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纸老虎。 加藤剑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东沧监狱有四百战俘,他们就是我的诱饵,是你楚牧峰必须赴约的理由。 而在这里,我埋伏下来的何止四百岛国精锐,这里整整有六百士兵。 我就不信,有六百士兵拿不下你区区一个楚牧峰。 只要能将你杀死,他们六百个人哪怕是全都死在这里。都是值当的。 “楚牧峰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加藤剑郎问道。 “是的,还是没有动静。”
黑木睿说完这个后,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个楚牧峰不会是识破咱们的想法,所以说干脆置之不理,不来吧?”
“不会的!”
加藤剑郎自信着说道:“咱们都将电报发出去,他能够装作没看到?”
“再说他就算是真的装作没看到,咱们不是还有伏笔的吗?给咱们的人说清楚,要是说今晚楚牧峰那边还没有动静,明天就给我宣扬出去,就说楚牧峰是怂货是孬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是要眼睁睁的瞧着那些人死掉的。”
“哈依。”
“当然,你不能说是杀战俘,懂吗?”
“懂!”
有些事能说但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 即便加藤剑郎是心狠手辣的,也不敢说就这事公然说是要杀战俘,那样的话,是会彻底激怒国军的,他们会不要命的冲过来。 就算是拼着四百战俘死掉,也要将他们留在这里的人杀死。 要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他要的只是楚牧峰死,其余的人不想牵扯。 …… 临近黄昏时分。 一条消息在华亭市的大街小巷开始散播开来,说的是华亭站的楚牧峰这两天就要调离,他的位置将会被其余人接替。 “你们知道吗?楚牧峰这个副站长的职务被拿下了。”
“不是吧?他做的挺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他要离开咱们华亭了。”
“无所谓的,谁来谁走和咱们都没有关系的。”
…… 真的,市井老百姓对这样的消息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并不关心楚牧峰是谁,对他的去留自然也是说说就行。 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对楚牧峰有多了解吗?别说楚牧峰是华亭站的副站长,是身份原本就保密的特工头子。 即便只是普通的高官,在这种战争年代,谁会管你的死活。 我们都尚且在生死边缘上徘徊挣扎,其余人的死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东沧监狱。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加藤剑郎正在吃晚饭,他一下就没有了心情,蹭的站起身来,在餐厅中来回走动,神情烦躁不安。 “这消息准确吗?”
“准确!”
黑木睿沉声说道:“现在外面都在说这事,我想不会是无风起浪的。”
“实际上根据咱们的情报分析,楚牧峰这个人也是不可能说在华亭市久留的。为什么?因为他的到来,这里已经被调离了两个副站长,甚至就连华智武他都不当回事。”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楚牧峰是华亭站的站长,要么他只能是被调走。”
“我想军统局的高层应该是为了平衡,所以说才会将他调走的。”
“毕竟这样一来,华亭站这边就能够更好的开展工作,总不能说因为楚牧峰一个人,就将整个华亭站的工作给耽误吧。”
“耽误?”
加藤剑郎眯缝着双眼,不相信的说道:“有楚牧峰在的华亭站是做过什么样的事,相信军统局的高层是肯定知道的。”
“他们知道会这么随便将楚牧峰调走吗?毕竟一个楚牧峰是能抵好几个华智武的。这事要是说只有华智武在的话,咱们何至于会这样做?”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这个消息是假的?”
黑木睿问道。 “很有可能是华亭站放出来的烟雾弹,没准就是楚牧峰这样做的,为的就是混淆咱们的视线,然后好想办法营救这些战俘。”
加藤剑郎站在餐桌前,扶着桌子说道。 “也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
黑木睿说道。 “但是!”
“说!”
加藤剑郎挑眉问道。 “我想说的是,要是说这个消息是真的话,咱们该怎么办?”
“消息是真的,楚牧峰会被调离,那么救不救战俘就和他没有关系。到时候楚牧峰完全可以用他没有在华亭来解释,甚至说的直白点,我觉得这就是军统局为了保护楚牧峰的清誉才做出来的调令。”
“和他在华亭站建立一言堂是没有多少关系的!毕竟军统是不想要损失掉他这样一个优秀人才!”
