长出一口气,此事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好在太子还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判他个贪财也就是罢了。
“传太子。”
皇帝的命令才传出去不久,就见传旨官惊慌失措的跑回金殿,上气不接下气的,带着哭腔说:“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他……他……”
皇帝大急,问道:“他怎么了?快说!”
“殿下他上吊自尽了。”
“啊~!!!”皇帝一听急火攻心,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众侍从忙扶着皇帝回了偏殿。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偏殿才出来一个侍从,传召龙禁尉统领白荣。
白荣进了偏殿,很快又出来了,他走到魏芙君身边,低声道:“陛下让伯爵大人进去。”
“多谢。”
魏芙君缓步走进偏殿,皇帝躺在榻上,此时脸色发白,嘴唇几乎没了血色。魏芙君跪倒在地,说:“陛下节哀。”
皇帝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近前说话。”
魏芙君跪着膝行过去,皇帝说道:“朕知道太子性格一向优柔寡断,朕也知道,太子才能一般,但好在德行尚好。”皇帝说到这里,吃力的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朕始终不相信,太子会做出这种事来,难道真的是对睿王封赏太厚?让太子不安了?”
“陛下,”魏芙君说道:“臣有一言,本不该说,但此时太子已经……,我想臣可以说了。”
“你说。”
“太子殿下在信中的确提起过睿王殿下,和您刚才所说一样,殿下说,睿王节制江南,景王节制江北,睿王和景王关系又非同一般,殿下说,就算日后他做了皇帝,这个位置也做不稳,只要睿王想造反,殿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就是因为这些话,臣才烧了那封信。”魏芙君一脸悲痛的说。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魏卿家,朕想,此事到此为止,给太子留个体面。”
魏芙君说道:“陛下考虑的是,臣明白。”
“金殿上的人,该如何处置,你有什么意见?”
魏芙君一听,皇帝这是想杀人灭口啊,急忙说道:“陛下,送信人不如就秘密处决了,至于那四位将军,如果杀了,反而令人生疑,何况罗将军还在云海城,总不能将他们五个都杀了。不如……不如警告。”
皇帝摆摆手,说:“你去办吧。”
白荣奉皇命来到东宫,见下人们已经将太子的尸首放了下来,众人围坐一团,嚎啕大哭。白荣喝住众人,问道:“太子在何处上吊?”
东宫长令指了指偏殿的房梁,说:“就是这里。”
白荣本想看看现场,但现场都被破坏了,就连踢到的椅子,也都服了起来,唯独房梁上的痕迹还在,但那里没有任何问题。他检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最后,他来到太子尸首前,经过一番检查,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毫无收获的白荣,警告长令,太子上吊之事,严加保密,等候陛下旨意行事,如有泄露者,斩!
一番话,吓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何况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