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懂真气,但齐婧如也听说过血瞳。
血瞳一出,必有杀戮!
“小师父!小师父你冷静一下,千万不要……”
但此刻李景天已经完全失去神志,他双眼充血,周身气势暴涨。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已经处在爆发和崩溃的边缘!
“啊——!!!”
还没等齐婧如反应过来,李景天仰天长啸,一股骇人的气势直冲云天,车窗玻璃全部震碎,齐婧如也被这真气弹出了三米开外,身体重重地撞到了一棵树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齐婧如疼地几乎失去意识!
好痛……
但是……不能睡……
小师父还在危险中!
现在小师父神志不清,要是就这么让他冲了出去,一定会被人当做妖怪的!
她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右手捂着胸口,然而还没等站稳,便感觉一阵疾风刮过,下一刻,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攀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唔……小……小师父……”她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你……醒一醒……醒一醒!”
但是李景天就像完全听不到一样,眼神依旧空洞,且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啪嗒——
一滴血从齐婧如的嘴角滑落,穿过李景天周身的煞气阻隔,滴到了他的手上。
唰——
李景天正在用力的大手,猛地一收力,齐婧如乍然间失去了力量支撑,就这样滑落在地。
树林间清风拂过,吹散了周身所有的煞气。李景天的脑中一片混乱,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
血瞳慢慢恢复清明,神志归位,李景天的眼神慢慢变得灵动起来。
“这是……哪里?我……做了什么?”
听到李景天的声音,齐婧如欣喜若狂!顾不得浑身的伤痛,用衣袖胡乱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用尽全身的力气跑了上去!
“太好了!小师父,你没事了?!”
李景天缓缓看向齐婧如,当即吓了一跳!
“这是……我干的?”
齐婧如的眼睛闪烁:“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我没事……一点都……嘶……不疼……”
李景天有些愧疚。没想到触犯杀戒,反噬如此严重。体内原本被压制的煞气瞬间游走全身,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好在齐婧如的鲜血让他恢复了清明。
只不过……
他一边用真气给齐婧如疗伤,一边疑惑着——
齐婧如对他来说,到底有何特殊之处?竟然能够缓解他的煞气!
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有了齐婧如的疏导和安慰,他体内的煞气似乎有所压制。每当血瞳爆发,煞气在体内游走,马上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只要齐婧如开口,就会很快得到缓解。
渐渐的,李景天感觉到,齐婧如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就连容貌也都变得眼熟起来。总感觉……
在哪里见过一般。
“好了。”李景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以后如果我再次发病,你千万不要做这种啥事了。万一误伤了你怎么办?”
但齐婧如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件事情,免谈!”
李景天无奈,也治好由得她去。
……
两个人就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了大半个月。刚开始的时候,李景天还不太适应齐婧如的存在。毕竟一个人赶路久了,多一个人在身边,还是个女孩子,总觉得有些不方便。更何况,苦修之人是没有享受的权利的,经常不是在野外的车里过夜,就要带着女孩子钻山洞。
时间久了,李景天也觉得总让人家女孩子露宿街头不太好,偶尔也会“开开荤”,在齐婧如的软磨硬泡之下,住几天酒店“享受享受”。
刚开始外宿三天,住一天酒店。后面慢慢的,就成了天天住酒店。
齐婧如每天诚惶诚恐,生怕小师父会不高兴,怪自己毁了他的修行大计。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在住酒店的时候,小师父似乎……也挺高兴的。
这一天,他们刚刚在酒店前台办理好入入住手续,进了房间,还没等打开房门,便有一群黑衣男人找上门来!
李景天下意识将齐婧如护在身后。
一群黑衣男人大概五六个人,个个戴着墨镜,看起来气势汹汹。待到两人面前,大概两步的距离,堪堪停了下来,摘下墨镜,周身的气势全部收了起来。双手交叉,对着两人一低头,神色恭敬。
“师父、小姐。”
???
李景天和齐婧如瞬间反应过来!
他们……竟是齐家的人吗?
两人相视一眼,齐婧如缓缓从李景天的身后探出头来。
“你们……是来接我的?”
齐婧如有些不敢相信。
父亲身边的人,她都认识。如果真的要来接她回去,也会派身边她认识的人,可是现在的这些人,她却眼生的很。
为首的男人掏出一块令牌,恭敬地双手奉上。
“小姐请看。”
李景天将那令牌接过来,递给齐婧如。齐婧如确认,的确是齐临卫队的令牌。
“小姐,我们原是齐临卫队的预备队,这一次华州局势不稳,齐临卫队死伤颇多,预备队补充两百三十余人。我们就是新补充上来的。”
死伤?!
齐婧如立马从李景天的身后跳了出来!
“补充两百多人?那就是说,光是齐临卫队的死伤,就有两百多人?我父亲呢?我父亲怎么样?”
带头的黑衣人道:“小姐放心,家主无恙。如今华州局势稳定,家主吩咐我们持令牌来接小姐。”
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几个字,但齐婧如却依旧能从这些字眼中,听出那些腥风血雨。她知道,父亲在最危急的时候,将她送出华州,不光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更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些血腥的东西。父亲他……是想将一个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齐家……或者可以说,要把一个至少在二十年内不会有大变动的首富齐家,交到她的手里。
父亲是在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替她扫平上位之后的各种隐患。
齐婧如红了眼眶,紧紧地握住那块令牌。
“好,我知道了。”齐婧如深深地沉着一口气,“你们等我一下!”
她回头看向李景天的方向,没有说话,直接拉着他的手臂,将人拖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闭。房间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喘息声。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