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误会我和姗姗,我和姗姗,一直都只是朋友。”顾蓬强调。
沈羲浔想着上次顾蓬可怜巴巴的跟她借五十万,说白姗姗和他是假装情侣演一场戏,合着,这场戏是演给陆瞻看?
沈羲浔抱有吃瓜和怀疑的态度,听顾蓬说完,一副恍然的模样。
“哟,两人是闹别扭了。”沈羲浔说道。
“你是来看她的,还是来和我讨论白姗姗的?”陆瞻抬眼,问顾蓬。
“我没别的意思。”顾蓬说道。
陆瞻垂眼玩手机,不再看两个人。
“阿瞻也是刚来?”顾蓬问沈羲浔。
“嗯,来了一会儿,我这里没事,你回去吧,今天又不是休息日,工作要紧。”沈羲浔说道。
“阿瞻走吗?”
“不走,有事。”陆瞻冷冷说道。
顾蓬觉得房间里的氛围很怪,勉强笑笑,对沈羲浔说道:“那你好好养着,有事情随时找我。”
“好。”沈羲浔应声。
顾蓬又看眼陆瞻,不过陆瞻没看他。
顾蓬走后,沈羲浔八卦的问道:“白姗姗是你在m国的初恋?”
“不是。”
“那顾蓬什么意思?他说你们在m国恋爱。”
“鬼知道。”
沈羲浔挑挑眉,感慨道:“怪不得白姗姗这么多年都没放下你,原来是你和她藕断丝连。真以为白姗姗和顾蓬在一起,吃醋才分手?”
陆瞻抬眼,看着沈羲浔,问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不是,他总不能当着当事人说谎啊。”
“再和你说一遍,我不喜欢白姗姗,我也没有和白姗姗在一起过。”
“知道知道了,都是绯闻是吧。”沈羲浔嗤笑。
“我要真和白姗姗在一起,你就这么高兴?”陆瞻阴沉着脸,问道。
“不会,不会。陆总不愧是陆总,白姗姗啊尹山月啊,一个个全都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主,这绝对是深沉的爱。”
“这么说来,你对顾蓬,也是爱得深沉?”
“打住,不用给我捅针,我已经对顾蓬免疫。”沈羲浔说道。
“你喜欢顾蓬,这么多年和他是朋友,白姗姗喜欢我,我和白姗姗连朋友都不是。明白吗?”
“所以,你觉得你亏了?”沈羲浔眨眨眼。
“你这什么理解力?北城大学招到的漏网之鱼?”
“那你就是嫉妒我和顾蓬是朋友。”
陆瞻没说话,被沈羲浔戳到心坎。
“出院后要不要去退思园养一段时间?”陆瞻问道。
“主意不错,不过我还是回新蓝湾,还有事情。”
“什么事?”
“工作,给有光上课。”
“随你。”
沈羲浔抬眼望着窗外的阳光,明天终于可以出院,这会儿心都要飞出这个地方。
和陆瞻的医院生活,也要终结。
如果再去退思园,岂不是又要纠缠很久。
回到新蓝湾,生活才能回归正轨。
“等我出院,咱俩两清。”沈羲浔说道。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耽误你这么久,再麻烦你也会过意不去。”沈羲浔真诚的说道。
“没事。”陆瞻浅浅两个字。
“我很少来医院,也很少给人添麻烦。这段时间,能被照顾,感受还不错。所以,我帮你挡那一下,挺值。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我和秦东的婚姻就像定时炸弹,很多事情在你嘴里说得轻巧,但当事人是我。就当你为我好,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少接触就少接触,能少见面就少见面,就像毕业后的那七年,那样也挺好。”沈羲浔说了很多。
陆瞻静静听着,总结一句:“你准备出院和秦东结婚去?”
“很多事情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能帮你搞定你爸妈。”
“怎么搞定?”
沈羲浔这一刻,心怦怦直跳,她怕陆瞻说让她嫁给她。
不过,她还是想太多,陆瞻只是说道:“远景也可以和沈氏合作,而且不用卖闺女。”
“以后他们给我找个连秦东都不如的,我就亏了。”沈羲浔面色日常。
“那你还真是孝顺。”陆瞻听到这话,眸色一沉。
“我以前在孤儿院,是他们把我领养出来,我才能够如此长大,才有机会读北城大学。好与坏都是相对的,成年人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随意喜欢不喜欢,我欠他们,总是要还。”沈羲浔平静坦然的说道。
陆瞻抬眼,听到“孤儿院”几个字,沉默几秒。
喉结轻轻滚动,让兰明查的沈羲浔资料,并没有孤儿院的经历。也是,沈家是要联姻的,自然不会让别人查到。
如果秦家知道沈羲浔不是亲生的,这门亲事估计也成不了。
“就按照你说的。”陆瞻应声。
沈羲浔眯笑着眼,小心翼翼躺下的瞬间,陆瞻涌上一阵心疼。
这种感觉让他烦躁。
他去楼下吸烟区燃了一支烟。
付乃秋和沈松岩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
沈羲浔的话,和高中时代的安静身影重叠在一起,他终于理解沈羲浔为什么会这么听沈家安排,然而,他却不能接受。
被扰乱思绪,从来都只有这个女人。
陆瞻厌恶思绪被干扰,被动的状态,就像曾经,他排斥的那样。八壹中文網
不过这会儿,他不再会做那么反常的事情。
他掐灭烟蒂,回到病房。
沈羲浔已经睡着。
净白的肌肤如同瓷玉,长睫毛下是一排浅灰的疏影,性感的唇轻阖着,宽松的病号服凸显的身子越发瘦削,像是蜷着的猫,收起锋利。
陆瞻把被子搭在沈羲浔身上,给楚楚打电话,叫楚楚过来照顾沈羲浔。
半个多小时之后,楚楚来了。
沈羲浔沉睡着,梦里面,是一辆公交车,她心动的期待着顾蓬也会坐这趟车,等了许久,上来的人却是陆瞻。
学生时代的陆瞻,不可一世的扫了眼沈羲浔,坐在沈羲浔前面。
沈羲浔莫名其妙的委屈起来,看着陆瞻的背影,开始哽咽。
哽咽着,有人拍她的肩膀,等她睁眼一看,是楚楚。
“做梦了?”
沈羲浔扫了一眼,情绪没从梦里回来。
“你怎么来了?”
“陆瞻有事,叫我来照顾你。什么梦啊,讲来听听。”
“不记得了。”
沈羲浔起身,端起旁边温热的水,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心里的某处,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