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虽然不知道是你自己意识到的还是果实附带的能力。”橘清川献握着的太刀轻轻一抖，几粒冰渣从刀身上被抖下。
左手推了推金丝眼镜，原本就松散的头发开始微微蓬松起来，深邃的淡蓝瞳孔开始慢慢变黑下去，最后一双黑瞳一同右望，注视着一旁因为刀风的吹动而轻轻晃动的暗红幕布。
“虽然我知道你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但就是这么碰一下，就想要跑吗？”转身，一双胡桃木木屐踏碎地上的冰屑，向着幕布走去。
身上的威压随着橘清川献的走动变得清晰。
走了两步后，突然，幕布立刻被掀开，一道矮小的身影飞快跑出，同时那道身影一直呀哈的叫着，好像是一个第一次坐过山车的人。
尖锐的叫了几秒后，就直接冲出放映厅的大门，跑了。
在观众席上的波鲁萨利诺脑袋轻轻晃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道：“在地上用了剃的技巧？”
但没有瞧个仔细，小新就直接滑出去了。
“是看到了我以前的发力方式，模仿的吗？”波鲁萨利诺暗自推测，“为什么我对小新学会不感到一丝惊讶呢？”
“也许这就是天才吧。”
……
橘清川献看着小新就这么滑出去了，也没有继续去追，只是看向小新逃跑时，地上留下的一些东西。
两道湛蓝的冰面就这么出现在了放映厅的地面上，反射着放映厅内的灯光。
橘清川献面无表情，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于是轻轻地点评道：“在地上借力，然后跳到冰面上直接滑走吗？”
“滑冰的姿势倒是不错，应该是有去过溜冰场之类的地方。”
接着，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大声喊道：“高仓先生。”
波鲁萨利诺当即回应，也喊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接下来。”橘清川献黑色的眼瞳里，仿佛被注射了红色燃料一样，几丝妖异的猩红突兀地出现，“我觉得不应该继续测试了。”
“啊，真是太好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哦，橘清先生。”波鲁萨利诺玩味地道，而后语气开始松散起来，“毕竟，橘清先生，你刚才可是真的动了杀意呢。”
松散状态下的波鲁萨利诺精神放松，一双毫无精神的眼眸仿佛一把古朴的刀鞘，藏住了眼眸中，那刺目凌厉的一双锐利的寒芒。
橘清川献听懂了高仓先生的话，眼眸中的猩红变得更加妖艳，“那这么说，我倒是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了啊。”
茶色眼睛下，波鲁萨利诺的眉头微微皱起。
杀意更浓了……心中浮起几个自己不怎么愿意做的念想。
不过，下一刻，这些心中的念想随着橘清川献的一个动作，就全部消散了。
只见到，橘清川献在对波鲁萨利诺说完这些话后，毫无征兆，右手握着的那把名刀，直接刺穿自己的左手手掌。
一股子剧烈的疼痛自掌心溢出，银色的刀刃翻飞进鲜红的血肉，微微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滴落，那最开始的一滴血刚好落在一粒冰渣上。
仿佛像是进了油锅一样，霎时间，冰渣化作蒸汽，低微的蒸发声在寂静下来的放映厅内响起。
波鲁萨利诺瞧见了，在橘清先生伤害自己后，那眼眸中诡异的猩红已经消散，身体各处，都冒出轻微的淡白雾气，那些雾气从宽松和服的缝隙中飞散而出，渐渐消散。
“橘清先生，你的问题可比我想到要严重许多啊。”依然悠然的声音，仿佛波鲁萨利诺见过这种情况一样。
橘清川献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这句话，只是默默拔出自己的刀，撕开身上价值不菲的和服，扯出了一个布条，单手做了一个简易的包扎。
动作很熟练，过了大概三十几秒，就包好了。
橘清川献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用丢垃圾的手法，将其扔在了地上，在之后，才说了一句话。
“让您见笑了，高仓先生。”在身上擦拭完染血的刀身，随后收入刀鞘，“最近我遇上了一些事情，压力有些大，还希望您能理解在下一番，至于小新受到的惊吓，在下也会做出一些补偿的。”
“啊啊，那里的话，小新能在小小年纪就经历过这么浓厚杀意的，这对未来可是好处很大的啊。”波鲁萨利诺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不过说完后，笑容就消失了。
“橘清先生，也许您会嫌弃我多嘴，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您的杀意，已经到了影响你理智的程度了。”
“虽然您自己应该是最了解的人，我也相信，一贯细心的橘清先生不会让杀意将自己吞噬，但还是说一句带着善意的话，会比较好。”
橘清川献倒是没有太多的负担，讲出了自己现在的情况，“额，实际上，在下是有在进行相关的戒断的，采用了药物和心理暗示的方式来进行过。”
接着，拉开自己的和服，从里面居然还拿出了一个金丝眼睛。
“一般带着金丝眼睛的在下，是不会太容易爆发出杀意的，至于药物控制，则是一种安神养性的良药，两者配合下，在下的杀意基本就消失不见了。”
“那橘清先生，刚才？”
橘清川献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手，在自己的脑袋上草草得抓了几下，将原本就蓬松的发型抓得扁平。
“啊，那个啊，只是因为最近的事情，所以没有及时去取药，而且在下最近积攒了很多的压力啊。”放下手，露出了招牌式的职业微笑，“想着好好来到这里大闹一场，好好发泄一下，没有想到，居然有一个空间系的恶魔，直接跑了，害得在下憋在心里，想发泄也发泄不得。”
波鲁萨利诺有些意外，没想到橘清先生这么快赶过来，居然就是为了这种发泄压力之类的事情。
“不过吗？最后的结果倒是挺不错的，也是多亏了高仓先生那番警告的话，没想到，修身养性了那么多年，我的定力遇上了一些事情后，还是不足啊。”橘清川献自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