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呐,待会少爷回来,我们要怎么说呀?”一名女佣看着床上躺着毫无血色的女孩,焦虑道。
“见机行事呗,反正也这么些年了,少爷对她也就那样,她那副死样子,也不敢说什么的。”另一名女佣冷嗤道。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挑的人,将近190的个子,一身矜贵华丽的西装,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气质非凡。没有任何表情的精致脸庞,肃冷倨傲的男性气息。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薄唇,一棱一角都是那么令人感叹上帝的不公。八壹中文網
气场强大,女佣赶紧退到一边,轻声道,“少爷。”
傅南萧来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娇小身子的女孩,缓缓坐在她的床边,“医生怎么说。”
这话一出,浑身充满着冷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肃杀。
女佣颤巍巍的说,“医生看过了,少夫人被水呛到,已经处理,现在待她醒过来就好。”
傅南萧修长的手附上女孩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再望向那两名低头的女佣,薄唇轻启,话语之间尽显凉薄,“待遇太好了?想换个工作?”
这话一出,两人齐齐跪下,“少爷,我错了。”
“阿宇。”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环宇就已经知道他的命令,将两名女佣带走。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一坐一躺的两人。
傅南萧沉默看着沉睡的女孩,这些年,对于她,一直很复杂。
不一会,他站了起来,离开房间。
林莺猛的睁开双眼,泪水毫无征兆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望着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她陷入了迷茫。脑海中涌现这具身体女孩的一切。无父无母,未婚先孕,孩子四岁,她今年19。还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新奇的东西,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缓慢的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宽大却冷清的房间,所见的新奇东西,虽然脑海知道是什么,但是她还是感到新奇。
她掀开被子,双脚着地,踏在光滑且华丽的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慢步走到一面镜子前,只见圆形镜面上照映着她单薄的全身。镜中女子穿着简单的素色睡衣,一头长而浓密的头发,流海很长,几乎遮住了眼睛,只留一丝看得见的缝隙,可见是个非常自卑的女孩子。林莺从脑海中知道这女孩卑微的一切,掀开刘海,看着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刚刚全脸笼罩在阴影,这会一掀开,才知道,这女孩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肤色有些差,而且一直自我菲薄,整个人都没有她林氏千金小姐,肤白如雪,光滑细腻,杨柳细腰,三千青丝的姿态。
林莺放下刘海,坐回床上,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明明已经自尽,追随家人而去,可是一醒来,上天赋予她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全新的环境,她还是有些惘然。双脚踏上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头抵着膝盖,双手拥抱自己的姿态坐在床上。
这时房门被打开,林莺条件反射的抬头看过去,就见到高高的男人,哦,是她的这具身体的丈夫,也就是夫君。
男人缓步走了过来,将一碗散发着中药气息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将椅子拉了过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他薄唇轻启,“有没有哪不舒服?”
林莺听着他浑厚暗沉的声音,像是沉淀了多年的深渊,魅惑人心。而且这声音让她想起了阿许,他也是这样的声音,让她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林莺不管不顾的下了床,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傅南萧展开的双手僵住了,他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以前就算是委屈什么的都只会摇头,不敢正视他,每次都与他保持遥远的距离,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两人这么亲密。
本来想推开她的双手,在感觉到颈窝丝丝凉意时,缓缓放下,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两人就这样的姿势,过了好一会。
林莺将头抬起来,一只手摸摸他的脸,又觉得不可能,阿许的脸是毁容了的,自幼丑陋,只能戴着面具,而眼前的这一张脸非常高贵,轮廓浑然天成,是上帝的宠儿。
傅南萧看着摸着自己脸兀自沉思的女孩,抬手抓住贴着他的脸颊的纤细小手,这手非常细小,他一只手就可以将她的整只小手包裹。
“哪不舒服?”他再次问她。
林莺摇摇头,从他身上下来,坐回床上,又是一脸忧伤的表情。
傅南萧将碗拿了起来,本以为她会赶紧拿过去喝掉,却见人还是一脸游神之外。他只得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这应该是最能提醒她喝药的时候了,她并没有接过勺子,而是张嘴就着他的手喝掉。就一勺,女孩的脸就泛起苦相,可见这药是苦到她了。
傅南萧轻笑,“以前也没见你喝药这么辛苦?”说着就又舀起第二勺。
林莺摇摇头,拒绝喝。“喝药要有蜜饯的。”
他以为听错了,“你确定你现在没什么问题吗,不会真的脑子进水了?”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几欲想要扑进他怀里,想告诉他她有多难过,她没有家了,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要靠什么活下去,几乎轻启唇角,却又恢复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情绪都是来无影去无踪。
傅南萧本来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她,却没想到眼前的女孩情绪多变,明明刚刚看着他千言万语,却一瞬间沉默不语。他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林莺看着离去的人,泪水蓄满眼眶,他果然不是阿许,阿许若看到她这样,肯定会毫不犹豫将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背轻柔地帮她擦掉泪水,而不是像他这般无动于衷。
傅南萧开门进来,就看到刚刚还沉默不语的人,现在看着好不委屈,任凭泪水滑落,头发遮住大半,但是就可以明显看出委屈至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