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女眷们瑟瑟发抖的被众多御林军和禁军护在空地中央。
他们痛哭流涕着,尖叫着。
而武将则和那些御林军站在一起,阻挡着外头来者不善的访客。
这样的情况下,丢那么一两个人,死那么三四个人,躺那么五六个人都没有人会惊讶。
除非那个幸运儿是自己。
途经此处,那些宛若人间炼狱般的嘶吼痛苦的声音并未让她驻足停留。
因为她刚才在树上看了一眼才发现,除了她和慕容泽的院子火势烧得最为严重,剩下一处正是供奉着历代帝王的御祈庙。
随着那些星星之火的蔓延,现在谁也看不出这两处的地方竟会是最先燃烧的地方。
就算有人事后发觉不对也会被旁人以为是夸大其词。
毕竟都是一起火的,谁会在乎谁那边更火呢?
对于牌位被烧,苏令仪不知这是为何,也没空去想。
这个时候,孩子们最为重要!
忽然,苏令仪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到毒蛇的狩猎范围内,整个背部都浮起一层薄薄的汗水。
她顿时放慢了脚步,警惕地注视着背后。
只听着嗖的一声,一支箭直盯着苏令仪的头。
冷哼一声,灵巧地避过这支暗箭,纵身一跳,轻巧地落在枝头上。
“背后放冷箭,虞盼惜,你就这点能耐吗?”苏令仪嗤笑着,看向上方背着箭羽正向拿着箭头指着她的虞盼惜。
虞盼惜眼中凶光大方:“怎么?你这种扒手还不习惯冷箭吗?”
她说着又是射出一箭。
苏令仪歪了下头躲开那只箭,飞快甩出自己的飞针。
虞盼惜蹙眉,赶忙躲到树后。
只听着铛铛铛的三声,钢针已彻底没入树干之中。
趁着虞盼惜躲闪之际,苏令仪手中钢索又是一甩,飞快地勾在虞盼惜躲藏的那颗树下。
又是铛铛铛的三声,整个树上的雪纷纷抖落下来。模糊了虞盼惜的视线。
当她的双眼不再模糊,苏令仪也已站在她身前。
虞盼惜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不适合近战的弓弩,抽出自己的佩剑疾步冲来。
苏令仪险险侧过身子,那一剑砍在了空处,虞盼惜眼神愈发的狠辣,长剑一转,刀锋一横一扫,向着苏令仪的那纤细的脖子奔去。
碰——刺啦——
刀剑摩擦的刺耳声惊飞山中的鸟雀,枝头上的雪花稀稀疏疏落在二人的肩头。
那长剑就离命中目标就差一毫,苏令仪毫不犹豫地使出匕首,牢牢的阻挡了长剑的攻势。
虞盼惜刺客别倔的和考试就差一分就及格那般,进退不得,只能这么和苏令仪死死的僵持着。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虞盼惜也不气馁。
一剑不行就来第二剑!
从腰间抽出软剑开始攻击苏令仪的下三路。
按着刀光,苏令仪利落地躲开这偷袭的一剑,连忙调动内力,在空中翻腾之际又甩出一记飞刀后,瞬间,就拉开了和虞盼惜的距离。
“唰!”
那迅雷不及的一刀正好在虞盼惜视角的盲区,她还来不及反应肩头的那块衣料就被划破,擦着伤口迅速地飞了出去。
虞盼惜眉头一拧,看了眼正不断往外流血的肩膀,神情却愈发的嗜血。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甩了甩自己的剑,就像不要命一般又再度杀过去。
苏令仪冰冷地看着她。耍着那带血的匕首。也向着虞盼惜冲去,身形诡秘的犹如夜行鬼魅。
刀光剑影,二人一来一往地交手着。
“呵,你在说我当扒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又做了什么?一报还一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若是我不这么做,秋宴身败名裂的,可就是我了。”
“若非你挡着我的去路,我也不会对你下手!既然你不愿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哈。”又是叮当一声,苏令仪恣意地笑着。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可这对苏令仪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执一短刃,已在虞盼惜的身上落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还真是强盗逻辑,我不愿你便要杀要打,就连孩子都不放过。”
“这是你自找的!”
虞盼惜躲开苏令仪划来的刀刃,继续进攻。
她身手算不上有多好,也算不上有多差,可在苏令仪的攻击下毫无还手的能力。这让虞盼惜恨不得杀了苏令仪,以灭掉这有可能会造成自己落败的污点。
用苏令仪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个大佬开着小号想在新手区虐菜,却不小心碰上另一个大佬。
就算她大号配置再怎么优良,可小号终究是小号,想赢?怕是难哦。
这正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体并不熟悉她以往的路子,才会造成的结果。
更不用说苏令仪还有内力持身。常年习武,还诸武精通了
所以虞盼惜不论是想速战速决,还是拉长战线,都不会对苏令仪有任何的伤害。
身上的伤依旧在增加,尽管虞盼惜早就看出苏令仪就是想慢慢的把她给耗死,可她想要脱身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她几乎能洞悉自己的每一个招式,精准的算出自己的下一刀会落在什么地方!并加以还击。
猫……也一般都是这样把老鼠玩死,再吃下去的。
见虞盼惜出手的力道越来越轻,体力渐渐的跟不上来,苏令仪这才挑飞虞盼惜的佩剑,一个转身,十分干脆的挑断她的脚筋。
碰!
虞盼惜被苏令仪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地上。
瞬间,骨骼的劈啪声响彻云霄。
苏令仪那身白色的衣裙沾染着虞盼惜身上飞舞而出的血花,零星点点,印在上头,宛如冬雪内的寒梅。
她一脸烦躁的按着脖子,抹掉脸上的血,一步一步向着虞盼惜走去。
看着在地上根本无法挣扎还一脸怨恨的凝视着自己的虞盼惜,苏令仪掐着她的脖子拿着匕首,狠狠用匕首刺穿虞盼惜的手掌。
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上;
在雪地盛开血花的同时;
是虞盼惜痛苦的叫声。
看着她扭曲的脸,令苏令仪格外的享受,此刻她杀红了眼,身上升腾的杀意亦叫人胆寒。
虞盼惜拼命的睁开眼,凝视着她眼神中的情绪,苏令仪突然嘴角一弯:“呵……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原来是从那里过来的,我就说……怎么身上有着一股我特别讨厌的味道的。说话的方式还熟悉要想吐。用着这样的招式,原来……是你啊。”
虞盼惜心头一惊,她不知道虞盼惜知道什么。
但看着那讥诮又冷血的双眼,只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好像看过。
比如白色的,与世隔离的,充满各种非人虐待器具的——屋子。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实验室都烧成了灰,没想到你还是跟着过来。
切,真是没劲。”
虞盼惜瞳孔一阵收缩。
她听到什么?实验室?
莫非,莫非她是?
“雪莉,不管几次,你都是要死在——我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