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毛警应该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被一个年轻人的外国人这么对待,顿时有点恼羞成怒。
他脸一板,严肃地说道:“站起来!你是听不懂吗?我叫什么,是哪個局的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现在你涉嫌在公众场所无故殴打别人,跟我走一趟吧!”
说完,他直接从腰后摸出一副钢镯子,就要给王业戴上。
那满头啤酒,而且还在流血的安德鲁见状笑了起来。
他还走过来耀武扬威地说道:
“小子!
怕了没?
要是你现在给我……
算了,就算道歉我也不可能原谅你的!
这件事必须要给你一个教训!
伊万警长,除了这小子,还有他的同伙,坐在门口边那一桌。
赶快把他们也都抓了,别被他们跑了!”
王业都懒得和他说话,他看到谢廖沙几个人已经起身往这边走来,手也已经伸到怀里,这是要掏家伙的意思啊……
谢廖沙他们是看到情况不对,要采取行动了。
刚才毛警过来时,谢廖沙他们并没有动作,那是因为毕竟是警察嘛,这还是在公众场合,不可能敢乱来的,所以王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看那毛警和王业交涉两句后,就要掏钢镯子给王业戴上,他们就坐不住了。
开玩笑!
别说是几名普通毛警,就算是安全局或者内务部的人来了,想当着他们的面抓王业,那都是不可能的!
哦,还有一点,那就是谢廖沙他们现在也不只是安保公司的保镖那么简单。
前一段时间,王业找绍一古帮他们搞了安全局的身份,在必要时,他们是可以合法杀人的!
只要有合适的理由,就算当场把这毛警干掉,都不会有什么事。
至于理由嘛,那也很好找。
保护经济委员会委员米哈伊尔……
…………
看到谢廖沙他们要动手,王业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王业不慌,但阮小竹和纳兰雅琪可有点坐不住了。
她们两个哪遇到过这种场面啊。
眼瞅着那毛警要把王业铐起来,阮小竹脱口而出道:“你们别乱来啊,知道他是谁吗?”
毛警还没说话,那个安德鲁却不屑地说道:
“还能是谁?
在批发市场做生意的小老板?
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靠贩卖那些劣质低价的中国商品,赚黑心钱罢了。
让我说啊,你们这些人统统都该滚出俄罗斯!
警长先生,你还在犹豫什么,赶快把他抓到局里去!”
这也是那时大部分老毛子对亚洲人尤其是中国人的偏见了……
在莫斯科,除了少部分的留学生外,绝大部分亚洲面孔的人,都是在批发大市场卖货的小老板。
其中以中国和越国人居多。
不得不说,当时的大市场里充斥着各种低价劣质商品,那时的国货在世界上声誉都不怎么好,靠价格抢市场,质量真的没法说……
老毛子一方面是没钱只能去买这些便宜劣质的商品,另一方面也在不停吐槽质量太差,导致大部分老毛子对我国的印象并不太好。
这个安德鲁或许是个富商,敏感度不够,但那毛警就留了个心眼。
没有太过粗鲁地非要铐王业,而是板着脸,例行公事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把你的护照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他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了,先搞清楚面前这年轻人是什么身份,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要不要把人铐走。
如果只是个做生意的小老板,或者普通公司员工的话,那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后遗症了。
原本他在处理这类事时,基本没这个耐心,有什么要问的,也是把人带到局子里去再问。
主要是今天这事,他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面前这个年轻人,他确定是第一次见,但老感觉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
王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你就是这么执法的吗,是不是应该先出示你的证件?”
表面上看,王业是不配合别人的执法,在找麻烦。
但要是他真的配合的话,伸手让毛警把他拷走,对于现场这些人来说,或许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吧!
等到了警局,王业一亮明身份,不夸张地说,给他上铐子的那毛警能被当场吓尿!
因为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一个小警长,把杜马议员、经济委员会委员给铐进了局子,估计他们局长都恨不得掐死他吧!
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么笃定,一点都不慌,那个毛警反而有点慌了。
他也不是傻子!
要是这年轻人没点底气的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那么他的底气到底是什么呢……
毛警顿了一下,脸色缓和下来,伸手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本证件,上面印着老毛子警徽。
“我是第七分局治安科的科长,这是我的证件,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斗殴事件,就过来看看。”
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都变了,而且也不说什么怀疑王业殴打别人了。
本来王业就不想因为这点破事瞎折腾。
那个叫安德鲁的骂了他,也被谢廖沙教训过了,这口气也算是出了。
王业忙得要死,正事还忙不完呢,哪有那么多精力去陪这些人玩啊……
所以他看了看这个毛警的证件,也伸手从西服兜里摸出一个小本本,上面同样印着徽章,不过可不是一般徽章了,而是金色的双头鹰!
“喏,这是我的证件。”
说着,他随手把证件放在了餐桌上,这是他杜马议员的证件,出入杜马大厦要用的。
刚看到证件封面,毛警的手就有点发抖了,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他有点不敢去拿起那本证件去看……
其实也不用看了,因为封面上就有烫金的俄文写着呢。
《俄罗斯国家杜马议员证》!
很明显,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一位尊贵的杜马议员啊!
先不说对方地位有多高,首先他这样的小警长就没有资格对一位杜马议员执法,因为人家有豁免权的!
而且他总算想起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这位年轻人面熟,似乎什么时候见过了……
他终于知道对方是谁了!