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asml总裁聊完之后,杜恪才明白,对方是想要邀请自己与asml一起合作开发下一代光刻技术。
既然杜恪提出一种方案,已经可能威胁到asml的技术地位,在不考虑杀了杜恪的情况下,asml自然希望这项技术由他们来开发。
“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一个准确回答,事实上我对光刻机领域没有太多兴趣,据我所知,魔都微电子等机构已经在开发这项技术,也许asml可以与之进行合作。”
杜恪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精力耗费在光刻机领域。
即便光刻机再是工业皇冠的明珠,它也只是一种具体产品,而不是一门全新科技。开发这样的工业产品,杜恪是提不起来兴趣的。
“魔都微电子,我听说过,但是与华夏企业合作,你懂的……杜教授,你是国际知名的学者,很多科学家认为你会是下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那么以你的看法,杜恪波真的可以在光刻领域产生巨大影响,从而诞生新的光刻技术吗?”asml总裁临别时问道。
杜恪淡淡的回应道:“当你来到这里,不就已经说明,你相信了吗。”
至少不管这项技术真假,asml都得跟进,而不敢赌博最终是否会开发失败。从一家夹缝中生存的小厂,到光刻领域巨头,asml很重视技术,碳基芯片研发、激光光源研发,为了保持市场地位,它都在花费巨资跟进,现在杜恪提出的新光源研发,同样它必然会跟进。
区别在于,是不是与魔都微电子合作。
……
至于asml到底会不会与魔都微电子合作,杜恪不关心。
白天交流学术,晚上还要接受采访,前脚送走《泰晤士报》的记者,后面又迎来了《自然》的罗盟地区ceo大卫·布莱恩博士,他希望能与杜恪讨论电子流理论,在nature上发表一篇关于这方面的前沿展望。
杜恪是nature的自己人,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就在房间里畅聊南北,随行采编则不断的记录聊天内容。
沈阳阳作为杜恪身边的保密人员,每当杜恪有往保密内容涉及的倾向时,她都会过来给茶杯续水,或者做个小动作打断。接受过保密培训的杜恪,自然明白自己聊得越线了,于是再将话题拉回来。八壹中文網
不过总体而言,并未有什么真正涉及保密的话题需要聊。
因为目前为止,在国际社会的印象中,杜恪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发现了电子流理论,从而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就如同当年曹原发现了魔角石墨烯,一下子引起科学界广泛关注,nature还把曹原选为年度十大科学人物之首。只是杜恪更进一步,还开发出成品。
赞誉肯定是不会少的,但可能很多人心里还憋着“运气真好”的想法。
所以,不管大卫博士是真心赞誉杜恪,还是同样抱着“运气真好”的想法,他都想不到,面前年轻不像话的杜恪,其实已经开发出电浆武器、光盾光剑这样的大杀器,乃至可控核聚变都在他的技术下即将成为现实。
也因此,他压根就不会往这方面套话,问的都是杜恪目前已知的研究领域。
大卫博士提问道:“杜,你是电子流理论的提出者,那么应该有关注过,最近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莱恩教授,在nature上发表的论文——基于电子流凝聚态下的杨-米尔斯场规范对称性描述,你对莱恩教授的论文是如何看待的?”
杜恪回想了一下。
他确实一直在关注电子流理论的跟风论文,电子流实验室每周都会打印出最新的论文合集,然后每一位研究员都要看一遍。
可以说除电子流电池之外,其它关于电子流理论的研究,已经不再是杜恪能随便碾压了。
对于电子流理论的更深入研究,他领导下的电子流实验室,与国际同仁们已经处于同一水平并开始直接的科研竞争。所以莱恩教授及实验团队发表的论文,杜恪看过。
他回答道:“我认为莱恩教授的研究,非常有意义,他把本来相对独立的电子流理论,直接统一到杨-米尔斯场之中,成为一种强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的博弈结果,将本来略显混沌的概念,清晰表达出来。应该说他给后续的电子流理论研究,提供了新的视野。”
“那么你有没有尝试说,就此方向,再深入研究电子流理论,进行一个四大基本相互作用的闭合联系?”
“哇,你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了。”杜恪笑着摆了摆手,“这是弦论的追逐方向,就目前而言,在大统一理论面前,我还是一个学生,我目前依然在学习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所以,至少等我爬上巨人的肩膀,我才可以说,我试图比前人看得更远,看到更多。”
物理学告诉我们,世界本质上没有“力”。
力应该是相互作用产生的一种影响,一种效果,而世间万物之间所体现的力,归根结底,是归类于四种微观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
电磁相互作用力,强相互作用里,弱相互作用离,万有引力。
爱因斯坦为何伟大,因为他提出了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所讨论的就是引力场,也就是万有引力的本质是时空弯曲。
杨振宁为何伟大,因为他和米尔斯提出的杨-米尔理论,是规范场论的基础,随后在希格斯场的补充下,统一了电磁力、强力和弱力三种力,形成标准模型。
可以说爱因斯坦与杨振宁,都推动了物理学的巨大发展,现代物理的诸多科研成果,都是在他们的理论基础下探索得出。
但是有趣的是,爱因斯坦并未因为广义相对论获得诺奖(他是靠光电效应获奖),杨振宁也不是因为杨-米尔斯理论获奖(靠的是宇称不守恒定律)。
这大概也是因为诺奖要求确切被证实的理论。
譬如杜恪的电子流理论。
而相对论发表时,当时很多人压根看不懂,更不理解不认可;杨-米尔斯场论在当时也很大缺陷,后来不断完善,得到了希格斯场(上帝粒子)的补充,才正式确立。
而二十世纪初,全球弦理论之所以火热,就是因为有可能会最终统一四种基本相互作用,完成爱因斯坦苦苦追寻的物理学终极理论——大统一理论。
只是很可惜,弦论太难了,证明起来更难。
到了最后已经发展成纯粹的数学问题,看不到统一物理学四大基本相互作用的希望,所以很多在弦论中淘金的科学家,纷纷转行搞起了金融。
这方面,夏科大有话要说,当年夏科大三剑客,可是扬名华尔街的存在。
撼动华尔街的华人四大高手,两位出自夏科大。
据夏科大校友会资料显示,有八百多校友驰骋在华尔街。
(其实更多原因是,学物理化学的数学基础都很好,金融本质上也是数学,故此这些本该成为科学家的人,科研无望之后,转行成为了金融客。)
“也就是说,你还是有闭合四大基本相互作用的愿望?”大卫博士追问。
杜恪回应道:“你也说了这是愿望,身为一名物理学家,谁不希望自己能够统一四大基本相互作用……支持我们探索宇宙,探索世界的本质,是源自我们的好奇心,如果没有了好奇心,没有了去了解世界最本质原理的初衷,没有这样的愿望,那么科学根本无法发展。”
大卫博士问道:“我如果把这段话写进文章中,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误会,毕竟统一四大基本相互作用,太过于张狂,你会介意吗?”
杜恪淡淡一笑:“我不介意。”
如果连梦想都不敢说出来,又怎么敢付出努力去实现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