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副厂长招呼长兄韩山和妹夫荣长青从沙发上起身,带两人走向楼梯口,仿若完全没听到刘慧琴在说些什么,更是看都没看刘慧琴一眼。
而韩大伯和荣长青为何会来省城,原因很简单——荣长青早起发现妻子不在,又发现闺女也不在屋里,难免有些放心不下,
于是和三个儿子说了声,便前往丈人家看看妻女是不是在那边,结果被告知韩芳母女没来家里,
当时下就急得不知所措,直至韩大伯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二话不说,喊上荣长青搭乘班车奔往省城。
韩大伯太了解妹妹韩芳了,知道这个妹妹被他训斥两句,觉得委屈,势必会跑到省城找家里最有出息的兄弟做主。
但话又说回来,与其说韩芳找兄弟韩栋做主,不如说韩芳到省城给兄弟韩栋添乱,搅和兄弟韩栋家里鸡犬不宁。
不是韩大伯将妹妹韩芳想得太不可理喻,是韩芳没少这样折腾过。
基于此,韩大伯在猜到韩芳的去向后,直接和家里人打声招呼,一刻不停,和妹夫荣长青来到省城,打算哪怕用强的,也得把韩芳给带回老家。
免得韩芳像早前一次次一样,在兄弟韩栋家里折腾,害得兄弟两口子发生不愉快。
哪成想,韩大伯二人还是晚来一步。
他们进门前一刻,刘慧琴回到家,然后楼上传来刘慧琴的尖叫声,紧接着是两个女人吵闹不休。
这无疑让韩大伯很是尴尬。
荣长青亦是。
如果单单是这样倒也罢了,问题是刘慧琴猛不丁来到一楼,张嘴就对着自家兄弟(三舅子)提离婚。
根由无需多想,韩大伯和荣长青都知道——韩芳,是妹妹(媳妇)韩芳又一次在兄弟(三舅子)媳妇房间里霍霍了!
心中万分愧疚,韩大伯二人在韩副厂长身后步入书房,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三弟(三哥)……”
不等两人道出后话,韩副厂长摇摇头说:“没事,大哥、长青你们别多想。”
就在这时,刘慧琴追着到书房,直视着韩副厂长冷冷说:“你什么意思?是没听到我和你说什么吗?”
“妈!”
韩夏军脸色难看,扯着其母的左臂,欲把人拽走。
留荣竹在客厅照看三小只,舒颖这会儿也上了二楼,不过,她没到韩副厂长的书房门口,而是推开她的卧室门,下一刻,她清冷的嗓音脱口而出:
“姑姑你来我家就是想让我们一家人都不痛快吗?”
她放在书桌上的书被翻得乱七八糟,床上本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被拉开,韩芳,她的姑姑穿着鞋大喇喇躺在她床上,这人……这人怎能如此随便?
不打声招呼,就进他人房间,就在他人房间乱翻?
“喊啥子喊?!死丫头,我是你姑,这个家是我三哥家,我在你屋里躺会,你叫唤啥呢?!”
韩芳起身,没好气地走到房间门口,伸手就要推舒颖:“赶紧去做饭,别影响你姑我休息!”
舒颖暗吸口气,将人直接拽出房门,并随手把门拉上,不咸不淡说:“刘姨因你正找我爸的事,你不过去看看?”
“关我屁事啊!”
韩芳翻个白眼儿,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舒颖:“你刚一推开门说我给你们一家人找不痛快,死丫头,你会说话不?
我咋就给你们一家人找不痛快了?我不过是试穿下刘慧琴那女人的衣服和鞋子,不过在那女人的床上躺了会……”
“韩芳你给我把嘴闭上!”
韩大伯脸黑如锅底,三两步从书房方向走过来,抓住韩芳的胳膊就把人往楼下扯,同时招呼荣长青:“跟上,咱们现在就回!”
荣长青应声。
“小竹,提上行李,回家。”
到一楼客厅,韩大伯脚步不停,看眼荣竹,说着,不顾韩芳挣扎,硬是将韩芳拽向院门口。
荣竹怔了下,见其父拎起她和她娘带来的行李,抿唇忙跟着亲爹出了客厅。
楼上。
“你有完没完?”
刘慧琴在书房门口抓着韩副厂长的胳膊不松手,见状,韩副厂长脸色冷沉,掰开对方的手,疾步下楼,在院门口喊住韩大伯几人:“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老三,我和长青来你这,为的就是带芳芳娘俩回去,可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来得晚了,让芳芳又把你家里搅得一团乱,你媳妇那……你好好哄哄,千万别闹啥子离婚!”
韩大伯如是说着,熟料,韩芳插嘴:“刘慧琴那女人用离婚吓唬谁啊,她要离婚三哥和她离便是,以三哥的好相貌和三哥的工作,不愁找不到媳妇儿!”
“你就是个搅家精,少在这插话!”
韩大伯呵斥韩芳。
“大哥你咋能这么埋汰我?我是你妹子,是亲妹子,我咋就成了搅家精?刘慧琴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过日子的,现在是她提离婚,三哥和她离了没啥不好的。”
说着,韩芳用力去掰韩大伯的手:“你放开我,我不要回老家,我要待在三哥这儿!”
荣长青这时开口:“芳芳,咱回吧,别在这给三哥添乱了!”
“娘,你闹得三舅妈要和三舅离婚,你行行好吧,要不然,姥爷姥姥那你怎么交代?”
荣竹真得要哭了,知道她娘不靠谱,知道她娘一来她三舅家里准得闹出事端,她怎就没把人看牢,让她妈又跑到二楼犯老毛病,害得三舅家里乱成一团。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走,我这就回老家,不给你三舅添堵!”
离婚会落下不好的名声,万一刘慧琴那个女人真和她三哥离婚,导致她三哥的工作受到影响,那她可就成了家里的罪人,弄不好,爹娘和大哥二哥还有俩弟弟,准得都埋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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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她在你房间乱翻,试穿你的衣服什么的是她不对,可你再生气也不能把气发到我爸身上,
妈,你若是因这么点事真和我爸离婚,就别怪我到时不再认你这个妈!”
韩夏军站在主卧中央,直视其母:“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妈你最好想清楚是否真要和我爸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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