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说他们是乞丐还要赶他们走,棒梗立马嚷嚷了起来,小小少年语气中满满的全是羞耻与不服,梗着脖子红着脸。
“哟,还吃席,你会不会说话啊!要说喝喜酒懂不懂,真是晦气!”
沈虎说着呸了一声,就动手提起了棒梗要把他们撵出去。
棒梗不停的挣扎扑腾着,但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练家子的沈虎,沈虎提着他就跟提个兔崽子一样轻松。
“妈!妈!奶!奶!快救我!奶……”
虽然吃席是指红白喜事,但这个词意比较偏重于白事,一般白事才说吃席,红事则说喝喜酒或者吃喜宴。
明明是喜宴棒梗张口就说来吃席其实是有些晦气的,他这年龄的孩子其实应该是分得清的,很难不说是故意。
贾婆子一见这情况那还了得,连忙抱住自己的孙子,本来她是准备破口大骂的,这也比较符合她的脾气。
但她活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人精一样的存在了,自然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更有利,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变成了舔着一张脸说着讨好的话:
“小孩子说错了,是来讨喜酒喝的,是来讨喜酒喝的,小孩子不懂事说错了话,这大喜的日子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别和他计较了……”
她的脸上也是堆满了讨好的笑,一张脸堆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一样,只是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让人不舒服呢?
可惜的是沈虎也不吃这套,他全心全意向着沈砚之,而沈虎又认为秦淮茹算计过沈砚之,连带着看其他人都十分的顺眼。
不管贾婆子怎么示弱都不好使,他只想让这一家子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贾婆子见这一招不好使,连忙给秦淮茹使眼色,眼刀子飞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这几个眼神秦淮茹立马就懂了贾婆子的意思,也跑过来抱住自己的儿子,只是那手臂却不经意间的往沈虎的身上凑。
沈虎躲了几下都没有躲开,恼怒的将棒梗推到了秦淮茹的怀里,把一个糙汉子羞的不行。
李良站在一旁没有动,他要看看这些人都打着什么算盘,能闹出什么来?
许大茂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立刻找准了时机来趟浑水:
“贾婶子,你们说是来吃喜酒的,那你们带份子钱了吗?带了份子钱就是来吃喜酒的,我想李医生再怎么也会顾着往日的情面,留你们下来喝一杯喜酒。”
“带了带了,怎么没带啊!”
贾婆子堆着笑说道,想着总算有个理由可以留下来了。
“带了就好。”
许大茂松了一口气,差点儿以为这么快就看不成热闹了。
但何雨柱却是皱了皱眉,以他对贾婆子秦淮茹的了解,她们随的份子钱只怕会很少,少到看不下去的那种。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她们随的份子钱很少,但当何雨柱看见贾婆子怀中掏出的东西时,还是惊掉了下巴。
做为一个院中生活的人,他看到这份子钱都觉得害臊,他想不明白贾婆子是怎么能理直气壮的把东西拿出来的,还底气十足的大气说道:
“这就是我们一家随的份子钱。”
那语气好像颇为自豪一样,如果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的话,可她手上拿着的却是半块窝窝头,还黑的不成样子。
许大茂的脸色也很不好,更多的是尴尬。
就连他这么吝啬的人随的份子钱都是六个鸡蛋,这半块窝窝头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打发叫花子都不是这样啊!
但贾婆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份子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见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但她意识不到并不代表着别人没有眼睛,不知是谁带了个头,一时间满堂哄笑。
“这是窝窝头吧?我都好几年没见着这东西了,这怕真是叫花子来的吧。”
“这六毛钱花的真值,不仅吃到了猪肉炖粉条,还有这猪头内炖圆白菜的……都是硬菜啊!还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你居然随了六毛钱!我再补点儿成不成啊!这喜宴的菜太硬了,我这三毛六的份子钱随的不心安啊!”
一言一语中看似是在交谈,无不流露出了对贾婆子一家人行为的讽刺。
要知道这一块儿喜宴份子钱默认都是两毛钱起步的,当然有些人的家庭条件很是不好,随的会少一些也没有什么,大家都能理解的,但也不至于是窝窝头那么离谱吧。
尤其是和李良这有着六道大硬菜,道道全带肉的喜宴一比,窝窝头真是给狗吃狗都不吃,成了一个大笑话了。
“我这礼其实也随轻了,我们这宴上随的最重的那位沈先生,据说他随的是一对国外来的钻戒,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听到这话李良是有点儿郁闷的,那钻戒明明是他付的钱,托沈砚之弄的好不好,结婚要用的东西他怎么会让别人送。
他不想用普通的金银戒指敷衍吕空青,拿的是他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大最闪的戒指,可那样一来他如果拿出这戒指就有点儿惹人怀疑了,只好借着沈砚之的手。
“钻戒啊,那东西好贵的来着,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的钻戒呢,也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见得到……”
那边话风已经被钻戒带歪了,李良也觉得是时候了,推开凳子走到了贾婆子一家人的面前,看着贾婆子手中的窝窝头道:
“半个窝窝头,上面还有牙印,你们是来羞辱我李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