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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你是,我最疼爱的小郡主(1 / 1)

“为什么?”慕容泽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和她相似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去吧?”

慕容泽的这个回答,着实有些令人感到意外。

特别是在暗中观察过他好一阵的顾西辞。

那震惊程度,堪称台风级的了。

“向来精明的亲王殿下也会有如此感性的回答,您这爱屋及乌,若是日后坐上了那个位置,微臣想想,都有些叫人无法适从。”

看着慕容泽,顾西辞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种话,顾画师日后少说,本王对那张龙椅从未产生过任何的念头。”

“哦?这倒是有意思。亲王殿下还不知道吧?外界……不,应该说是各国权臣都对北境皇室内部定得紧凑得很。虽说现在东宫住着的人乃是你嫡亲兄长,可更多的人,哼,亲王殿下,可都在你的身上。”

顾西辞笑看着慕容泽:“虽然还有一个七皇子能与之抗衡,可看过市面的人都知道,等太子熬不下去了,在这之后,最适合做帝王的,有能力坐上帝王之位的,只有你。”

慕容泽又一次沏上一壶茶,只不过,这次……是给他自己:“那大概是他们低估本王皇兄的身体。用不了几年,登上皇帝宝座的,还会是他。”

“亲王殿下就不会有所不甘吗?明明自幼就被当做代替品,明明一直以来都不被人抱以期望,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付出的艰辛怕是不少吧?为何不想着证明一回你自己。”

慕容泽一怔,回想起当年和十六夜还在边关时的种种。

那是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初出茅庐,抱着想要给自己证明的态度,不管不顾地奔来边关。

可一站在城头上,便能看到城下埋着的百万皑皑白骨。

碎得也好,完整的也罢。

总归……

总归没一个完整的大活人。

城头上总能看到蛆虫在啃咬尸块的一面。

这对十二岁的他,太过震撼。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振国大将军和他站在城头上说的肺腑之言。

“末将知道殿下是来这儿证明您自己个儿的,

陛下是送来了书信,让末将好生照顾三殿下,可末将依旧有话要对三殿下说,末将不是京城中那些个精细人,就这么糙人说糙话吧。

三殿下要是站在这儿,就别想那些什么有的没的。

咱这军营里头,不吃那一套。

全城的百姓,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不是你拿来证明自己的工具!若是三殿下抱着这种心态下城应敌,那是对我顾家军的羞辱!末将也自然不会让三殿下有机会拿起这杆红缨枪的!”

慕容泽撇他一眼,摇摇头:“这种念头,在本王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当你见过满城风雨尸骨堆墙的局面就会觉得,所谓的皇权,所谓的向自己的亲人证明自己这点,是多么的愚蠢。

何况,是向不在意的人?

那就更没有这个必要了。”

现如今,他上战场也好,接管大理寺也罢,都从未想过让这些成为自己登基的砝码。

顾西辞看着慕容泽,眼中的赞赏愈发浓厚:“看样子,亲王殿下倒是比微臣想象中的要豁达不少。罢了,既然王爷没什么话要问微臣的,微臣这便打道回府,至于王爷欠下的人情嘛……”

他放下茶碗起身:“王爷一言九鼎,那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领下了。”

说罢,他又重新将那个香囊,绑在自己的腰带上,很是骄傲地从慕容泽身边离去。

香味异常的戳人心窝子。

慕容泽又喝上两口茶,他总感觉自己肚子里没来由地装了一堆忧愁和酸涩。

……

玲珑还没睡下,从苏令仪屋中出来后,,她便听了府中下人的话,一路走回庭院。

却见慕容泽一个人背对着身子,在那里闷头喝茶。

听到玲珑的脚步声,慕容泽侧眸问道:“小……你家堂主可还睡得安稳?”

玲珑点点头:“还算安稳,只不过……”

“她在哪里?”

玲珑皱了皱眉,这才恍然明白慕容泽说得是谁:“小姐她在后院,日月泉那边。”

“带我去看看吧。”喝尽杯中最后一滴茶水,慕容泽这才站起身。

带着那孤寂的影子,向玲珑走来。

一路上,慕容泽的心务必沉重。

明苑的路并不长,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玲珑咬着下唇,推开了明苑的门,轻声说道:“亲王殿下,我们小姐,就在这儿。”

玲珑说着,指了指被冰棺盖住的雅儿。

她是府中少数猜到慕容泽和苏令仪关系的人。

自然也知道雅儿便是他的亲生女儿。

“亲王殿下,小姐她……”

“出去吧,我想,想多看看她。”

慕容泽声音有些沙哑,看着他这般萧瑟,玲珑什么都没说。

悄悄地点燃一盏蜡烛,留下慕容泽,默默离开。

屋中静悄悄的,冷冰冰的。

他迈过门槛,走到冰棺面前。

雅儿那张苍白无力的小脸,瞬间砸碎了他的泪眼。

泪珠子止不住地从眼眶内涌现出来。

扑通一声,他哽着嗓子,跪在了雅儿的棺材前。

“小丫头,上回见到本王,你不是还叮嘱本王别总是有事没事就惹你娘生气吗?别招惹你娘,怎么现在,那么安静了?”

眼角渗出的泪花,滴落在地上,可慕容泽却根本就没打算停下他的那张嘴:“本王还记得,你不是还打算让你那个湛禾叔叔做你的后爹吗?很可惜,她这辈子,也做不了你的后爹。”

“本王还听宋玉承那臭小子说过,说你想要一个当大将军王,还能保护你娘的爹,你要是不醒来看看,不替你娘把关把关,你怎么就知道,这个爹靠谱不靠谱?”

“小丫头,本王……本王还什么都没和你说过。也没和你娘说过……你说,你现在就这么的丢下你娘。

你娘可要怎么办?”

慕容泽靠坐在冰棺下,擦掉眼角的泪水,嘴角这才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我还……我还从来没说过,虽然你嘴巴和你娘一样的毒,可你是,我最疼爱的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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