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谢谢！”
获得巴克利奖，杜恪又在圈子里狠狠地刷了一波羡慕嫉妒恨，这可是凝聚态物理每年最高的奖项。驻美使馆很快就将巴克利奖的奖杯与获奖证书寄过来，放在了电子流实验室的陈列室中。
“这是为诺贝尔奖加了一枚重要砝码，不管怎样，获得巴克利奖，都足以证明电子流理论正在被物理学界广泛接受。”包校长来到电子流实验室，摸着奖杯心情大好，“前几年文刚获得过一次巴克利奖，可惜，他留在米利坚了，现在你直接在国内把它捧回来。”
文刚是夏科大校友，留学米利坚后加入了米利坚国籍，目前是米利坚科学院院士。
说实话能培养出这样的科研人员，足以证明夏科大的教育实力，但……出了国就不回来了，始终是个遗憾，等于为国外培养了人才。
故此看着杜恪的奖杯，包校长才分外欣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必要去强求，尤其是从事基础科学研究，都是在为全世界谋取福利，校长你要从高层着眼，放眼全人类嘛。”杜恪笑道，他现在对获奖愈发淡然，刚拿陈嘉庚科学奖时，一晚上睡不着觉，现在拿了巴克利奖，感觉也就那回事。
“那还是不一样，你的电子流理论也是基础科学，但它给国家带来的价值提升，却无法估量。设想如果你也出国不回来了，电子流电池还能掌握在国家手中吗。”
杜恪摊手：“所以我不会这么选择。”
“科大闪电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工业化生产已经设计出成品方案了，目前正在建造厂房，年内肯定顺利投产，第一代产品大概会与目前的主流锂电池竞争。”杜恪不无惋惜的说道，“公司经营我没关注，听说已经跟蔚来这边签订了汽车电池意向，我估计着一旦推出，比亚迪、宁德时代要跳脚。”
宁德时代和比亚迪，是锂电池的两大巨头，连之前拥抱松下电池的特斯拉，都投入了宁德时代的怀抱，可见在锂电池这一块国内发展势头。
但可惜，等电子流电池推出，锂电池就会像早前的干电池一样，不能说退出历史舞台，但再也唱不了主角了。
“国家怕是不会任由比亚迪和宁德时代倒下去。”包校长摇头。
“嗯，前几天一位部长来科大闪电工地视察，跟我闲聊了两句，意思是到时候希望由科大闪电出面，转让一批电子流电池的代工订单，帮助一些锂电池企业转行。”
“科大闪电自己不直接生产？”
“主打军工吧，我也不清楚，要先看市场的反应。”杜恪倒也不是很在乎对国内企业的扶贫工作，科大闪电出技术，让比亚迪、宁德时代进行代工，“万一市场接受不了电子流电池，那不是闹笑话吗，目前宁德时代和比亚迪那边应该收到消息了，但毫无动静。”
包校长失笑：“他们应该不太相信电子流电池这么快能投产吧，觉得科大闪电是不是也在走龙芯那条路。”
“体量太大了，肯定不好调头，宁愿信其无也不愿意信其有。”
“听说你最近电子流实验室都很少来了？”
“嗯，这边教授、研究员就位一半，很多实验工作都需要我来主持了，我当个学术带头人感觉挺好，这样的生活适合我。电感实验室那边，最近收获比较大，加上前来视察的领导接二连三，我也不好偷懒不去，所以去那边就勤快了点。”
“正好，我今天有空闲，不如你陪我一起，我也去看看你们的最新成果。”
“校长请。”
坐上宽敞的mpv，司机是杜磊，随行人员是田澜、周本宇、杭晨，所以有些话就可以放开了讲：“说起来校长你都不信，电浆武器开发进度比电子流电池的进度还要快，成品已经造出来一整个系列，从最小的电浆枪到搭载火箭的电浆导弹，都在试验中。”
有他亲自负责电浆武器的开发，再加上国家海量资源的投入，连院士都有十几位在配合电感实验室的研发工作，进度能不快么。
这也是杜恪第一次如此震撼于国家机器的力量。
如果当初他带回来的炸弹毛毛虫，交给国家来研究，估计现在电浆武器都已经开始常规列装了。现在随着电浆武器的成品研发，实验数据不断传递到上面，国家对此是越来越重视。可以说表面上只有一个电感实验室在做实验，背后却是整个国家机器都在研发。
甚至杜恪怀疑，国家在某些秘密军事基地，开发更强大的电浆武器。
因为他此前最重要的助手，一位工程院年轻院士，长期开发军工产品的大牛，主持工作到一半忽然被国家调走了。这是比较显眼的人员调动，还有一些中层科研人员的调动，都是在杜恪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完成了。
当然他也没多事，去询问什么。
不会因为自己是电感实验室主任，就让国家对他全信息透明。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是将军，你也没资格知道国家有多少枚核弹头，电浆武器的开发同样如此。
安保一次比一次严格。
以包校长的级别，又是签署保密协议，又是搜身，最终也只过了三级安保就被拦住，勉强参观一些普通的电浆武器。隔着玻璃仓，看着里面实验人员正在实验一把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手枪，对准靶台射击，砰，子弹击中靶台并未发出爆炸，但却一瞬间放出强光与高热，还有电流夹杂着。
然后靶台移动过来，这是一台废旧电脑，整个主机外壳都被融化了，里面的电子元件更是融成一团。
“怪求，威力这么强的吗？”包校长忍不住咋舌。
“如果威力不强，电感实验室也就不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我严重怀疑，等我的工作完成了，国家会立刻关掉电感实验室，然后搬迁到秘密基地去。”杜恪哈哈笑道。
这时候刘顺军赶了过来，闻言也跟着笑起来：“怎么可能，即便电感实验室要搬迁，牌子也会留下来，继续从事电磁感应方面的研究。杜主任你就安心好了，你才是电浆武器专家，你的主任身份是国家认定的，只要你愿意，你就是一辈子的电感实验室主任。”
杜恪装作叹气道：“我肚子里得存货已经被掏空了。”
刘顺军赶忙吹捧道：“这不可能，你们这样的科学家，是国家最宝贵的财富，比国宝还要国宝，终身受用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