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士兵一千余人，船只损毁上百，其中三十艘彻底沉没……”
蒯越将汇总过来的战损念了出来。
蔡瑁气得脸都白了，口中不停的咒骂着：“废物，都是废物。”
这还没接触就损失了这么多，要是来几次他也不用回荆州了，直接跳江算了。
“蔡都督，现在该怎么办？”蒯越皱眉问道。
“本都督纵横江域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蔡瑁咬牙切齿的说道：“必须让甘宁知道某不是好惹的。”
“可对方投石器是个大麻烦。”蒯越有些担心。
“让破损的战船开路，左右两军趁机攻击对方的侧翼。”蔡瑁冷漠的说道。
“此计甚好。”蒯越眼睛顿时一亮。
只要能靠近对方，那些投石器便没了威胁，近身战他们可是有两万大军呢！
至于吸引火力的士兵们，能不能活下来那重要吗？
战争哪有不死亡的，以最小的代价赢得胜利，才是统帅考虑的事。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激昂的战鼓声响彻江面。
数百只装有干草的艨艟被放到江中，见天顺风顺水，老天爷也似乎站在蔡瑁这边。
艨艟就如同离弦的箭，在江面疾驰。
士兵们已经点燃了手中的弓箭，在长官的命令中射出。
江面顿时火光冲天，扭曲的热浪肉眼可见。
数百只火球的后面便是近百艘，大小不一还有些损伤的战船。
大得可容纳百人，小的只能容纳十几人。
蔡瑁的左右两军也动了，成曲线行驶，目标是甘宁的两翼。
“倒是有几分本事。”甘宁客观的评价了一句。
他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热血开始沸腾。
水军打了一年多的水贼，终于遇到了个像样的对手了。
而且只要击败了荆州的水军，日后在水上，将无人是他的对手。
“将军，敌人上来了，要改变阵型吗？”陈武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自己加入水军挺长时间了，如今还没什么像样的战绩。
眼下这些战船可不都是行走的军功？
只要击败了蔡瑁，估计他也能独自领兵了。
“换箭矢阵。”
甘宁眯着眼说道：“前面的战船放进来再吃，专心对付两翼的敌军即可。”
五艘海船慢慢移动了起来。
期间不时有化身火球的艨艟撞了上来，除了溅起一片火花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阵型的改变，甘宁有更多战船暴露在艨艟的路线上。
这些不过是普通的战船，可没有海船的防御力，给他造成了一些小麻烦。
不过这点损失还在甘宁的接受范围内。
蔡瑁本来就没打算艨艟能起到作用，本来就是为了掩护破船的。
这次烧毁了对方几艘战船，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可吸引火力的策略没有成功，让他有些恼怒。
“该死。”蔡瑁低声骂了一句。
左右两军，马上就要进入到对方的射程内，这让他不免有些紧张了起来。
“蔡都督，这或许是个机会。”
蒯越见破船越过海船，进入到甘宁水军阵中，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异度，这话怎么说？”蔡瑁有些不解，他的算计都没成功，怎么叫好事？
“蔡都督，你这是当局者迷了。”
蒯越轻笑一声，道：“您的计划不就是近身战吗！”
“对啊！”
蔡瑁眼睛顿时一亮。
破船上最少有千人啊！
这要是发挥好了，搞不好就可以将敌人阵型搅乱，这样左右两军也就来了机会。
一旁的黄祖听着两人谈话，顿时就有些心虚。
应该没事吧！
……
“发射。”
一声令下。
一颗颗数十斤的石头，凌空飞起。
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砸向了正扛着飞梯狂奔中的士兵。
这些攻城的士兵，都高举着木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在后面观战的刘备等人，却看的清楚的很。
“投石车怎么可能投这么远？”
一名武将发出一声惊呼。
刘备不信，诸葛亮也不信。
可下一刻传来的惨叫声让他们不得不信，刘备等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就连诸葛亮摇羽扇的频率，比以前都要快了，不过还是出声安抚众人。
“无妨，这么短的距离，投不了几次石头。”
道理都懂，可那些凄厉的惨叫声，还是让众人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霾。
这着实有些打击士气！
“啊……”
士兵们被滚落的石头砸中，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腿断了，救救我……”
……
受伤的士兵向袍泽求救，有人心软停下打算救人。
却被自己的伍长呵斥：“不想死的话就往前冲。”
重伤的士兵被抛弃，很快淹没在人海中。
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士兵们的士气开始减弱。
低级军官却还在不断鼓动着众人：“加把劲冲出投石车的范围就安全了。”
然而这一切都是妄想，冲出了投石车范围后，迎接他们的便是漫天的箭雨。
先前整齐的队伍已经被投石车破坏，如今散乱的阵型根本就防不住，无孔不入的箭矢。
这些士兵全部成为了活靶子，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从投石车转动的那一刻开始，惨叫声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血腥味。
“该死。”
张飞怒骂道：“弓箭手怎么还没就位，再不上先锋部队就要覆灭了。”
“将军，不能去啊！”
副将连忙说道：“进入不到射程，他们就会遭到投石车的打击啊！”
“扰乱军心者死。”
张飞直接将副将砍了，然后任命了一个新的，催促道：“快让弓兵上前掩护。”
“诺。”
有了前车之鉴，新上任的副将自然不敢废话。
结果换来的是一具具尸体。
刚刚上任的副将又被张飞给砍了。
“废物，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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