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想说什么，姓李的为什么要让你过来。”
李良几乎立刻就拉开了房门，冲着远处的律师大声问道。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律师转过身一看发现李良是看着他说话的时候，愣了一会儿开始往回走，朝李良走了过来。
沈虎也没有料到李良会突然跑出来问律师的话，也跟着跑了出来，疑惑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吗？”
李良没有回他的话，他的脸色很不好，他感觉他被人算计了。
“李先生他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让我过来请你去见一见他。”
律师走到李良附近的时候，确保自己正常的音量他都能听见的时候，才是回答道李良的问题。
“他怎么就认为我一定会去见他？”
李良觉得有些好笑，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讥讽。
“李先生说你一定会去的，因为你也有问题要问他。”
我能有什么问题——
下意识要反驳的话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哽在喉咙里。
在此之前他的确没有什么好问的，但在见到沈虎之后……
李良最终还是同意了去见李宽的爸爸。
李宽的爸爸犯的事很特殊，本来是不允许普通人探视的，但李良也算是受害者，走了一些程序后还是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这人进来不过来两天，整个人就颓废了一大层，头发白了大半，丝毫没有往日神采奕奕的样子。
李良看到他的时候平静的不得了，昔日的愤恨似乎隔着一层铁窗淡化了。
“你看见我的时候似乎一点儿都不吃惊啊，你以前见过我？”
李宽的爸爸没有想到李良那么平静，心中泛起一种很烦燥的感觉，几乎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这句话。
说完后他自己都惊到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说。
“自然是见过的。”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李良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见过对方的事实，而且还不止一次。
但对方显然没有印象了。
李宽的爸爸皱着眉头看向李良，他对于戴着眼镜的李良十分的陌生，并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见过李良。
见次情景李良扯出了一的讽刺的笑，他蒙受的苦难施害者不会记得半分。
他自然是见过对方的，五年多前，他求告无门的时候就见过这个人得意忘形的嘴脸，听见过对方旁若无人的厥词。
李良正在尽力的回响着当年眼前人还说过什么的时候，眼前的人突然激动了起来，双眼充红的看着自己。
还以为眼前的人终于记起了自己就是当年的那句可怜虫，被人堵在墙角打的遍体鳞伤的可怜虫时，对方却是十分激动的说：
“是你，那天晚上是你！——”
李良没有想到，他居然瞎猫碰到死耗子猜出了，自己就是那天晚上痛揍他，并且拿走他机密文件的人。
但这个李良怎么会承认呢。
“什么那天晚上的，还有，你也太激动了吧！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受害人，我是施害人呢。”
李良打死不会承认那天晚上的事，正如他会将关于系统的存在带进棺材里一样。
“你别狡辩了，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是你害的我成这个样子。”
面对对方的歇斯底里，李良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不是受不了刺激，这儿有点问题了。”
李良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装的倒挺像那回事的。
“就是你，你别不承认！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的话，你怎么会见过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了！”
李宽的爸爸越说越激动，李良却只是拿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当然不会记得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五年前你看着墙角被人殴打的我说过的话，你说：
‘活在淤泥里的人，就不要妄想仰望太阳了，会被灼伤的。’”
对方是怎么在他这个受害者面前，堂而皇之的说出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情景李良已经不记得了，却唯独记得这句话。
这句话一出，记性还不错的李先生立马就想起了当年的情形，整个人的也颓靡了起来。
“当年的人是你，所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是一切了，所以你一直都是知道，你是来复仇的……”
李先生呢喃的说着，身上渐渐染上了死气。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你为什么想见我。”
李良打断了他的呢喃，李良已经看够了他落难的模样，并不想再继续看下去，脏了自己的眼睛。
李良没有看错，在他提起对方为什么想见他的时候，对方那灰败的眼睛里立刻就染上了一层亮色。
像是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良的心却已经冷了下来，果然，红霞嫂子的失踪和他离不开关系。
“姓张的那老头前段时间去妖都了是吧，他家里的人都还好吧。”
李宽的爸爸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噙着得意的笑，那嚣张的表情仿佛在说：
“你以为你赢了我吗？不，你输了。”
“自然都还好，而且小宝都找到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良故做镇定的瞎扯道，他注意着他说完这话时对方表情的变化。
李宽的爸爸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他们去妖都怎么可能能找到孩子！”
这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但已经晚了。
李良听的无比的清楚，“去妖都不可能找得到孩子，你怎么知道？又或者说，你的罪名里还要加一项拐卖罪？”
李良的语气十分的凉，李宽的爸爸立刻就有了一种弄巧成拙，对方要杀了他的感觉。
李宽的爸爸垂着头沉默应对，没有说话。
但李良自有对付他的办法，李良早就抓住了他的弱点：
“不想说？不想说也可以啊，只不过我这人啊，向来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了，你还不知道你拼尽所有保下的儿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说完，对方脸上的沉默再也维持不住，十分紧张的追问道：
“你把宽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