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虽然在签字的时候瞒过了老夫人。
但集团发生如此大的变动，消息不可能还瞒得住。
而且合作伙伴都在惊讶之后，第一时间找上门来，要求欧阳家给个说法。
偏偏欧阳哲在这个时候又找不到人，自然只有老夫人出面解决。
看着合作伙伴拿过来的作废合同，还有集团最近的资金情况，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把那个畜生给我找回来！”
可惜，老夫人的吩咐没有人能完成。
欧阳哲分明就是有意躲着，怎么都联系不到。
此时正在酒吧享受的欧阳哲，一手搂着女人，一手端着红酒，好不惬意。
“你倒是悠哉，集团那边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真是狠心啊，就不怕把你祖奶奶气死？”
欧阳哲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殷腾川的问题。
他总不能说，气死更好吧。
毕竟他已经派人的去调查过了，老东西还没开始立遗嘱，意外死亡后他就能不费力气继承他想要的东西。
“就让我再享受一会吧，待会我就要回去处理这堆烦心事了。”
……
着急上火不只是老夫人。
集团股东也都傻眼了。
先是不顾他们反对，无缘无故跟殷家闹掰。
好在就殷家一个，也不算太棘手，想办法做好公关，烂摊子还是能收拾的。
结果又莫名其妙得罪了一众合作商，转而只跟殷家合作。
这下烂摊子已经成了一滩稀泥，想收拾也没办法。
“老夫人，合作商都在外面等着，我们这些股东却是到现在才知道消息，您总要给个说法吧。”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顾得上尊老爱幼，就算老夫人是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百岁老人，他们的语气也友善不起来。
老夫人刚吃了药，状态还算稳定。
被一番逼问后，勉强开口：“我说过了，要等欧阳哲回来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您还是别推卸责任了吧。现在在场的都是集团高层，谁不知道欧阳少爷手里的股份并不多，真正做主的人还是您，别的先不论，这些合同上可都是您亲笔签的字。”
有些股东说话已经带刺，毕竟证据都摆在这里，让他们蒙受损失的，就是老夫人。
老夫人感觉心口开始翻涌一阵阵腥甜味，状态看起来很差。
她能怎么解释。
这么长时间她都不敢放手，没让欧阳哲真正接手集团的事务，就是怕这小子还不够成熟，做出有损集团利益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点放手的意思了，这小子就闹出这么严重的事情。
偏偏白纸黑字的签字在那里，她还推不掉责任。
等这件事过去，她必须把欧阳哲踢出继承人的选项。
“大家稍安勿躁，这么逼一个老人家不合适，这样吧，你们先出去稍等一下，我们几个跟老夫人商讨一下，中午之前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开口的是公司元老之一，家中长辈是跟欧阳老先生一起开创欧阳集团的，说话分量可见一斑。
大家也清楚这样逼下去事情只会更糟糕，反正这几位元老跟他们利益都捆绑在一起，元老愿意出头，他们倒是还能省点心。
于是众人起身离开，整个会议室只留下四五个人。
“萧姨，现在留下的都不是外人了，大家有话直说，要是有什么不中听的，您也不要动气，让我们这些晚辈不好做。”
老夫人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大家就当她默认了。
“事实上，前不久小哲就来找过我，说您要做一些糊涂事，但是他劝不住，只能照办。可惜当时他没有细说，您操持集团事务这么久，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所以我也没有当回事。
所以我怎么都没猜到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萧姨，还是那句话，咱们不是外人，虽然集团因为您蒙受了巨大损失，但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会因此责怪您。
只是……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外面那些股东也要一个交代，您老了，有些事情做起来力不从心，就该交给孩子们了。”
“你们什么意思？”
老夫人脸色铁青：“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是欧阳哲做的，这畜生居然敢算计到我头上，还来了一出恶人先告状，好啊，真好，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学会了些不入流的手段。”
“您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很明显，大家都不信她的话。
欧阳哲有病吗？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还跟集团过不去干嘛？倒是老夫人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更有可能。
切断生意链的事情先不说，先前无缘无故跟殷家过不去，可是老夫人亲自下的决定。
都有前车之鉴了，再次犯病也不稀奇。
“萧姨，既然我们好好跟您说您不听，那就是逼我们这些股东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一旦股东大会上正式讨论，他们就会行使股东权力更换董事长。
相信出了今天的事情，没有人会站在老夫人那边，老夫人的股份虽然多，却不到百分之五十，一旦股东作出同一决定，她不想把股份交给欧阳哲也没有办法。
“再给我一点时间。”
事已至此，老夫人也知道多说无益：“我会调查出来……”
“调查出来又有什么用！”
有个人已经不耐烦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合作商跟其他股东就在外面等着，您却只想着调查？您要是还想继续执掌公司，难道不是应该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吗？您说说，你的办法是什么？”
大家的逼问，让老夫人从气愤变成慌乱。
欧阳集团成立这么多年，很早就有了固定的经营模式，而且资金雄厚，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维持现状。
也就是说，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她本身对经商也没有什么头脑，所有在人前表现出来冷静稳重都是只能维持在稳定状态下的假象。
处理方法？她知道个屁！
就在这时，欧阳哲急匆匆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我处理事情回来晚了。”
老夫人见到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又有一人跟着欧阳哲进了会议室。
“这位是殷总。”
欧阳哲介绍完以后，继续说道：“对不起大家，在祖奶奶提出那些不恰当的决断时，我就该通知下去的，结果为了安抚她老人家，我就稀里糊涂的照做。
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所以去找了殷总，希望能说服他取消合同，让欧阳集团走向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