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程一直都是出了名的讨厌弯弯绕绕,直性子,冷脾气,两个人倒是在这个时候,罕见的站在了一个战线。
只是天帝看着玖程,难以相信,自己这么久以来最信任的战神将军,居然在关键时候站在了对立面。
玖程丝毫没有畏惧,迎上了天帝的目光,“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没有拆穿而已,今天的事情我自然会和闻拾解决,天帝请回吧。”
天帝被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谁让你如此和本座说话的?”
玖程也有点不耐烦了,“天帝,您只需要知道,我会永远为神界效忠,会和闻拾永远站在对立面,我会是你最好的助力。”
一开始天帝只是为了利用沈忆打击闻拾,如今既然这招已经没法再用,沈忆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眼下的情况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天帝索性转身离开,正要追过去的闻拾,被玖程拦住。
他抬着一如既往冷漠的眼眸,“闻拾,你的对手是我。”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神魔大战的时候,他亲眼看着这个人把自己封印了,丝毫没有留情。
那个时候,闻拾就知道,他和玖程过去的那些事情……终究是犹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这天上地下没有人知道,玖程和闻拾其实是认识的,还是最熟悉彼此的那个人。
玖程看着他额头的印记,隐隐露出笑意,“得知沈忆要嫁给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虽然现在她在人界,但是终于有一天,我会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做梦。”
闻拾直接抬手,一道黑色的雾气挥了出去,四周的东西瞬间就被掀飞,一片狼藉。
玖程唤出长戟,横在他身前,“我说了,今天你的对手是我。”
“玖程,你是天底下最不配与我为敌的人。”
闻拾说完这话,冷嘲一声,转身走了。
他走的干脆利落,玖程站在原地,紧紧的握着手中长戟,很久都没有说话。
一切都如眼前看到的这样,就算沈忆没有搅和进来,他也是这个天底下永远会和闻拾作对的人,他们势不两立。
闻拾离开的时候,顺便从石柱那边转了一趟,随手毁坏了一些东西,在神界的人找过来之前离开了。
所以天帝派的两位上神前去勘察,看到的结果就是石柱上多了几道剑砍下的痕迹,这剑气霸道凌厉,其中似乎蕴含着无上真意,所以能够毁坏承载了天地意志的石柱。
不少人都在好奇,这究竟是谁做的?
这神界的上神之中,恐怕都没有厉害到这个地步的,唯一一个最强大的战神将军,兵器却不是剑,而是多年前还未成神时,一次历练,在荒山之中偶然得到的遗落的远古大能的兵器,名叫断苍戟。
正如名字,这神戟巅峰之力,可断苍天万物。
如此以来,推算不出来何人所为,但是奇怪的是,天帝居然也没有追查下去的意思,这件事情应该就会如此不了了之。
只是说到底,诸神心中还是有些发怵。
此人剑道实力,恐怕是当世第一,却不知身份,着实恐怖了些。
——
沈忆造纸失败了。
她看着一堆浆糊一样的东西,非常嫌弃的皱眉,早知道直接把需要的东西从神界带过来,还是上品,哪里用得着在这里捯饬?
专门负责从戒指里掏东西的小姑娘走来,她名叫九儿,此刻安静蹲在沈忆身边,看着她弄出来的东西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从储物戒指里面掏出来了笔墨纸砚。
沈忆:“……”
瞬间很崩溃是怎么回事?
她仔细的接过了纸,是上乘的,其他自然不用说,看来也是闻拾提前安排好的,也怪她一直没有和九儿提到这件事,她才一直没有拿出来。
沈忆叹了口气,有些绝望的抱着这些东西也进屋子里去了。
在这里也只是换了个地方,沈忆的画技还是不错的,尤其她擅长国画,描摹细节的地方,有的时候也喜欢用大幅的水墨潦草勾勒,画江湖最有意境。
沈忆也极为擅长色彩,之前展览的画馆刚开的时候,有一副敦煌风的画作被投资商夸了很多次,若是没有意外进入这个快穿世界,沈忆不久之后的两天,就是要和那位要购买那幅画的投资商见面的。
思绪越飘越远,沈忆也有些想念回去的日子。
她搁置下画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画什么,安静的坐在门口,九儿在屋子里面不停的收拾东西,似乎并不习惯手上闲下来,喜欢忙碌。
竹屋的上空掠过了一阵麻雀,在盘旋而过的雄鹰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竹林密布,很快就见不到了麻雀和雄鹰的影子,沈忆忽然就来了灵感,转身走进屋内。
就画刚刚看到的场景吧。
几个时辰之后,沈忆的画就已经画好了,挂在一边晾干墨水,顺便提了个名字上去——麻雀与鹰。
……咳咳,好吧,她承认这个名字是有些俗不可耐,可是这字已经写上去了,那地方也不太好修改了。
闻拾没来,并且这几天可能会一直有事,沈忆决定自力更生,晚点的时候挑灯夜战,又画了一副普通的画,正是竹屋的样子。
看着挺简单,但是在构图和线条上,沈忆都是完全有信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带着这两幅画,远去城里了。
她住着的地方是郊区一处荒山,距离城里实在是有些远,她带着九儿天没亮就出发了,走到天亮,好像连这座荒山都没有出去……
她满头大汗的护着手里的画,九儿在储物戒指里面掏了掏,递过来两张缩地符。
闻拾这送过来的哪里是储物戒指,明明就是一个百宝箱……沈忆和九儿非常愉快的用了符,瞬间就到达了城中。
这里的人似乎都喜欢赶早市,这个点已经有不少人,沈忆随处找了个空旷干净的地方,人流量还算可以,和九儿一人展示一幅画。
没有装裱,只有这么一张纸,总不能放在地上吧。
忽然感觉,如果以后真的靠卖画为生,还得会不少这方面的手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