黑木睿的这番话说出来,加藤剑郎是深以为然的。 “你这样说就完全解释的通了,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军统是不会说让楚牧峰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而想要保全他的声誉,便只能是采取这种办法。”
“调离他离开华亭站,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他的安全,没错,应该是这样的!”
该死的! 真的要是如此,那自己这边的布局岂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自己就是想要杀死楚牧峰的,如今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调走。 加藤剑郎心底冒出一股烦躁怒火。 “让咱们的人即刻调查清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命令那些人开始对外宣扬消息。”
“记住,一定要给我将楚牧峰留在华亭市,让他不得不来这里!”
“哈依。”
看着黑木睿走出去后,加藤剑郎猛的将眼前的饭桌掀了,整个人像是被激怒的猛兽般,神情狰狞恐怖。 “楚牧峰,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我一定会杀了你!”
加藤剑郎做事历来都是很周全的,他既然是想要杀死楚牧峰,布下这样的局,就不可能说只是靠着一封电报,就想要吃定楚牧峰。 舆论逼迫这才是他的杀手锏。 他比谁都清楚,当舆论影响达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哪怕楚牧峰不想来,都必须来,也只能来送死。 所以说他提前就安排好了这样的手段,如今激活后,立刻就达到了应有的效果。 华亭市举城都在热议这事。 “你们听说了没有?军统局的楚牧峰副站长要被调离是有内情的。”
“什么样的内情?赶紧说说,是不是说楚副站长遭人妒忌了?没事的,有本事的人都会被妒忌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给你说吧,其实是因为岛国在东沧监狱那边要杀死一批战俘。”
“这批人都是爱国志士,都是反抗岛国政府的英雄,岛国人想要楚牧峰去谈判,结果他就完叻这样一出。”
“这不是摆明不想要去救人?”
“没错,就是摆明不想要救人。所以说才想要搞出来这样的花招,为的就是自己能走掉,这样也能避免骂名。”
“他怎么能这样做事?”
“不行,必须让他去救人,那些可都是祖国的精英和人才,岂能说就这样便放弃?”
…… 真的,舆论顿时一面倒。 所有人都开始被误导,都觉得楚牧峰这样做,就是想要回避责任,就是想要逃走,就是不想要去救人。 这样他才能避免深入险境,才能安然无恙,但那些人却是会死掉的。 “真是一群蠢货!”
在华亭市的一个小酒馆中,正在吃饭的西门竹和霍西游,听到这样的议论声,脸上立刻就升起了愤然不悦之色。 “别说咱们现在正在想办法做这事,就算是真的没有办法,就算是站长真的这样走了,难道说不行吗?”
“凭什么为了他们那些人的死活,就得要站长拿出性命去救?战争期间死的人多了去,站长要是个个都去救的话,累死都别想救完。”
霍西游冷冷说道。 “言之有理啊!”
西门竹也颇多感慨,看向几个群情激奋的人,眼神冷漠,“看他们那种模样,好像站长不去就是十恶不赦之徒。”
“凭什么?站长是吃了你们的饭还是喝了你们的水,或者是欠了你们的恩情。都没有,凭什么你们这样说,就得替你们玩命?”
“说到底,就是一群想要搞道德绑架的无知之徒!”
“这种事在太平盛世或许做起来没问题,但现在可是战争期间,谁会说将自己的脑袋就这样为了你们丢掉!”
“你们知道个屁,咱们站长活着才是对这个社会的最大贡献。”
“你说他们能知道站长曾经的功劳吗?不记得,他们只知道这样图嘴上痛快!”
霍西游的眼底已经是冒出些许杀意。 “你有没有觉得这种事是有心人在故意引导?就像是那个人,他好像是在故意的煽风点火,要将这个脏水泼在站长身上。”
西门竹听了会儿后,留意上一个人。 那人就坐在墙角处,情绪激动的在演讲着,掌控着现场的氛围。 每当觉得人对楚牧峰是有好感的时候,他就开始故意将水搅浑,说什么楚牧峰这样做是为了自己能安然离开,是为了成全他的名誉而不顾战俘的死活,简直就是个懦夫。 “你说的很对,他就是在这里扮演着搅屎棍的角色,这件事就是他在引导。”
霍西游也确定了这事,然后冷声说道:“拿下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