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本是接到郑福海和郑月娇前来的消息,才赶紧从后堂出来,无非是一睹郑月娇芳容。但出来一看,魏芙君也在,不觉眉头微皱。
“忠勇伯,”康王换上笑容,说道:“没想到你来了。有何事找本王?”
魏芙君笑道:“末将刚才军营回来,前来给殿下请安,不想却刚好碰到后将军带着个侍卫也在这里。不过末将还真有几句话想说。”魏芙君边说边看了看郑福海和郑月娇。
“忠勇伯不必介意,后将军是自己人。有话尽可直说。”
“哦?自己人?”魏芙君又看了一眼郑月娇,说道:“那这个侍卫……”
郑福海忙解释道:“这是我的亲信之人,忠勇伯大可放心。”
“好吧。”魏芙君其实并没有什么事,便借着白天的事,说道:“殿下,睿王他们出城之时,我已告知武安的心思。不知殿下为何在睿王议事之时,仍然不信?”
原来魏芙君是在质问,在城墙之上的时候,她和康王说过的,关于停战,事在人为。
康王听完,说道:“忠勇伯,说实话,本王不太相信。”
“殿下,还有何疑问?”
郑福海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忠勇伯,末将不太明白,殿下有殿下的想法,为何……”
“住口!”魏芙君突然喝道:“你懂什么?!你愿意跟随一个贤王,还是跟随一个庸王?”
“魏芙君!”康王一听魏芙君说他是庸王,爆喝一声,吼道:“你说本王什么?!!!”
魏芙君失望的摇了摇头,说:“殿下不必动怒!是贤王还是庸王,我和后将军都是殿下的人,都是自己人。但殿下要笼络更多人的人心,至少也要显得像个贤王。”
郑福海作为大厅里除了侍卫,官阶最低的人,已经吓的不敢在多言。
康王却不认同魏芙君的解释,怒道:“本王有质疑的道理!你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殿下,”魏芙君仍旧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说道:“我和后将军跟着你,是希望有朝一日,殿下能成为太子,成为皇帝。而不是一辈子只是一个王爷。”
“住口!魏芙君,你是不是太放肆了!本王说了,你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好,”魏芙君抬头说道:“如果这次真如我所言,那以后殿下能否对我少一些质疑!不瞒殿下说,睿王在听闻我要带兵穿越黑森林,偷袭武安后方之时,开始也是质疑我,但最终还是相信了我。殿下怎么就不相信我的判断呢?”
康王听完,轻蔑一笑,说道:“魏芙君,如果比身手,你的确万中无一。通过这次战争,你的军事谋略和远见也可圈可点,但朝中之事,是你未涉及的,我父皇是什么人,我比你了解。更何况,龙康、武安、浩顺三国,是什么关系,你根本不懂。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不要自作聪明。我二哥也许会相信你,因为他常年跟景王叔在外,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
魏芙君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殿下如此固执,我也无话可说。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这次我的判断是对的,以后,殿下能否对我少一些质疑?”
“哈哈哈,”康王听了,哈哈哈大笑,良久才说:“别说少一些质疑,如果这次你的判断是对的,我对你,言听计从!”
“殿下,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魏芙君终于也露出了笑容,“殿下,末将没事了。不过不知后将军有何事禀报,我能否旁听呢?”
郑福海一听,本就因为刚才魏芙君的咄咄逼人而不满,现在竟还不走,要旁听。但他却也毫无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让康王来打发他离开。
康王一听,也是头大,一时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好硬着头皮说:“忠勇伯,不如早去休息。”
魏芙君也不避讳,直接挑明,说道:“看来是不方便我在场。那末将还是先行退下了。”她边说边向后退去,退到郑月娇身边时,她突然停住,说道:“这个小侍卫再次,不免打扰了殿下和后将军谈话,不如就让我带下去,让我教教他礼数!”说完,她突然抬起一脚,就蹬在了郑月娇的膝盖回弯处。
郑月娇没有防备,突然被这么一瞪,猛的就跪在了地上。身后传来魏芙君阴冷的声音。
“随本爵出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康王和郑福海都吓了一跳。
康王不知内情,但他却知道,被踹跪下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郑月娇,哪里容得被魏芙君带走。
“忠勇伯,什么回事?”
郑福海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跪在郑月娇身边,想康王诉说了郑月娇对魏芙君失礼之事。
“原来是这样,”康王打圆场,说道:“忠勇伯,何必和一个侍卫计较。看在后将军和本王的面子上,就放过他吧。”
“殿下,”魏芙君嘴角一扬,说道:“一个侍卫而已,怎受得起殿下为他求情,他受了他受不起的恩,可是要遭报应的。末将受封忠勇伯,难道连处置一个侍卫都不行吗?我想后将军也不会因为一个侍卫,而跟我翻脸吧?
更何况,殿下与我相处甚久,甚至我魏芙君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反倒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刚才这个侍卫见本爵不轨,本爵不加以责罚,如果传了出去,本爵的脸往哪放?”
魏芙君一番话,说的康王和郑福海哑口无言,毕竟是郑月娇有错在先,如若是普通侍卫,康王必定直接拉出去斩了,给魏芙君出气,但现在下面跪着的是宁国公的女儿。
郑福海见康王闭口不言,也顾不得那么多,转头跪在魏芙君面前,磕头如捣蒜,求情道:“忠勇伯饶命!这个侍卫的父亲和家父乃是故交,只为给孩子谋得一官半职,才在末将身边做了侍卫,如若忠勇伯将他诛杀,末将……末将实难向家父交代,还望忠勇伯看在家父的面上,饶了这个侍卫吧,末将回去,一定严加责罚!”
“是啊,忠勇伯,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和一个侍卫计较,有失身份啊。”康王附和道。
而此时的郑月娇早已吓的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长长的指甲深入皮肉,殷红的鲜血从指甲缝丝丝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