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轻轻把孟浅予放到了床上,将玉足下镶着珍珠的绣花鞋,取下放到一边。
他垂下头,如同舔舐甜美的蜂蜜一般,仔细碾磨她微微红肿的娇唇。
顺着下颌线吻到脖颈。
锁骨。
半解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
顾舟解开中衣俯身过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孟浅予始料不及。
等她抬起雾气弥漫的眼眸,吓得侧过半个身子,把被子拉到身上盖得严严实实。
可浑身上下,早已是一片柔软。
顾舟直勾勾的看向她,气息一点点靠近。
他的大胆举动,让美人儿的小心脏砰砰狂跳着。
【完了!看起来浅予还没有做好完全准备。】
不知怎的,顾舟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孟馨茹的命运。
身为女子,一旦把身子给了那个猪一样的男人,面临的选择要么被万人唾骂,要么选择跟一个老男人共度余生。
他的心里,顿时涌起许多熟悉的原书片段。
【在这个时代,女人的贞操是一件非常宝贵的东西。如果剧情没办法彻底改变,浅予又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出来。将来如果我争不过司马燎原,他会不会在一怒之下,打算灭了顾孟两家?】
想到腹黑权臣动不动抄家灭族,无毒不丈夫的举动,顾舟心中难免有所顾虑。
孟浅予安静听着夫君的心声,反倒生出把心一横的想法。
她才不要改嫁给素未谋面的男人。
即使是死,也要留在夫君身边。
想到这里,孟浅予豁出去一般,仰起半个身子,把未施粉黛的白嫩脸颊往顾舟结实的胸膛蹭了蹭。
顾舟顿觉全身血液翻涌。
喉咙发痒得厉害,就连眼底也浮出几分深沉晦暗的神色。
【要命啊,这谁顶得住!浅予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顾舟面色潮红,本就沉沦的眉眼,此时显得更为急迫。
事情朝着破罐子破摔的方向发展。
他欺身上前,一口擒住了孟浅予的嘴唇,将她揽入宽广结实的胸膛。
可两人刚纠缠了没一会,门外传来急急的敲门声。
“小姐,不好了,茶庄新建好的仓库着火了。”
桃之急促的声音传来,顾舟已放开孟浅予,替她理好褪去一半的衣衫。
他心中疑惑至极。
【孟家的仓库是得罪了祝融大神吗?怎么动不动就着火?】
记得刚穿过来那天,孟氏茶庄就被烧得损失惨重,经过这段日子奔波,孟浅予好不容易凑齐了原先的茶叶。
诗词大会近在眼前,只等茶商过来把在仓库里剩下的二十万斤茶叶发走。
事情就能圆满解决。
在这节骨眼上出事,摆明是有人兴风作浪。
孟浅予面色苍白,迅速把衣衫穿好,鞋子没来得及穿稳急急往外跑。
小桔园外灯火通明。
下人似乎在忙着报信,整个孟府显得闹哄哄的。
二房和三房的人接到消息出现在门口,可端着的却是一副想看好戏的样子。
孟修才眼神冷淡,说话的语音没有一丝暖意,也没有半点感情。
“浅予,看来上天十分看不惯你接手孟氏茶行!自打你执意要当女东家,店里就接二连三发生大火。虽说你重新收回了数十万斤茶叶,但依然花了不少钱去弥补错误。何况,从旁处得来的春茶,品质始终没有最初收上来的好。再这么折腾下去,你父亲留下的基业,还有好不容易积攒的口碑,都会统统毁在你的手里。”
“你身为女子,成天到晚抛头露面。我都听说了,春日宴的诗词雅集,不管出多少重金,都没有才子乐意过来。唯一的原因,就是不想听一个女子的话。”
“既然你已经嫁人了,就应该待在闺房里绣绣花,争取早日生儿育女。”
孟修才旁若无人说一大堆。
自从孟浅予跟孟老夫人和其他几房撕破脸后,双方维持在一个僵持的局面。
这些年,孟修才从大哥的指缝中抠出不少金银做生意,还放高利贷,手上不算没钱。
但有什么滋味,比得过直接从半死不活的大哥手中抢过来更痛快呢!
再加上孟馨茹被摆了一道,变成了整个苏城的笑柄,连带二房出去都被人指指点点。
究其原因,都是孟浅予的错!
要是当初失身的人是她,哪里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遭到这般奇耻大辱。
孟馨茹分明是替这个孽障挡了枪。
虽说二房如今攀上了通判大人,但未来如果不能把大房踩在脚下,自然得不到便宜亲家的多少帮助。
何况,这个手持孟家财政大权的侄女,居然不肯给孟馨茹出丰厚嫁妆。
简直是无良至极。
心胸狭窄。
孟修才阴沉笑了一下。
如果东西到不了自己手里,他宁可亲手毁掉。
孟修才认为,此时孟家仓库再次着火,不失为一个攻击孟浅予交出掌家权的好时机。
事实证明了很多次,女人不适合抛头露面做生意。
外头的人,不管是同行,官府,又或者是天下才子,反正一听到要跟女人打交道,都会带着轻视的意味。
顾舟在云霄阁作出一首诗和一首对联又如何!
在学问不精的孟修才眼里,只不过是侥幸而已。
顾家是什么身份,他作为孟家的人,可比外头清楚得多。
就一穷乡僻野出来的无知小子,最近也不知撞了什么大运,频频有人出手维护。
他跟孟浅予之间还黏糊得跟什么似的,想单独教训一下都难!
孟修才在心里盘算好了。
大周朝笃信鬼神,接二连三的火灾,明显是带着某种预警。
倘若这回损失依然惨重,他就可以开祠堂,让族中的长者们评评理,裁定女人不适合掌家。
事实当前,不由得孟浅予不屈服。
到时,再让孟老太太开口,一定可以逼这个不孝女交出孟家的掌家权。
顾舟盯着孟修才得意的鬼脸,心中暗骂!
【这老王八蛋到底是不是孟家人啊?仓库都烧成那样了,居然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孟浅予同样皱眉,脸上的表情显示很厌恶二叔口里吐出的话。
“二叔,如今来人只是说仓库着火,里头有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何必早下定论。”
“死鸭子嘴硬!赶紧去仓库看看损失多少吧,明日我会请孟氏族长前来商议!你不仅害得爹娘重病半死不活,还打算把整个孟家拖入深渊。我看你就是扫帚星降世,是为天下间最大的不详!”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横扫过去,孟修才只觉得鼻头一热。
有鲜红的液体从鼻孔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