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羽对于无丧的反应感到非常奇怪。
她的名字有这么吓人吗?
与李景天对视一眼之后,她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属长知道我?”
无丧在片刻的震惊之后,勉强平复心绪。
“你不必故作试探。从你刚才说,要来与我猫头鹰属共商大事,我便已经猜到是此事。只是我没想到,那老头竟会让你本人亲自前来,倒是胆子大的很,倒也不怕我们悔婚。”
悔婚?!
这两个字犹如一颗炸弹,在缎羽的脑中轰然炸响!
虽然早就意识到,猫头鹰属和喜鹊属之间有事情合作,却万万没想到,竟是两个种属之间要联姻!
看着缎羽脸上惊讶的神情,无丧放下茶杯,一脸正气。
“你放心。我们两属之间的联姻,几万年前便已经做定。既然现在已到了该履行婚约的时候,我们猫头鹰属也断不会做出那种违背盟约的事情。既如此,你们便在猫头鹰属住下来吧!”
“”但我丑话在前,猫头鹰属不养闲人。这个规矩,想来喜鹊属那老头,应该早就告诉过你。你也应该做过了心理准备。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便要随我们猫头鹰属的子民们一起,白天休息,夜晚打猎。既到此处,便不能再像你们喜鹊属一般随性而为。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听明白了吗?”
无丧的一番强烈输出,直接将缎羽好不容易鼓起的胆色,强制按了回去。
看着眼前强势的老头,她的脸上满是委屈和恐惧,眼眶红红的,却不敢落下泪来。
她知道,这里是猫头鹰属,而非喜鹊属。即便她现在倒地不起,也不会有人来安慰半分。
对此,属长爷爷早就告诫过,出门在外,不会有人惯着他,更不会有人照顾和心疼她。
看着缎羽一副小鹿受惊的样子,无丧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他的目光再次投到李景天的身上:“你不是喜鹊属的人,不过一人族,来我五重天作甚?”
李景天丝毫无惧,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只是泰然地坐在那里。
“与你无关。”
这四个字在无丧的耳边轰然炸响!
好生无礼!
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他待要发火,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发火的理由!
此人不是猫头鹰属的子民,本就无需遵从猫头鹰属的规矩。若硬说入乡随俗,可人家才刚到,又怎么知道他们都有哪些规矩?
多少年了,无丧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像是吃了一颗死苍蝇一样!咽不下,又吐不出,只能一口闷气憋在心里。
下意识想要骂人,却又没有任何理由!
喜鹊属的那老头,最是了解他的脾气。让这么一个人跟着小姑娘一起来到猫头鹰属……
这是生怕他的宝贝受欺负啊!
他到底是信不过自己,还是信不过猫头鹰属?
他大爷的!
无丧在心里暗骂!
下次再让他见到那老头,一定要好好理论一番!
“你既不是我们五重天的人,又不是鸟族之人,我虽然无权要求你必须遵守猫头鹰属的规矩,但凡事入乡随俗,你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希望你们在猫头鹰属谨守本分,不该插手的事情,不要多管多问。”
“只要你们不触碰到我们的底线,随你们爱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但如果你们有心窥探……”
“属长多虑了。”李景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却依然坐在原地未动,直接伸手拿起茶壶,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我们来到猫头鹰属的目的,属长明白。同时我也在此声明,我们对猫头鹰属的任何神神鬼鬼,都不感兴趣。事情办完,我自会离开。”
“很多事情,你以为是机密,是宝贝,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但与我们而言,连蜡都算不上。”
嗖——
最后一句话,如一跟利剑,直接戳中了无丧的心脏!
他就多余说这一句狠话!
连蜡都算不上?
这是再说,他们猫头鹰属的事情,与他而言,味同嚼蜡!
人家根本就不感兴趣!
这个男人!讽刺人倒是很有一套!
但也因此,无丧在心里记恨起了喜鹊属属长。
好啊老头,你给我等着!
无丧愤怒地拉开书房的门,这一下给门外守着的两个士兵吓了一跳!
属长一向脾气内敛,且猫头鹰属规矩甚严,没人敢轻易触犯,更没有人敢挑战属长的权威!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属长如此愤怒了!
也不知屋里那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带他们去客房安顿,晚猎时,记得叫上他们。”
无丧匆匆吩咐这么一句,便气鼓鼓地走了。留下两个士兵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屋里这两个人,牛啊!
竟然几句话就能把属长气成这样!
不过,头一次上山的客人,就带人家去晚猎?
看来这两位客人,有裤头吃咯!
……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所有都知道,不能与喜鹊属的这两人过多接触,轻则受罚,重则降级。因而士兵们在带着两个人前往客房的时候,一言不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管缎羽说什么,都坚决不说一个字。
整个气氛压抑至极,等二人到了客房,所有人退却,缎羽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木子哥哥!这猫头鹰属来的第一日,我就已经待够了!真不知道他们的子民是如何过活的!”
“这一天天的,气氛如此沉闷,竟还能熬几百上千年!”
“还有那两个士兵,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们,真是的!难道真以为我们来自喜鹊属,还会偷他们的东西不成吗?!”
“再说了,猫头鹰属有什么好?他们这儿的物产和我们那里一样贫瘠,又不多什么,也没什么可新鲜的,无非就是灵气多一些。”
“但这东西又偷不走,有什么可防备的?”
李景天看着喋喋不休的小姑娘,无奈笑了笑。
这丫头,刚才定是被憋坏了。
“过来,坐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缎羽闻听此言,乖乖闭了嘴走过来,伸出手腕。
李景天一搭脉,却是眉头一皱!
缎羽的脉象,怎会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