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多大点事。
李川要是只认魁哥,魁哥也愿意给他面子的话,那就回镇上去。
反正市里是容不下他了。
见傅卫军是铁了心要赶走他,李川心里憋闷的很。
回镇上赚的钱哪里有这边多。
而且镇上肯定比不上市里,赚了钱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花。
等他抽空带着钱来市里的时候,夜总会的思思早就不认识他了。
“妈的……”
余程在一旁打电话的时候,李川又蹲了下去,全身都写着颓败。
直到余程把手机递到他跟前:“魁哥说要跟你亲自讲。”
李川抬头看了看,嘴角一勾。
魁哥肯定是帮他说好话了,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摆在这里呢。
于是再接过电话之前,先冷嘲热讽了几句:“我就说嘛,鸿运姓刘不姓傅,有些人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
然后才伸手把手机拿过来。
李川心里也清楚,这事归根究底还是他有错在先,魁哥就算帮他说话,也要顾忌傅卫军的面子,肯定会训斥他几句。
那就听着呗,不痛不痒,怕什么。
“魁哥,这事有误会……”
傅卫军几人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李川嬉皮笑脸,满脸都写着厌恶。
“程子。”傅卫军小声开口:“你看人的眼光还是比我好,这人真的的不行。”
杜勇点头附和:“那倒是,要不说你跟程子就是一对呢,你做生意虽然有脑子有冲劲,但要是离开程子,搞不来的。”
“谁跟他一对!”
两人异口同声的反驳。
杜勇耸耸肩,表情无辜。
还用谁说嘛,余程在干妈眼里不就是儿媳妇。
“什么!”
李川突然抬高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话。
“魁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真信他们的话然后要开除我?”
余程叹气摇头。
刚才刘魁在电话里就跟他说清楚了,市里的店既然交给了傅卫军,他就不会插手。
至于李川的为人,刘魁心里也有数。
不过他那些小毛病在之前算不上是错误,碍于情分,再加上李川确实懂技术,所以就留下来了。
没想到了市里,诱惑大了,他就糊涂了。
人心野了,刘魁知道就算让他回镇上,也踏实不了。
事情总算是搞了一段落。
但并不是辞退了李川就解决了所有麻烦。
“就是还想把后面的人给调查出来呗。”
傅卫军看了一眼杜勇:“当然了,你有办法啊。”
不想麻烦徐莉莉,偏偏背后这人太烦。
都说只有千日做贼,千日防贼还不把人累死啊。
搞得原本进行顺利的工程现在也心虚的很,就怕那天出了意外。
只是随口一句调侃,结果杜勇还真就拍了拍胸脯。
“交给我吧。”
杜勇神情特别的认真:“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我是没什么本事查,但是现在不是有个李川了嘛,有线索我就能试一试。”
“真的?”
傅卫军跟余程都表示不可思议。
“切,你当我做这么多年混混,就会打搅闹事啊。”
杜勇骄傲的抬起下巴:“要带兄弟们搞钱,什么活都要做,私家侦探的活多少沾一点,你们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杜勇神秘一笑:“捉奸在床。”
“滚!”
开玩笑归开玩笑,既然杜勇敢承下这个活,傅卫军也没理由拒绝。
大不了就是啥也查不到嘛,又不影响什么。
万万没想到,几天过去,杜勇还真带回来了消息。
就是开口之前,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墨来。
“咋了这是?”
杜勇猛灌了一杯水,然后破口大骂:“孟启明那王八羔子,我说他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原来是根上就长歪了,他奶奶的。”
傅卫军跟余程对视一眼,不太明白这事跟孟启明有什么关系。
“李川被辞之后没回镇上,我估计他没钱肯定要去找联系他的人,然后就跟踪他,再跟踪他要找的那个人,结果那人是什么身份没搞清楚,却在酒店门口碰到孟启明喊那人一声爸!”
几人是在会议室讨论的。
杜婷以为他们在开会,就抽空端茶进来,没想到把这句话听的明明白白。
……
傅盈给出调查方向之后,三爷那边很快就带来了消息。
“师父,您猜的还真没错,那幅画还真是欧阳家出手的。”
然后三爷细致的说出了调查结果:“顺着交易链往上走,最后查到了欧阳家大少爷欧阳哲身上。
但是欧阳哲以前没有任何黑市交易记录,这次突然出手这么多东西,确实可疑。
师父,我把跟那幅画一起卖掉的部分古董照片已经传过去了,你看看还有没有您眼熟的东西。”
如果只有那幅画是傅家的东西,还能说是巧合。
毕竟这么多年,古董倒卖几手,到了欧阳家也很正常。
但如果傅盈能够确认其余的东西也是傅家的,那就不是一般倒卖的事情了。
傅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严三爷传过来几张图片。
她的手指犹豫了一下,点开。
第一张,不认识。
第二张,不眼熟。
第三张,也不对。
……
“都不是。”傅盈语气平静的说道。
三爷对师父的脾气太了解了。
越重要事情,她老人家越不会紧张,只会用超乎常人的冷静来应对。
这样才能保证大脑出于最理智的状态,从而作出最正确的判断。
“这样啊。”三爷的语气有些失望:“那这条线索就断了,黑市买卖虽然不能放在明面上,但也是约定俗成的东西,我没办法因为这个去把欧阳家调查个底朝天。
不过欧阳家屁股也不干净,我随便揪一点去查,没准就有别的线索了。”
反正傅盈看他们不顺眼,调查一下也无妨,就算啥结果都没有,也算给师父出口气。
谁叫这家没眼色,欺负吴婆子,又运气不好得到了傅盈最看重的画。
傅盈面无表情的听着三爷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等他停下之后问了一句:“我听说,他们家有个欧阳老太太,岁数跟我差不多,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电话那头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知道,萧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