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丞相府的千金!”
“啧,这一进宫啊,真是掉入狼巢虎穴了,服侍那位暴君,不知道什么下场呢。”
“是啊,不过这小将军怎么也是今日娶妻呐?”
“嘘!快别说了!”
苏怜缓缓睁开眼,入眼红影重叠。
胃部传来阵阵抽痛,苏怜只觉得浑身无力,一身红色的精致嫁衣无比累赘沉重。
丞相府?
扶了扶散乱的发鬓,苏怜撩开帘子,轿子外跪着一片黑压压的老百姓,但他们眼中都流露出来若有若无的好奇与嘲讽。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她从来不需要同情。
“小绒球,把剧情传我一下。”
原主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按理来说作为苏相的嫡女,理应被千娇万宠地长大。
可现实却并非如此。她的生母离世很早,苏相很快纳了姨太太,因此她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与她金枝玉贵的妹妹不同,她在府上可以说是过的连下人的日子都不如,经常受到现在苏相夫人的毒打刁难。
明明有下人,却在凛冽冬日将全家的衣服包括贴身侍女的都丢给她洗。最严重的一次,苏怜十指都生了冻疮,三天三夜没吃上饭。
可她的父亲知道后,却只是淡漠地瞥她一眼,然后踱步离去。
在这些艰难的时候,只有自幼就认识的江平之经常偷偷翻墙进来给她带用油纸包着的糕点馒头,偶尔还会在等苏相一家出府后带她悄悄溜出去吃顿好的。
江平之是江大将军的独子,小时候便生的好看,长大后更是才子风流,引起京城一众少女爱慕,包括她的那个天真善良的妹妹苏月,也包括她。
如果说苏怜是干净温柔,清冷娇弱的月亮,那苏月就是明媚耀目的太阳,是那种只有备受宠爱才会长出来的性格。
七夕节那天,江平之郑重地跟她说会来向苏府提亲,她羞红着脸应下,甚至还穿上她亲手绣制的嫁衣,二人悄悄在她生母的碑位前拜了天地。
可就在第二天,苏相便告诉她,苏家需要送一位女儿进宫服侍新君,妹妹刚有了婚约,不适合进宫。
那能进宫的就只有她。可谁不知道,这新任的君王贺慕晏长相丑陋不说,还暴劣成性,不近女色,那些被送进宫的女子,死的死疯的疯,没有活着出来的。
况且在她心里,她已与林平之拜过天地,只会做他的妻子。
却不想苏相面色冷漠道:
“你的那个情郎已经提亲了月儿,择日完婚。”
她入坠冰窟,想找江平之问个清楚,却被苏相命人囚禁在黑屋。就这样绝食了几个日夜后,她被迷昏送上了婚轿,响亮的唢呐声响彻天际,也吵醒了在轿中的她。她掀开帘子,却看到身佩红花的江平之骑马而过,脸上的笑意灿烂刺眼。
然而就在她进宫后没过多久,江家联合苏家起兵造反,她作为贺慕晏唯一的贵妃,前朝余孽,按规定是要活埋的。
而即使是此时的江平之已经手掌大权,却也没有想过救救她。她被活埋井底那日,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已经微微显怀的苏月路过,两人甜蜜相依。
那天是她十八岁的生辰。
小绒球轻声道:
“她想要知道林平之为何如此待她,以及阻止战争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前有新君暴政,后有起军造反,血流成河,百姓早已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至于那个男人为何这般对她......苏怜挑了挑眉。
林平之不可能不知苏府有两名小姐,可提亲时只说是苏小姐,却不曾点明,之后更是对她不闻不问。
也只有原主那个傻女孩至死还苦苦追问为何吧。
不过这个贺慕晏既然是个杀伐果断的暴君,江家苏家又势必因此造反,保全江家根本就是个驳论啊。
毕竟保谁不好,保自己青梅竹马,那暴君知道了,就算是再宠爱的妃子只怕是也会立即挫骨扬灰。
毕竟这听着也太绿了,绿的发光。
苏怜两只手闲着没事把小绒球rua了个遍。
被搓炸毛的小绒球:qaq这可是它新做的造型!
“对了,主人你上一个世界评级等级达到a级了,要不要试着抽一次我们快穿司新推出的时空盲盒,第一次免费哦~”
小绒球胸有成竹地推销道,放长线吊大鱼,主人免费试过一次之后一定会沉迷于此的,然后它就可以大赚特赚积分。
然而此时的小绒球还没有想到,它日后会被苏怜薅的一丝羊毛都不剩。
“盲盒?”
苏怜面前出现一道泛光的裂隙。
“是哒,这是时空裂隙,主人可以从里面抽取你想要的东西,不过物品好坏就看运气哦~”
苏怜若有所思的把手伸进裂隙,光晕流动,她随意抓出一件物品。
一枚小小的月亮符静静地躺在手心,散发着温柔的光辉。
“入梦引?这可是天极神器…啊不高级道具!”
小绒球震惊道,高级道具可不是那么好抽的,却没想到苏怜一发入魂,这什么神仙运气。
[使用此符,即可进入他人梦境,并编造幻梦。
使用次数:3次
时效:半小时/次
限制:仅可绑定一名使用对象]
“还不错。”
苏怜把入梦引收进袖子,满意地揉了揉正在捂着宝物袋肉痛的小绒球。
她本来想逃婚,不过现在她改主意了。
她要入宫,还要当宠妃。
苏怜重新给自己盖上红帘,慵懒地倚靠在轿内的软椅上,珠帘倾洒,别有一番风情。
帘外的光渐渐微弱,苏怜心知应该是进宫门了,却听见外面一片兵荒马乱。
“皇上,不可啊!”
“快快快保护娘娘!”
苏怜只觉轿子一阵猛烈地晃动,几只利箭破空射来,正好命中在轿子的四个角上。
还有一只穿透轿帘,正正停在她面前,箭头闪烁着锋利的银芒,倒映着她没有没有丝毫慌乱的双眸。
狗皇帝。
苏怜撩起被风吹撒的发丝,一把拔掉挽住发鬓的玉簪,径直掀开走出轿子。
三两步飞身踏上马,一身红衣在风中凛冽飘动,娇艳又张扬。
“陛下这是何意?”
娇嫩的嗓音和在风沙中,带着几分娇媚的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