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他的目光,莉雅有些僵硬的将身子侧开。
见苏怜离开,楚天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看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够左右的,你也不必要为此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再说了,虽然她就是之前一下子拿出许多珍贵拍品的那个神秘人,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喜欢与人交流。如果你真的有意想要结交她,今晚上她的拍品你多费心就是了。”
走向展台,苏怜的目光瞬间凝住。
“不愧是耀辉拍卖行的年度晚宴,还真是大手笔。”
苏怜低声喃喃道,微微垂着头专注地看着,修长的脖颈在耀眼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如同染上霜雪的白玉。
“是啊,麝月晚宴是耀辉拍卖行最重视的拍卖晚会,其中珍品数不胜数,一大部分皆是由各大宗派和皇室提供。”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苏怜转身,只见南宫圣嘴角噙着笑,正弯着腰瞧她。
浅白色的光映照在他身上,笼上了一层迷离的清亮感,就连瞳孔上的深深紫色都变浅了几分,显得他整个人愈发清俊。
见到又是他,苏怜蹙眉。
“先生认错人了。”
她嗓音清淡,刻意将尾音压的有些沉。
这次要来麝月晚宴她明明谁都没有告诉,更没有告诉过这个天天纠缠自己的南宫圣了。
况且,自己此时还是没有易容的样子,他怎么会……
见她不承认,南宫圣眸中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
“好吧,认错了便认错了吧。”
“不过我看你是第一次来,晚宴稍后还有舞会,你看这里大家都手挽着手,不若我们也同行作个伴?”
他的声音是天生的低醇悦耳,但此时却带了几分的蛊惑意味。
“不必了,我……”
苏怜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准备拒绝,目光已经移向了下一件展品。
看起来是一套极其精致的宝石首饰,耀眼的火红色宝石在其中熠熠生辉,宛若流火,倒是好看。
不过也不知,谁会在这种珍品拍卖会上花大价钱去拍套首饰品。
话音未落,南宫圣又凑上前:
“哎呀,你看你现下看的这件展品,便是我皇兄提供的,是火系的灵石找炼器师特意打造成了首饰,以便佩戴和赠礼。
“听我皇兄说啊,他这次似乎还送来了一件灵骨,也不知会不会遇见有缘人呐。”
见苏怜动作顿住,他又换了个声调继续道:
“哎真是可惜,就怕到时候无人识货,与其让那等宝物跟我一般,平白受这被人挑拣落下的委屈,不若干脆就再送回给皇兄,反正他也是个爱宝之人……”
“行,我们结伴而行。”
苏怜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纤细的手腕狠狠地穿过他的胳膊,看似是挽着,实则掐住了他胳膊内侧的软肉。
她现在确定了,他的确是认出她来了。
见那小狐狸似的少女似乎炸毛了,南宫圣唇角漫上轻柔的笑意。
但就在下一秒,他如玉的面庞瞬间破功,被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感激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队队队队长!我错了,放开我吧。”
他龇着牙连忙道,哪还有平日的慵懒闲适。
“哼。”
苏怜松开手,瞥了他一眼:
“你说,那件火系灵骨是你皇兄送来的?”
南宫圣点了点头,继而道:
“大皇兄一向骁勇善战,每年在外为皇室寻来的宝物不计其数,先前的灵核和这次与之相配的灵骨便是其中两样。”
“如若不是皇室之中并无火系的灵师,应该也不会将这极致属性的物什拿出来拍卖。”
闻言,苏怜突然想起一件事。
皇室的确是没有火系的灵师,但……
云澜宗有呀。
这次麝月晚宴,定然邀请了还在云月城的扶云和花织,既然花织被作为下一任宗主在培养,只怕以扶云的阅历,在看见极致属性的火系灵骨时定会看出它的不凡,从而想尽办法拍给花织,拍给他那个好徒弟。
不过,她才不会让他如愿呢。
苏怜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和危险,继而似乎又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南宫圣在一旁看呆了眼。
她平日对他的表情都是极平淡的,似乎连笑都懒得一般,此时做出这些小表情,生动了许多。
他原先在仙庭也是见过她这些表情的。
只不过当时见她都是站在另一人身边,字字句句都透着娇俏的意味,唇角时时刻刻都漫着柔软的笑,少女的眼眉弯似弦月,却没有一时一刻是对着他的。
那时,他虽然与她是自幼定了亲的,但总觉得她的目光似乎从来不曾在这里。
而是无比热切的热烈的,喜欢着另一个人,另一个她不该喜欢上的人。
就是那个人,才让她如今连露出笑容都鲜有。
看着此时站在自己身边已经准备前往下一个展台的苏怜,南宫圣向来阴郁的眸中盛满温柔的笑意。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就希望时间停止在此刻,他陪着她在世间轮回,陪她生生世世,只要她不再遇见那个人就好。
不远处有一个人的目光顿住。
什么时候,这苏小姐竟然与南宫圣陛下关系这样好了?
不仅挽着胳膊不说,还似乎有说有笑的。
难道是他看走了眼这位小姐也是皇室中的人?
楚天原本目光是时刻关注着苏怜那边的,但见大门似乎有异样,便抬脚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清冷的身影在门前驻足,眼帘微垂,鼻梁高挺,唇瓣的色泽极浅,一身白衣站在正刚刚停歇此处的雪鹰身旁,宛若出尘的仙人。
“请问可是,云澜宗宗主?”
楚天一惊,连忙拱手道。
他是听过他的名声的,但据说云澜宗宗主素来不喜尘事,不愿意出山,所以他虽然邀请了却并没有想过他会亲自过来。
而且这云澜宗的宗主也未免太年轻了些吧。
“嗯,帮我徒儿挑些物什,所以来了。”
扶云淡淡道,随意诌了个理由。
他原是不想来的,但不只为何这个时间心中一直悸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