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冷冰冰的也不说什么话,顾时霖又问了一遍,沈临才开口回答。
“没什么,就是我伤口裂开了,你不在我打了电话给她。”
“这样啊。”
顾时霖长长地喔了声,后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不对啊,医生明明说你的伤好很多了,怎么会又裂开了?”
沈临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时霖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我说不是吧,你不会是故意把自己伤口弄裂开了,然后打电话给她让她来这里的吧?”
沈临低着头,语气淡漠,“跟你没有关系。”
顾时霖指着他的伤口,“真的被我猜对了,你真是故意的?”
沈临没搭理他。
顾时霖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故意模仿着沈临那天的语气说话,“卖惨?我沈临需要卖惨吗?哈哈,这句话才多久就打脸了,真不愧是你沈临啊,也不知道你现在脸疼不疼?”
沈临,“……”
“我没有卖惨。”
“您老人家这还不叫卖惨,那叫什么?说句实话,也就是你这伤是因为她才有的,不然的话你看看她会不会因为你这些行为而心软。”
“要是不会说话可以闭着嘴巴,没有人会以为你是哑巴的。”
顾时霖,“……”
“伤口裂开的人是做不到这样中气十足怼人的。”
沈临薄唇微启,只说了一个字,“滚。”
顾时霖早就习惯了他这喜怒无常的性格,偏也不走,就站在那里继续往下说,“不是我说啊,你这样不顾自己身体,走这样的苦肉计,看起来也真没什么用啊。”
“你不在这个时候回来,她不会走。”
顾时霖啧啧啧地道,“我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也能往我身上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好了,出去,别烦我。”
叶新宁走了,沈临属实是没有什么心情跟顾时霖在这里瞎扯一些有的没的。
“出去就出去,你不让我在这里多待,我还不想多待呢。”
顾时霖看他脸色很不好,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还是走出卧室,留给沈临更多的休息时间。
……
另外一边叶新宁从顾时霖的别墅出去之后,就接到了苏晚打来的电话。
“宁宁啊,你怎么样啊?”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苏晚担心着急的声音。
“我没事啊。”叶新宁回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法国被人绑架的事情啊,如果不是厉泽尧跟沈听打电话,听沈听说你跟沈临在法国出事,我都不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情。”
叶新宁,“……”
她坐在何雨的车里,听着苏晚在那边一顿输出,都是问她关于这次绑架的事情。
“我没事,也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就好,没有受伤就好。”
听到她说没有受伤,苏晚松了一口气,“对了,沈临呢?你没有受伤那他肯定也没事吧。”
叶新宁侧着头看着车窗外,想到沈临为她挡子弹的那一幕,不自觉地开口,“沈临替我挡枪了,有些严重啊。”
“啊,沈临帮你挡枪了?”
“嗯。”
“这狗东西也算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情,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没有,就是,可能要吃一段时间的苦了。”
“他皮糙肉厚的,你心疼什么啊。”
苏晚的这一句话让叶新宁握着电话的手一顿,随后下意识的否认道,“我没有担心,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事实。”
“算了吧,就你这陈述事实?你只差没有哭着告诉我沈临受伤了你有多担心了,还觉得我听不出来?”
叶新宁,“……”
真的有吗?她明明已经尽全力地保持平静了啊。
苏晚那边长叹一声,“宁宁,你瞒得过别人但是瞒不过我,你的心里是还有沈临的吧。”
“没有。”
“别着急否认,我不是外人。宁宁,我只是想要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人这一生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遇见也好,分开也好,很多时候我们想要逃离命运,却不知未来的什么时候我们就会与命运不期而遇,我希望你能幸福,你知道吗?”八壹中文網
突然提到这些话题,多少是有些沉重,叶新宁不想每次都是聊她跟沈临那点事情,笑着转移了别的,“我会幸福的,你是不是担心我离婚以后没有人要啊,要不,我回南城之后就开始相亲?”
电话那边的苏晚低低地笑出声来,“我这才不是担心你没人要,我只是怕你排着队跟你相亲的人里,没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喜欢不喜欢,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你打心底里告诉我,你真的能够忍受跟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吗?或者说,你可以接受每日相处,面对着的那副面孔不是自己爱的人?”
叶新宁望着远处,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沈临,其实想也能够明白,你当初不顾他失忆,拼尽全力也要嫁给他,那个时候你都没有想过能忘掉,现在更是不可能忘掉的。”
叶新宁握着电话的手收紧。
无疑,苏晚说的这些都是她最最真实的内心。
的确如苏晚所说,她能够瞒得过任何别的人,但唯独是不可能瞒得过苏晚的。
她对沈临的感情,从五六年前遇到的时候开始,在这期间,她经历过爱,感受过快乐,领悟到绝望,也深刻体会到什么是无力感。
但这么久的时间,她对沈临,似乎一直都没有办法彻底的放下。
决定离婚,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想爱了。
那个时候,她想的是,跟沈临离婚,结束那段畸形的婚姻,哪怕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再遇到比喜欢沈临更喜欢的人,她也无悔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来。
在离婚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跟沈临到那个时候就可以结束了。
她从未想过沈临会在离婚后恢复记忆,更没有想过沈临会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来挽回她。
“晚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他几次三番地救我于危难之中,可是我还是对他这么冷漠,不给任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